秦古静静凝视王天赐,最终郁闷苦笑。
还是受害者好,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睁眼时,一切都已过去了。
甚至还能减肥。
只是不知道,在王天赐长而沉的梦境中,他到底梦见了什么?
想必一连几天都在做梦。
梦也过长了一点。
估计都做得无法翻出新花样了。
悄然叹息了一声。
王天赐与王大勇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还真是奇特。
一个极端的白,另一个极端的黑。
天生就如同敌人般,不可能共处在同一片天空下。
直到现在,经历了一切,反过来想,秦古倒是将王大勇之前一系列的古怪行为,真正解读了个明白。
真的很聪明啊。
若不是误打误撞,恐怕王天赐的白,将最终被黑,彻底浸染为一片无尽黑暗。
之前连续不断的借钱行为。
看似卑劣得让所有人都很厌恶。
现在想来,却显然只是一个幌子。
一个很难让人,在不知一切细节情况下,真正看破的幌子。
因为唯有采用这一幌子。
才能让所有人,包括王天赐看轻他。
看轻。
则会让人对他放松原本应有的警惕。
而连续不断地频频借钱。
则会让王天赐习惯于他三天两头的频繁打扰。
更是习惯于他胡搅蛮缠般行为。
在决定真正动手时,才会那般容易的,在敏感时刻,将王天赐骗至他想要与之会面的地点。
而频繁使用的幌子,还能让他们这些熟悉者,从头到尾,压根不会将怀疑目标,放到他身上。
不知经过此事后,王天赐潜在性格,会生什么样的转变。
沉默了片刻。
秦古悠然一乐。
他并不准备将此次事件对王天赐隐瞒一丝一毫。
有些东西,王天赐必须自个面对。
外人没理由替他作出任何决定。
再说了。
即便有变化,也不是什么坏事。
相信在其全部记忆补齐后。
也变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些,心中仅剩的一点疙瘩也彻底消失。
一片轻松。
眼皮一闭,困意袭来。
十几秒后脑袋如同瞌睡虫般,一点一点又一点。
“古哥!”
不知道瞌睡了多久。
一声充斥着满满幽怨意味地叫声,将秦古从浓郁睡意中惊醒。
眼一睁。
脖子一扭。
咯哒。
后颈传出一声奇怪轻响。
妹的,扭到了,扭到脖子了。
不过暂时还关注不到这一点上。
因为秦古的视线,被奔跑的风剑彻底霸屏。
一个在奔跑的小胖子。
一个迈动夸张步伐,充满少女般气息在奔跑的小胖子。
一个迈动夸张步伐,甚至眼角眼泪在飞,充满少女气息在奔跑的小胖子。
上面的都不是重点。
最为重点,也最为令秦古感觉惊悚的是。
这胖子分明是冲他直扑而至。
妖孽啊!
老天,收了他吧!
在心中狂叫的时候,秦古表面上却是一片风清云淡。
右脚一抬。
正中抵上冲过来的风剑小腹。
任由其双手大力挥舞。
却再也不能靠近半分。
“你的大呼小叫,导致我脖子扭了。”
下一秒,秦古眼露杀气,淡然地诉说了一个事实。
风剑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但旋即,慌乱再度被深深地悲伤席卷。
“我已不再是我!”
嘴一张。
风剑幽怨控诉。
……
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的绝招,这剑人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而且还运用得如此熟练。
秦古狐疑还视。
风剑没有理会,似乎完全深陷在自个世界般,一屁股坐下,悲伤嘟哝。
“天赐哥的妈好强!”
“强到几乎在一个记忆世界中,就差点将我沿袭了十几年的世界观给彻底掰歪。”
“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观,现在还在我大脑里打架。”
“我想维持原状,可总有一个慈祥的声音在告诉我,那一切都是错的。”
“天啊,我为什么要因为好奇而入梦。”
“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还我本心。”
“怪不得,怪不得古哥你不愿入梦。”
如整个人陷入巨大困扰中般,风剑双手不断用力揪动头。
幽怨得一个人持续不断自言自语。
一抹坏笑浮现上秦古嘴角。
放眼望去。
看向其他一批,因风剑表现太过抢镜,之前被他完全忽略的人。
集体萌萌哒。
不,应该是蒙蒙哒。
个个眼神直。
失魂落魄。
似乎都因某种东西,被深深困扰了一般。
秦古心有余悸地轻轻拍了拍自个脑门。
果然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通过相片仅看过少量如剪辑般的片段,都被洗涮了一轮。
若看完全部,不被洗涮个十几轮,恐怕都根本停不下来。
毕竟虽说只是前往王天赐梦里返还记忆。
可在记忆返还成功后,想要出梦,还是得走过王天赐的记忆世界,进入梦境后,才能返回。
“真神奇!”
“进入天赐哥记忆世界,在同哥打开记忆相片收纳册,并激其运转后,一段段记忆冲入记忆世界里各个角落,那场面宏大壮观得,也没谁了。”
“可惜小古你没能亲眼看见。”
周白第二个回神。
径直坐到秦古身侧,一脸古怪模样,津津有味地吹嘘。
“是啊,是啊!”
“我很后悔来着。”
“可后悔也没用,因为那一幕也不能再重现。”
秦古笑嘻嘻,顺着他的话头,无比配合。
周白嘴角一抽。
帅哥形象在刹那尽毁。
怒目圆睁。
伸手掐住秦古脖子使劲摇晃。
一边晃。
一边郁闷大叫。
“你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进入梦境中出丑。”
“话说,虽然天赐哥记忆里的母亲很有道理,可亲身经历一遍后,我不得不说,自个与剑人的感觉相当雷同。”
“整个人都不好了。”
“更不用说进入天赐哥梦境深处时,他居然保持着孩童模样状态。”
“一直将我们视为入侵者甚至是敌人。”
“挥舞木剑,从头到尾都想代表正义处罚我们。”
“面对那种模样的天赐哥,不能还手,也无法躲避,毕竟他的梦境是一团黑,且规模很小。”
“因黑暗撞得满头包也就不说了,还被他用木剑,在屁股上刺了几剑。”
“屈辱啊,这是我梦境经历中,最为屈辱的一次经历。”
“你还笑,你居然还在笑?”
被掐得脸红脖子粗。
可秦古却依旧在笑,笑得幸灾乐祸,无比鸡贼。
打闹,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
因此并未有人看到,一直在昏睡中的某人,眼皮一抖,缓缓撑开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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