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围绕刚刚获得的信息,开始全力运转。
表面却一点都没显露出任何异常。
秦古依旧慢条斯理,一心两用地漠然回应了,男声主人一而再,再而三不断向他追问的问题。
“其实他们怎么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又或是说,你已心理脆弱到根本无法接受那一个早已明朗的事实?”
“不过既然你想用这样一个根本无需我回答的问题,来浪费解决疑问的宝贵机会,我当然也不会干涉。”
“他们七人不是很好奇我的梦境世界是什样的吗?”
“所以我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一个永远留在我记忆世界中,长久研究我梦境世界最深内涵的机会。”
“在知道可以拥有这样梦寐以求机会后,你那七名同伴自然是喜不自禁,配合无比地选择留下罗。”
没等秦古继续往下说。
男声主人声音颤抖地暴躁打断。
“一派胡言!”
“他们怎么可能自愿留于你的记忆世界中。”
“你杀了他们,你居然敢取了他们的性命,而且一次就取走了七条命。”
“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你怎敢下如此重手?”
“害死七条鲜活的年青生命,谁也保不住你,即便你目前任职的超级猎手工作室也保不住你。”
“如果你还想继续如以前一般活着,最好配合我一些,否则仅是这一个事实,你就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很难辨明。
这名男声主人此刻声音的颤抖,到底是缘于得知七名同伴真正状态后的惊怒,还是缘于突然如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窃喜。
但秦古却压根不在意其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才导致如此失态。
面无表情。
只露出一条缝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淡淡嘲弄。
自顾自冰冷发问。
“你们禁锢我的地方,到底是在二区的哪一块区域?”
男声主人沉默了一两分钟。
再度发声时。
声音里充满嘲讽,却不受控制地带着一丝,恐怕连他自个也不知道的谨慎。
“你知道这里是在二区的哪一块区域又有何用?”
“在彻底绑定与控制你之前,我们早就百分之百确认过,你根本无法通过任何渠道,向任何人发出明确求救信号。”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现在拥有鸽符,可以通过鸽符向其他人求救,可眼下这个时点,又会有哪一个有能力救你的人,会依旧在梦境中等着接收鸽符传递的信息?”
“更别说,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可能为了获得一两个答案,就将我们目前所处的具体坐标位置告诉你!”
在蓝色催梦香气体中,听到这一连串强硬拒绝的答案时。
秦古不仅没有一丝沮丧。
甚至连一丁点的愤怒也没有。
相反,眯成一条缝且充血严重的眼睛,却瞬间亮了。
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着痕迹地浅浅浮现上嘴角。
而其后,对于这名男声主人根本控制不住的威胁恐吓,他都干脆使用了左耳进右耳出的聆听模式。
脑袋却再次因从其刚才所说话语中,已抓住的有效信息开始疯狂运转。
七八分钟后。
男声主人主动停下。
停下的理由明显是说话说累了。
低着头。
秦古悄然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
嘲弄之色爬满其年青脸庞。
接过男声主人的位置,张嘴,缓慢而冰冷地自顾自喃喃。
“你那七个同伴是什么人?”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早就心底一片雪亮,不就是七个拥有见习猎手,或正式猎手身份的同类吗。”
“杀了他们?”
“我可没有,你自己也亲口承认过,他们在我清醒后依旧还有呼吸,生命体征并无减弱趋势,也就是说从医学角度来看,他们其实都还活着。”
“至于他们的某一部分被永远留于我记忆世界中,是不是自愿,其实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在没有接到任何正式命令与许可的前提下,自说自话强行入侵我的梦境,想必也应早就做好万一失败,就永远也离不开的心理准备。”
“而以后一旦事发,被特处局或见习猎手分部知晓了真正内情,估计到时头痛的也不会是我。”
“毕竟按照平行星法律,不管是谁,在没有合理理由时,强行入侵他人梦境,都将等同于污染者进行处理。”
“也就是说按照平行星法律,我不仅没错反倒有功。”
“既然有功,我又怎用担心自个是否可以好好活下去的白痴问题?”
“倒是你,以及你现在依旧还好生生活得活蹦乱跳的同伴,才应该好好考虑一想,若此事东窗事发,你们应该怎样想办法好好活着,才是正理。”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面对秦古的喃喃。
男声主人彻底沉默了。
如同已经离开了般。
可敏锐听觉一直在提醒秦古,这家伙没有移动,更别说离开。
百分之九十以上概率。
是其恐吓不成,反被他几句话吓得不轻。
秦古小眼一眯。
满眼鄙夷。
胆子果然不大。
才这么几句话就被吓唬住。
何必学别人,去做什么绑架囚禁的狠事。
有这心却没这胆。
没有胆,偏偏智商还不够用。
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
只能果断再次奉献上一个大大差评。
不过这家伙沉默了,他却不愿继续这般安静下去。
理由是。
能想到的东西他早已全部梳理了一遍,再自个一个人埋头闷想,估计也想不出一朵花来。
而催梦香气体的影响依旧无时无刻都在,完全没有减弱倾向,尽管他暂时可以扛住,但说说话貌似也能分散一点,被这一气体时时刻刻笼罩的副作用。
更重要是,他现在被绑于这里,其他事都没了,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说说话,打发一下无聊时间。
幸好男声主人性格不够沉稳。
并不知道于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最大限度利用已有条件,让自个处于更有利的位置。
沉默了不到一分钟。
他就再也无法继续沉默了。
张嘴。
色厉内荏地强硬反驳。
“是这个理又如何?”
“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我的七名同伴,是因什么原因才会导致出现眼下状态。”
“而你,却不一定有机会,将事实真相告诉给任何一个人听。”
“就算你侥幸活着离开这里,直到现在为止,你连我是谁也不知道,更别说,我们是因为何种原因悄然找上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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