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去往庄雅宫的方向,正是背对着领事阁而开的另一条路径,因此待霄羽笙两人走后,讼风也不曾怀疑有他,只是方才狼狈为奸的感觉再次猛地上涌,这才令她往回的脚步一顿。
眉梢微蹙,便继而又风轻云淡的提步走回屋内,闲庭之中只剩下轻风扫过,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适才自己已然是交代清楚,至于他们两个兔崽子预备拿来作甚,也与她无关了!
树影婆娑,两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忽的掠过外墙,于那高耸着的墙角委身躲藏。
左右环顾了一周并未发现可疑人物,两人这才将那箱子里的东西拿出。
原本以为十条炮竹不过尔尔,可不曾料到的是,这每一条竟然如此之粗长,也难怪曾听人说过,讼风出狱的那日,皇宫之内似乎是要爆炸了一般
“你且将这炮竹一个个拆开,我突然想到一个绝佳办法!”眼底的邪恶透过这片寒冷的空气凝结在燕北庭视线之前,一时间竟然觉得霄兄颇为可怕?!
笃定的点头答应,照着霄羽笙所交代的那般,将一条炮竹一个个拆开。手中的动作之快,仿佛是在做一件颇为好玩的事情一般。
待到那抹雪白的身影再次落入视线,霄羽笙的手中也多了一支细小的燃香,袅袅烟雾腾升之后便是不见了踪影。
见及此,燕北庭也终于是理解了他为何让自己拆开炮竹,原来如此!
若是一条丢过去,难免响声巨大,且惹人怀疑,也许还未玩够便会招来侍卫,然,用这细小的一个
虽是响声不大,可这威力也足以吓到里间那人。
对视相望了一眼,两人便也这么干,在燃香触碰到那细小的炮竹之时,火花迸出,似是欲要挣脱手指飞出了一般。
狡黠的一笑,霄羽笙猛地抬手卯足了劲往庭院之中丢去,等待了两秒,便是如愿的听见那一声不大的爆炸声响。
“嘭”
外墙之下的两人奸笑连连,而庄雅宫内的人却是忽的一个正襟危坐,魅眸微微眯起,她的确是听见了那声爆炸,纵然是阻隔着门扇可也清晰无比的落入了她的耳内。
且根据这声音来判断这爆炸声应当是自家庭院才是
下一秒,还不待颂篈雅思考完毕,那庭院之内的花盆却是应声炸裂,破碎在地的声响分明比那爆炸之声更为清晰。
双手紧握,颂篈雅拼命忍住欲要亲自上前查看的冲动,倘若此刻亲自出去查看,若是碰巧撞见什么,那么自己这装病便是会被揭穿“芜泱?魏芜泱?”
高声冷喝,她断定魏芜泱定然是没有走远。
这该死的......竟然在这个时候不见了踪影。
听见了呼喊,急忙赶来的身影徒然一怔,错愕的望向那花盆,这才慌张的推门而入,“篈雅姑娘,这是出了什么事?”
莫非是天灾?而这姑娘是个妖物,因此才惹来天谴
呸呸呸,一连暗自呸上了许多,魏芜泱更是狠狠地一阵哆嗦,倘若被这位姑奶奶知道自己竟冒出如此想法,只恐怕会死无全尸了
更何况此时跟随着她做事的还是自己,妖物什么的,魏芜泱还真不敢往下想去。
“哼,你去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前来挑衅于我。”下意识的认为,这件事与讼风有关,毕竟与自己结仇的人,他首当其中。
虽然漴睦太皇太后也与自己有着过节,可她毕竟不屑在暗地里与自己动手,更何况,是如此幼稚的小把戏,那种高贵身份之人
“是。”
然而,正奉命前去打探一二的湖蓝身影,适才靠近庭院中央之处,便是接连遭遇到了一串的炮轰,“啊啊啊”尖锐惊吓的女音与这片吵杂混合在了一起,抱头鼠窜,形容着的便是魏芜泱现下的模样。
狼狈的逃走,一路退至宫殿之前,这才进入掩上门业,生怕那炮竹一个不长眼便会蹿到自己身上来。
强烈的听觉冲击令两人也暂时无法沟通对话,后怕的堵住耳朵,魏芜泱依旧沉浸在那炸裂的炮竹声响中无法自拔。
见到魏芜泱这般胆床榻之上的粉色身影轻声冷哼,一抹戏谑划过眼底,又随即被她掩盖下,噼里啪啦的吵闹仍然在持续,细小的火光也似乎是欲要透过这门窗传达愤怒一般。
拼命的捂住嘴角,燕北庭想要放声大笑,却又不得不拘谨在原处,那婢子被炮竹连连吓退的画面自然是没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霄兄,不如我们将这剩余的八条炮竹全点了,来个死无对证怎么样?”引出这般的动静,只怕迟早都会传到皇上的耳内。
若是被拆穿,无非也是表明他二人贪玩罢了,举动之下并未伤及无辜,想来皇上也奈何不了他们。
但,如此一来,后续也就不能继续陪她玩耍了呢
“赞同。”邪恶一笑,霄羽笙手中的动作也是极快,在里间之人还未赶出来之前,这一条连接一条的火红炮竹便是被沿着一道好看的抛物线扔置于偌大的庭院之中。
而并未料到外头之人竟然会如此大胆,还未消停半分便是又继而传来了轰炸声响,令正提步欲要推开门业的颂篈雅一顿。
修长的指尖狠狠地嵌入手心渗出了丝丝殷红,然而自身的主人却丝毫不在乎,望着门扇之外因巨大爆炸声响而引起的滚滚浓烟,她心下也跟着巨大的起伏而起。
怒意,来自滔天的怒意,究竟是谁胆敢如此肆无忌惮!竟在她眼皮子底下撒野!
并不敢望向她,魏芜泱只觉得端站于她的身后,空气之中也浮动着冰冷的因子,然而这殿外的炮竹却好似故意作对一般,久久不曾停歇。
难道会是讼大人做的?!本能的直接联想到他,可在思及讼大人此前那般的被拒之门外时,他应当也没有心情才对难道是趁机报复?!
如此想来,倒觉得十分有可能
猛地一掌拍向一侧的檀木桌之上,手下所传来的巨大动静丝毫也不比外侧来的弱,面对颂篈雅这般模样,魏芜泱蓦地吞咽了口口水,更是畏惧的低垂下脑袋。
只怕是,不得消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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