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刘的背上,刻着一根骨头!
对,这并非纹身的图案,而是在他背上凹下去的一个巴掌大的肉坑中,实实在在雕刻出来的,立体感十足,白得渗人。
“那是一块指骨,左手中指的第二节”,刘政委抓紧时间介绍,免得被几个孩子抢了先,他得维护一下自己的权威地位,“刘一手的尸体上,确实没有这根骨头,但从尺寸上看,又和眼前的这根不匹配,小了将近三分之二。”
“可以摸一下么?”范无救跃跃欲试。
“当然可以,不过”,刘政委故意停顿了一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和它接触的时候,会产生幻觉的,甚至能破坏大脑中枢系统,我有几个手下,都因此住进了精神病院。”
“那倒是蛮好玩的”,范无救可不怕这个,他们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对了,想感受那幻觉的话,需要摘下手套么?”
“差别不大!”刘政委说完,向后退了几步,和范无救至少保持了三米的距离。
“有那么可怕么?”范无救笑着瞥了刘政委一眼,心中愈发期待,忙不迭地把手放了上去,眼睛也瞪得溜圆。
1、2、3……99、100,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范无救把手抽了回去,然后,很是郁闷地看着谢必安:“看来,我们对这玩意免疫!”
“你试不出来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我也给扯上?”谢必安却是一脸的不情愿,“说不定,因为你用的是女儿身,所以才会没反应,但我可是男人啊。”
“胡说八道,这种事儿,跟是男是女有啥关系?我就不信,刘政委的手下,一个女的都没有!还不是一样,全部都着了道”,范无救嗤之以鼻。
然后,就听见刘政委幽幽地回了句:“我这,还真没女兵!”
“好吧,那你也去试试”,范无救没辙了,身子向右后方一退,准备给谢必安让路,没想到却被身后的什么东西,猛地推了一下,居然直接向刀疤刘的尸身上撞去。
吧嗒一声,那块雕刻出来的指骨,居然掉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范无救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声道歉,身体却再一次不由自由地动了起来,直接把刀疤刘的尸体,从台子上掀了下去。
“你要干什么?”连谢必安都发怒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范无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个大笨蛋,手足无措。
甄帅也走了过来,却是铁青着脸,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扬起手,赏给她一记又快、又准、又狠的耳光,把她的眼泪都打出来了。
“臭小子,你居然敢打我的脸!”范无救怒不可遏,一撸袖子,就要冲上前去拼命,把面子找回来。
拳头都要砸到对方脸上了,范无救才惊奇地发现,甄帅居然变成了谢必安,只是看上去比平时矮了半截,正对着她仰视。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谢必安的脸上,似笑非笑,“既然醒了,就赶紧下来吧,别在上面傻站着了。”
“上面?”范无救这才发现,脚底下好像踩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却是一具不知名的尸体,上面布满了脚印。
此时的她,已经距刀疤刘的尸体,五六十米远。
范无救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早已在不经意间,进入了幻觉。
“我靠,太神奇了”,范无救忍不住赞叹,“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废话,若是叫你察觉出来,那还能叫幻觉么?”谢必安给了她一个白眼,“说说吧,刚才什么感觉?”
“也没啥特殊的感觉,我就是把手往那一放,然后开始数数……”范无救努力回忆。
“你居然还数数?”谢必安又飞过来一个白眼,“你真是艺高人胆大啊,担心进入不了幻觉,还给自己做上了催眠!”
“催眠?”范无救一愣,“我不会啊,我只会催魂!”
“没办法跟你沟通了”,谢必安鼻子轻轻一哼,“早就跟你说,多看点书,就是不听。若是没了共同语言,这以后还咋合作啊,头疼!”
“真的连你都没躲过,进入了幻觉?”甄帅走了过来,一脸的不可思议:“会不会是因为,那次在圆通寺,元气大伤……”
“应该不是”,范无救轻轻摇头,“像我们这样的,除非是元神受侵,才有可能进入幻觉。上一次在圆通寺,虽然肉身和法力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却并未触及元神。”
“那是怎么回事?一块雕刻出来的骨头,就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甄帅不解,站在他面前的,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
“依我看,那骨头,未必就是雕刻出来的”,谢必安脸色沉重,“据我所知,在数万年前,曾经有一批神秘的外星人,在地球上生存过一段时间,好像是打算在这里繁衍生息的,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一夜之间,全部逃离。从外形上看,这些外星人和地球上的现代人很相像,只是要大上几倍;这些家伙很擅长用意念来控制物体,并能将这种影响力维持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有点像你们阳间流传的……诅咒!”
“你这又是从哪里打听来的”,范无救挠了挠头,“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谢必安和甄帅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因为你书读得太少呗,哈哈!”
“臭小子,连你也敢笑我!”范无救恼羞成怒,右手轻轻一挥,便将甄帅的魂魄压得无法动弹,然后一个飞脚,踹了过去。
甄帅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就被这一脚踢得,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向后方,然后不偏不倚地砸在刀疤刘的背上,包括那块怪异的骨头上。
“啊!”谢必安和范无救同时惊呼,前者摆出扑救不及的姿势,后者则是像刚刚犯下大错的小孩子一样,紧紧闭上了眼睛。
魂魄归位的时候,甄帅看到了坐着看报等公交的父亲,他的亲生父亲。虽然父亲的形象在记忆已日渐模糊,但他还是第一眼就把对方认了出来。
甄帅记起来了,妈妈说过,爸爸就是在等公交的时候,被一辆发生侧翻的土方车,盖在了下面,然后就再也回不来了的。
这显然是幻觉,但甄帅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试图阻止那悲惨一幕的再现。
父亲好像也看到了他,连忙收起报纸,蹲下身,做出准备拥抱的姿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甄帅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了,眼泪夺眶而出,脚步加快……
眼看着就要扑到父亲怀里,甄帅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并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见它们向左边一拐,绕过父亲,直接冲到了大马路上。
一阵刺耳的鸣笛声,甄帅循声望去,不远处,一辆土方车,正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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