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嘴笨的人就吃亏呢,智商低加嘴笨的人更加的吃亏,这时候你不赶紧认错,你还要狡辩,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去找魏老爷子通风报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开宇的亲卫,这亲卫不光是个激灵的主儿,口齿也相当的伶俐。
事情发生时,人家曾开宇和他的这亲卫可就在尤博达你旁边的窗口排着队呢,如此近的距离,事情的起因人家可是看的真真的,去请魏老爷子之前,曾开宇还亲自嘱咐了一定要实事求是的说,不可偏帮,既然不偏不倚的说,那魏老爷子能不晓得谁对谁错?
你要出征,合着别人就不出征了?再说了你要打临淄,临淄县城离着青州府城多少里路?撑死不过二十来里!人家十五营打哪儿?人家十五营打临朐,临朐离着青州多少路程?小百里路!
况且临淄县城里还有守城的吗?据探子这些日子来的汇报,临淄县城里的巡检司兵丁都跑的差不多了,你这就是去接收而已!可人家十五营要打的临朐呢?那里可是有着小四千士卒在守城!
来到这里正瞧见双方的士卒要动手,急忙分开人群,来到里面当先看到的就是已经肿起老高的庞狗蛋的脸,也看到了魏博元身上的脚印,他怎么会不晓得这俩人已经动过手了?
心里本来就很怒了,看到这场景心里更怒了,可又听到尤博达狗屁不通、强词夺理的话,心里的火气当真是快把周围的空气给点着了。
“你给老子闭嘴,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老爷子,不是额……”
“闭嘴!”
吼完了尤博达魏博元转身看着围着的人,再次吼道:“都散了,围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出征在即?该吃饭吃饭,该整顿兵马的去整顿兵马!”
魏博元在士卒中威望是相当高的,毕竟所有人的阵战之法都是魏博元或直接或间接教授的,又因魏博元马上马下功夫皆在众将之上,所以士卒中没有任何人敢不听魏博元的话。
四营和十五营的士卒哗啦一下子散了,该吃饭的去吃饭,该排队打饭的都去其他窗口排队打饭,一场险些引发大乱的斗殴眨眼间消弭而去。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魏博元丢下一句话转身向外走去,庞狗蛋和尤博达两人对视一眼,随之重重一哼,迈步跟上了魏博元的脚步。
来到食堂外一处无人的角落里,魏博元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依旧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心中火气半点没消反而更大了。
“尤博达,你可知主公为什么叫你做先锋,去拿临淄县城?”
魏博元的这句话中说的是‘拿’临淄县城,而并非攻打,这话中藏着的意思,智商只要在正常水准的人都能听的出来,可尤博达智商在正常水准之下,他压根就不明白。
想都没想,便一脸自豪的道:“主公肯定是看额老尤能打,所以才叫额当先锋滴!”
魏博元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咬着牙拼命压制向这货挥拳头的想法,忍了好一会儿才算忍下来。
“你能打?不说周云,不说左元峰,就说同样用刀的徐文旭,你打的过吗?”
一听这话,尤博达难得的脸红了红,好在他是一黑脸,脸红了也看不大出来,想张口分辨,却又听魏博元开口了。
“主公的意思是明确,临淄近在咫尺,且城中巡检司已人去营空,几无人守城,这样的一座城池,让你去取,一是因为你是我本乡,二是因为你这人没脑子,攻城战你根本就打不了,所以主公才特意嘱咐你埋伏与城门外,静等城门开启,用三百骑兵快速冲进城中!”
这话说完,尤博达彻底低下了脑袋,让他带头冲锋行,让他攻取城池,他确实没那脑子,他很有自知之明,沙盘游戏他天天看,也天天上去耍,可至今别说有一胜了,只要没被人灭了全军他就能高兴好几天。
“主公让你去拿临淄县城,为的是个开门红,也是为了给你四营的兵提提士气,可你到好,没出营门呢,就差点酿成大祸,若你四营真的跟十五营打起来了,那必然会影响全军的士气,大军出征士气最重要,可你看看你……”
“唉,算了我不说了,你好自为之!”魏博元说完这话转过头看着庞狗蛋道:“庞营长,主公把你从一个士卒跨过班长排长直接提成连长,又从连长提成营长,这是多大的信任,你不思报效主公恩情,却用这份信任来与人争斗,你真是太让主公失望了!”
庞狗蛋眼睛一下子红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属下,属下,我,我愧对主公的信任,差点干出荒唐事,损了大军士气,请老爷子代为主公责罚!”
庞狗蛋这一跪,魏博元心软了,伸手扶起庞狗蛋道:“行了起来吧,你们十五营的任务很重,主公信任你们才把这么重的任务交于你们,万万不可辜负了主公的期望!”
庞狗蛋指天发誓,绝不辜负主公期望,魏博元点了点头,便让他走了,随后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尤博达,又跟尤博达说了些什么,尤博达低着头走了。
……
过了寅时,各营陆续开拔,没多少时间,左卫营中人马就去了一大半,剩余的没有任务的,等到鸡叫头遍时很自觉的开始出操了。
刘铮的帅帐中,魏博元陪在刘铮身边,将代表着各营的木头小人,一个一个摆在了那巨大的沙盘上。
昨天晚上,从吃了晚饭开始,刘铮就和曾开宇两人在帅帐中讨论,一直到了半夜才放曾开宇离开,这期间魏博元因为要给骑兵营的人安排其他任务所以没在帅帐中,不知道这两人谈了些什么,而且刘铮这人疑心病太重,从其行事上就看的出他对别人的不信任,突如其来的战事,之前就连他魏博元也未看出半点迹象,这些计划全都只存在刘铮的脑子里。
如今帅帐中只有他们两人了,所以魏博元问出了心中一直存着的疑惑。
“主公,十五、十六和十八营打临朐,虽然十八营的士卒是老兵,都有蚁附攻城的经验,可十五营和十六营都是新兵啊,他们可没练过啊!”
“而且主公,据探子来报,除了临淄对我们不设防之外,寿光、昌乐以及临朐都对我等防范甚重,一路上不仅哨卡遍地,而且还只开一座城门,临朐比之寿光和昌乐更甚,自打我们占领了青州府之后,临朐的城门到现在都只有晌午开两个时辰!”
“如今让咱们的人去攻打这几座城池,是不是……”魏博元不好说的太过,寻思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是不是太过冒险?
刘铮微微一笑道:“老爷子,无须担心,寿光和昌乐都是县城,且身处内陆,又不是军事必争之地,所以城中并专门守城的士卒,仅仅是巡检司的兵丁在担任守城的任务,巡检司的兵丁什么样,您老还不晓得?我朝巡检司仅仅是在农闲时候选择一二民人来训练顶替徭役!说白了他们仅仅只是一群民人!就算知县要他们守城,可随便吓唬吓唬这些人就能跑光了!”
魏博元知道刘铮说的是实情,可心中仍旧担心的很,道:“就算如此,可只要禁闭城门,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啊,毕竟咱们的士卒没练过蚁附攻城,甚至没有工程器械!”
刘铮再次笑了笑道:“我之前不是说过,让您无须担心吗?昨日夜里,我早已命秦海清带着一营以及七营的士卒训了徐老匠人,带足了匠人,一路护送到了寿光和临朐城外,等我方人马到了城下,只需在现场假装制造一下攻城器械,就能吓的里面的人开城投降!”
听到刘铮如此说,魏博元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不过很快他又道:“那临朐呢?临朐可是有专门的守城士卒!单凭十五、十六和十八营可绝对拿不下来!”
“哈哈!”刘铮放声一笑道:“老爷子,我为什么派了曾开宇前去?”
“哦?”魏博元眼睛一亮道:“难道主公已有破城计策?”
刘铮摇了摇头,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沙盘,这下魏博元更奇怪了道:“那主公是作何打算?”
“围而不攻!”
围而不攻?魏博元沉默了,眼睛挪向了那巨大沙盘上代表着临朐的那个城池模型。
沉默了一会儿,刘铮指着穆陵关道:“从临朐到穆陵关有百里多的山路,穆陵关的粮草是由临朐供给,三个月往穆陵关上解送一次粮草顺便换防!上次解送粮草是在去年的腊月十五,如今还有半月,就要到了换防的时间了!”
魏博元听的眼睛一亮,他可是武勋世家出身,又在大同边关待了大半辈子,怎回听不出刘铮所言之意。
很快魏博元便接着刘铮的话道:“只需将临朐困上十几天,穆陵关上粮草将要耗尽之时,必然会派人前来联络,到时候只需将这联络之人擒获,随后派一个营假假扮换防士卒,穆陵关唾手可得!”
刘铮对着魏博元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道:“老爷子当真是厉害!小侄只一言,老爷子便已明白小侄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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