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运哲拍了拍巴掌,一个小巧窈窕的女子走了进来,看着女子媚态百出,便可知此女为红楼好手勾人招魂之辈。女子盈盈上前,拿出一块玉佛放在桌子上,随后聘聘婷婷地转身离开,半句话也不多说。
“这……这不是将军身边的玉佛吗?”金石初惊讶道。
彭运哲走过去,冷笑:“你可认清楚了?”
“自然认得清楚。”金石初道,“我跟随司令数年,岂能不认识这玉佛?这就是他身边的玉佛,绝无差错,你看这玉佛后面写了一个‘豫’字,据说这玉佛当年是明代豫州王朱常渮的随身玉佩,后来随葬在豫南,被人盗墓挖出,几经辗转到了王司令手中,王司令非常喜欢这玉佩,便一直戴在身边。王司令的小妾曾经得宠向他讨要这玉佩,翻倍他赏赐了几个大巴掌,我站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的。”
彭运哲道:“那便好,我还以为别人冤枉了王司令,这是王司令睡了一宿后留在香玉姑娘身旁的,或许现在王司令着急着呢。唉,王司令太劳累了,只在香玉姑娘身边睡了两个小时便去匆匆处理军务,当真是劳碌啊。”
金石初紧握玉佛,眯着眼睛,道:“容我证实一下。”
“请,我在此等候金旅长。”彭运哲笑道,“不过提醒一下金旅长,万万不可撕破脸皮,咱们都是给人家当狗的,要是反咬主人一口,可能被主人给打死。”
金石初道:“你又是谁的狗?”
彭运哲道:“将军回来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答案。”
金石初让人将鸦片膏子藏好,又带着玉佛去了指挥部,指挥部内大家心情不错,正在与王永安派来的谈判代表徐阳讨价还价,大体上皖省革命党希望皖中皖南属于皖省,至于皖北则归属江北,双方现在讨论的目标是庐州府合肥县的归属问题,由于津浦铁路通过合肥,介时合肥必定会成为一处重要枢纽,革命党人自然不愿意放弃合肥,而江北军方面也不愿意放弃铁路要道,双方便说破嘴皮子讨论着。
金石初走到王庆云身旁,道:“司令,你看……”
“诶?”王庆云惊讶地一把接过玉佛,道:“怎么在你那里?”
“我在路边捡的。”金石初笑道。
“路边?”王庆云心里一震,这玉佩自己昨夜不知怎么就丢了,居然在金石初手中,绝无可能是他在路边随手捡的,联想到他曾经担任自己的护卫队长,极有可能是他派人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拿走,今天又还给自己,莫非在警告自己,自己的命掌握在他的手中,让自己切勿苛待了他。想到这里,王庆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冷笑说:“看来我要感谢金旅长了?”
金石初道:“不敢不敢,举手之劳。”
“嗯,你下去吧。”王庆云心里非常不舒服,怎么看金石初怎么别扭,他最厌恶别人威胁自己,如今金石初是犯了自己忌讳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看来他不知道谁是司令谁是下属。而今他的身份不一般,一举一动不但关系到自己,还关系到整个皖省的革命走向,绝不能让一个鸦片鬼乱了心智。
金石初嘴角抽动不已,转身告辞,却见王瑞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咋呼道:“司令,大喜,大喜,我军收拢溃兵一千多人,另外还有一千多从安庆赶来的援军,据说领头的被打死了,他们这群士兵只好没头脑地跑进来,现在正不知道如何安置呢。”
金石初立即站住了脚,伸着耳朵听了过去,王庆云道:“既然他们的头领已死,这些人就安排在你的军队里吧。”
“多谢司令。”王瑞大喜道。
金石初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他没有返回军营,而是直接带着卫队来到满春院,见彭运哲正在悠闲地喝着酒,身旁搂着两个姑娘,金石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叫道:“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两个女子吓得尖叫起来,彭运哲从怀里掏出两片金叶子塞进两个女子怀里,安抚道:“你们去休息吧,这边不要过来。”
“多谢彭爷。”两女子欣喜若狂地走了。
金石初眼睛看直了,那金叶子金光灿灿,着实镇住了他,眼前这年轻人随手便打赏了两片金叶子,可见此人财力雄厚,便忍不住说道:“彭少爷好阔气啊,打赏人一点也不吝啬。”
彭运哲哈哈一笑道:“小弟的钱花的不是自己的,自然不心疼,更不会吝啬。”
“嗯?此话何意?”金石初问。
彭运哲道:“我家主子钱多,随便花,只可惜金旅长这等英雄不能为我家主人所用啊。”
金石初道:“若是我猜得没错,你家主人是王护军使吧?”
彭运哲感慨道:“如金旅长这般智勇双全的人,却饱受猜忌,可叹可叹啊……”
金石初道:“你就不把我把你抓了,送给我家司令?”
彭运哲道:“你家司令正在和我家主人谈判,你前脚抓了我,他后脚把我放了,还会猜忌你说你对他不起,这又是何苦呢?”
金石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喝了下去,道:“你好像知道的不少嘛,不过你家主人也不怎么样。”
彭运哲笑了笑,说道:“我家主人是曹操,你家主人是袁绍,只要你对我家主人好,我家主人就会保你一世富贵,可你家主人嫉贤妒能,表面宽厚暗地里害怕有人强过于他。我听闻那王天培被赶走了,须知那王天培带领四千余人将我两万江北军挡在城外整整六个小时,我军大炮机枪之下,却依旧寸步难行。可王天培一回来,反倒被剥夺一切,你家主人心里,岂能容许有人过与他?金旅长,谁才是贤主,无需我多言了吧?”
金石初内心纠结不已,如果自己出卖了王庆云,岂不是卖主求荣之辈?
彭运哲进一步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别看金旅长你现在是一旅之长,可你能否做旅长,不过是他王庆云的一句话罢了。如果你惹他不高兴,或者你能力过与他,让他嫉妒,很快你就会被撸下来。所以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银子,我家主人说了,你若是投靠了他,他给你十万两银子,十万两银子,足够你子孙后代八代以内富贵荣华了,你想一下,是为了自己子孙后代,还是为了他王庆云的荣华富贵?”
金石初来回踱步犹豫不决,内心天人交战,许久之后双目赤红猛然抬头道:“十万两银子和一个官职,我要带兵,我要能保护住自己。”
“成交。”尽管王永安没有承诺,但彭运哲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金石初叛变,以后对金石初是守诺还是违反诺言,那就由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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