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瀚的左臂流了不少血,映红了一直裹在伤口上的外套,一进来,陪同他一同来医院的好友赵垠便嚷着一名靠他最近的护士为祁瀚处理伤口。
赵垠身高体壮,面相又较为凶狠,他一时着急祁瀚的伤开嗓有些急冲,把那名小护士吓的不轻,不过当小护士看到赵垠身后受伤的祁瀚时,惊吓的面容上,又升起一片惊慕紧张的羞涩。
祁瀚长的很帅气,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眼眸清澈鼻梁挺直,周正的五官仿佛浸染在阳光中,英挺朝气,眉眼中又仿佛带着一丝年轻张扬的不羁,他看着直盯着自己脸偷看的小护士,嘴角微微上扬,肆意调侃道,“美女,视.奸也是罪哦。”
小护士脸霎时红的能滴出血来,她慌慌张张的解开祁瀚伤口包裹的外套开始工作。
祁瀚的肩膀至手肘中间,有一道近十厘米长的血口,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看上去却十分吓人。
温洋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心口突然一阵难受。
那该有多疼。
温洋默不作声的折回自己的岗位,他佯作在一旁帮忙收拾消毒器具,然后小心翼翼的偷看着旁边不远处的祁瀚,不知不觉中,疲累的心都仿佛获得了一丝慰藉。
如果能经常这样看到他该有多好。
祁瀚歪着头,一只拳头撑着脑袋,他望着眼前颇为靓丽的小护士,懒洋洋的戏谑道,“美女,领口是不是太低了,露胸也就罢了,点都快露出来了。”
小护士下意识的捂着胸口,然后麻利的系好领口的两粒纽扣,同时满脸都是尴尬,她抿着嘴,转身跑到温洋旁边,一脸窘迫道,“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温医生您帮去应付那位伤者,就剩包扎了。”说完,不等温洋同意与否,小护士一脸羞愤的跑开了。
温洋愣愣的站在原地,心跳突然抑制不住的加快,直到赵垠朝他大吼,“你傻站那干嘛,你们医院就这工作效率吗。”
温洋这才急急慌慌的跑过来,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祁瀚的眼睛,然后动作娴熟的替祁瀚包扎。
“祁瀚,接下来几天晨报的头条就是你了。”赵垠坐在一旁,笑着道,“就你今晚见义勇为的举动够祁叔他为你宣传一辈子的,这也间接为你未来的仕途之路打下基石了啊。”
“我可没指望靠这事火起来,再说了,我从没打算走我爸那条路,当官不如从商。”祁瀚漫不经心道,“我就是可惜今晚救的那三女的连个号码都不留,枉我这么拼命的从歹徒刀下救他们。”
“怎么,合着你今晚是拿命泡妞啊。”
温洋听出了大概,看来祁瀚手臂上的伤是因救人而致。
在包扎完伤口后,温洋突然嘴不受控制的开口,那不像是来自一名医生官方式的关心,倒像是一名爱慕者的体贴,声音翁小,“下...下次小心,别..别再把自己弄受伤了...”
话一说完,温洋感觉自己的脸又烫又热,他下意识的转身,祁瀚突然伸出抓住他的一条胳膊。
“我们是不是见过?”祁瀚皱着眉,站起身后绕到温洋跟前。
温洋的下巴几乎快贴到胸口,鼻尖渗出亮晶晶的汗珠,他抿着嘴很小声的说,“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了...”
祁瀚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温洋的脸,突然惊道,“温洋?你,你是温洋!”
温洋缓缓的抬起头,对上祁瀚清澈的眼眸时又慌慌的扭过头,快速道,“好...好久不见。”
赵垠走了过来,“祁瀚你认识他?”
“当然,他是我高中同桌,高中三年一直是他,那时候长的可没现在这么好看。”
高中三年,温洋是祁瀚的小跟班,又像是祁瀚任劳任怨的小奴隶,他不吵不闹,透明如团空气漂浮在祁瀚的周围。
祁瀚的作业和值日都是温洋帮他完成,祁瀚饿的时候温洋帮他买的食物,祁瀚打球渴的时候,也是温洋拿着瓶水站在篮球场旁默默的等他,只是因为温洋不善交道又寡言少语,所以在班级里的存在感微乎其微,就连祁瀚自己在享受着温洋的服务时也经常会忽视温洋的存在,甚至没有把温洋归于自己的朋友之一,温洋的耐心让他渐渐将温洋对他的好当作是理所当然,所以一毕业,他几乎就把温洋给忘了。
就连此时能认出温洋,对祁瀚来说都有些意外。
温洋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十指紧张的攥着。
温洋一身白大褂,衬的他脸上的皮肤白的透明,漆黑的瞳仁不安的左右摆动着,祁瀚看着这样的温洋突然觉得莫名的亲切,他一手搭在温洋的肩上,轻笑着道,“现在不能叫你小温洋了,该叫温医生了。”
心脏如装置了马达,咚咚跳个不停,温洋至始至终没敢抬头,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在此时与自己靠的那么近,这种感觉已经不单单是紧张。
仿佛有种喝醉了酒的感觉.
“我还不算是个医生。”温洋低声道,“还在实习中,还..还没毕业...”
“哦,反正比我厉害嘛。”祁瀚笑着,右手突然一伸,很自然的楼住温洋的肩膀,“要下班了吗?”
温洋一下子绷紧全身,大气都不敢出,就算在高中的时候,祁瀚也没对他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也许在祁瀚眼里这不过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很正常的友好动作,但在温洋心里,这是自己暗恋了五六年的人第一次如此搂着自己。
“嗯。”温洋道,“正打算走呢。”
“饿不饿?”
“不...不是很饿。”
“不是很饿那就是有点饿了,我请你去吃夜宵。”祁瀚拍了拍温洋的肩膀,“快去换衣服,我在医院外面等你。”
温洋愣了愣,随时受宠若惊的跑向更衣室,一路磕磕绊绊,看得祁瀚笑的直抽肩。
“请他吃饭?”赵垠调侃道,“没见你以前见到老同学就请吃饭的啊。”
“你没觉得他很有意思吗。”祁瀚依旧还望着温洋离开的方向,“他跟高中比性格好像没多大变化,这样单纯的小绵羊现在可不多见。”
“你这是打算拿人家开荤吗?我说祁瀚,你这才见面多久啊。”
祁瀚挑了挑眉,“你不了解他,如果你是个gay,你也会对他没抵抗力的。”
“那我不管你了,你小心手臂上的伤。”
出了医院,赵垠开车先回去了,祁瀚则靠在自己的车旁,手插着口袋静静的等着温洋,而在离他十来米远的地方,殷锒戈一身黑色西装,双手环胸的靠在车头,视线至始至终没离开医院大楼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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