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 第153章、盛情相邀

    第153章、盛情相邀

    谢明珠向岑浩说明了锦姝的来意。(.e.com)岑浩请锦姝伸出十指，端详片刻，又自坐琴前，抚起了刚才那《阳春白雪》，抚了一会问锦姝：“你听这象什么？”

    锦姝瑟缩了一下，长生鼓励她：“姝儿勿怕，岑师傅只是问你的感觉，你觉得象什么就说什么！”

    锦姝点点头，红着脸小声说：“就象姑姑院里的杏花开了。”岑浩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一个小孩能听出这个，不错！”

    接下来，他又抚起了《胡笳十八拍》，抚了一会问锦姝这又象什么，刚才受到鼓励的锦姝皱起小眉头说：“好象有人不开心。”

    岑浩神色愈发满意，赞许地说：“不错，这个孩悟性高，指关节细长灵巧，是琴的料，如果她今天要，就从最基本的先试着起吧，能吃得这个苦的话。这些天只需跟着骏一起来就可。”

    长生点点头，书僮搬来杌摆在石桌旁，请谢明珠和长生坐下喝茶。有长生和骏陪着，又见师傅神情可亲，锦姝也没那么紧张，在岑浩的指点下，不成曲调的拔弦声在小院里断断续续响起来。

    阳偏西时，锦姝了有一个时辰左右，或许是真感兴趣吧，居然十分认真，岑浩令她停下休息，看着谢明珠不解地样说：“小孩最缺耐心，初时不能成曲，过劳累会让她产生厌倦心理，所以这个时间足够了。现在夕阳正好，就让骏给大家抚琴一曲如何？”

    骏虽面有羞意，但还是跃跃欲视，很快坐在琴凳抚起了那曲调悠扬流畅意境深远的《平沙落雁》，虽然琴技不如师傅，但对长生一个外行来说，已经足够了，她笼罩在红红的夕阳下默默地听着，忽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第一次见师傅之面的顺利与愉悦，又有骏耐心指导陪伴，锦姝琴的兴趣大增，第二天就去按时上课，裴夫人确实安排得为妥当。飞霞苑距芩浩住的流光院很近，又有谢明珠刻意交待，严令裴家家奴不经允许不得去那一处，以免惊吓到谢家大小姐。

    所以到第天早上，骏过来喊锦姝一起去琴，还说他中午师傅一起吃饭，长生故意说自己有点累，锦姝歪着脑袋挣扎了一会儿说：“好吧，姑姑歇着吧，就让骏哥哥陪我一起去，维尼和可乐可喜四位姐姐跟上就成。”

    长生心时喜，终于看到她着独立了，就郑重其事地夸奖了几句，又背着人亲亲她的小脸，才放她去了。然后拿出央了管事娘带来的针线和碎绸块锦却发愁了，她受裴老夫人如此厚礼，想退退不得，受之又心不安，只能还礼减轻几分不安。

    可是她又能还什么礼？普通的礼物入不了她的眼，贵重的她送不起，想来想去只有亲手做的小物件聊表心意罢了。可是该做什么呢？一个老，总不能送她荷包香囊汗巾，送抹额暖套也不对，现在已是春天，怎好送这些御寒之物？做鞋时间却来不及了，光是打褙纳鞋底就得好几天呢，做得快，人家肯定明白是丫头婆代劳，那还不如不送。

    忽又想起前天接风宴上，谢明珠无意提起婆婆胃凉，一口饭吃不合适就难受，喝药都喝怕了，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她想起了前世著名的保健，运用的就是古人喜戴肚兜的原理和中药的保健作用。

    她立即动手，先令紫葫找来管事娘，给她些碎银，央她悄悄去买些上好的暖胃活血中药，筛去细尘晒干，再碾成细碎颗粒拿回来，自己找了几块适合老年人用的牛毛、松花等色茧绸，针线密密地缝成，肚兜很快缝成了。

    与普通肚兜不同的是带着夹层，一侧有缝，用细细的带系住，解开带，可以往夹层里塞入东西，然后又缝了两个薄的袋备用，等药颗粒拿回来后。长生很满意地分成两份分装入袋，再把开口缝严实，塞进肚兜夹层一试，大小薄厚刚好。长生很满意，这几日只需在肚兜上稍稍点缀一点有福寿吉祥之意的绣活即可。

    午饭时，可乐和可喜回来传话，说是骏少爷和大小姐中午陪先生用饭，不回来吃饭，长生一听乐了，小丫头成长得也快了。

    可喜捂嘴笑着说：“大小姐听说骏少爷要陪先生一起吃饭，就嚷着也要一起吃，骏少爷开玩笑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大小姐就问他为什么以前都在一起吃饭，骏少爷说以前不知道，还以为大小姐只有五六岁，今早才听娘说了，结果大小姐生气不理他，直到骏少爷帮她捉了一只蝴蝶才高兴了，姑姑不过去看看吗？”

    长生笑着摇摇头，让她自已着单独与人相处不更好吗？小可乐却滴溜溜地看着长生：“可是岑师傅说，艺多不压身，想请姑姑和大小姐一起琴，即使不。琴可清心怡情明志，听听也是有好处的，姑姑不如吃过饭跟我们一起去？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长生迟疑起来，她确实闲着，又主动谢绝了谢明珠相陪，锦姝又跟骏混熟了，给老夫人的肚兜已经做好，只需简单绣些花样点缀就行，而且她虽不懂琴，却是喜欢听的，尤其喜欢岑浩奏的《阳春白雪》。春日明媚的下午，有人主动抚琴给自己听，为何要相拒？

    午饭后，长生听说岑浩是不午睡的，就喝了杯茶带着紫葫和可乐可喜一起去了，紫葫感激长生宽厚待她，主动提出不过去了，长生却笑着：“好不容易有得琴听？为什么不去？真是个痴丫头！”

    来到流光院，锦姝鹅黄衫葱绿裙，如同娇艳的春花一般坐在琴凳上，虽然神情很认真，却实在不成曲调，骏皱着眉头，似乎不堪忍受，全忘了他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岑浩已经习以为常，一边百~万\小!说，一边凝神静听锦姝拨动琴弦，不时还指点着。

    长生快步上前行礼：“岑先生费心了！”

    岑浩抬头笑了，笑容很温暖很干净，亲切的如同多年的旧识，长生的心跳了一下，涌起一种暖暖的感觉，抬起头，还他一个很纯粹的笑。

    穿越过来，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宫里不是监就是当权者，恐怕任何表情都是假的，回乡之后，除了父兄，她与外面的男根本不熟识，见过的大多数人，笑容里都带着羡慕和憨厚。与明澈匆匆一面，他深遂的眼里，几乎从未有过真正的笑意。而明净的笑容，时而热情洋溢到张狂，时而无可奈何到隐忍。

    锦姝看到长生。身明显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却忍住没有站起来，仍是认真地拨着弦，一旁的骏赞许地点点头，最后还是岑浩不忍地说：“姝儿，你刚吃过饭，不可累，稍做歇息再练吧！”

    锦姝这才跑过来拉住长生紧紧地依着她，岑浩请长生入座，自己坐在了琴凳上，神情平静中隐有几分期待问长生：“姑娘可有琴之意？”

    长生坚决地摇摇头，琴不比识字，多识几个字日常生活中处处可以用到，对于琴来说，若艺不精，不如不，不但欠别人人情，自己还要辛苦受累。

    她若要琴，要么就技艺高超，象岑浩这样以琴技傍身，要么就象谢明珠、林心慧和姐姐林心怡那样的身份，琴一为悦心怡情二是身份的向征，锦姝和裴骏就是，而她两者都不是，也就不必了。

    岑浩面有诧色，想跟他琴的人多，无不重金相邀，要不是碍于裴相的面，早有人挖墙角了，周长生却不领情。

    “却是为何？”他还是忍不住相问。长生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很坦白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岑浩连连点头，赞许地说：“难得你一个女居然看得这么清这么远。不过说句唐突的话，豪门虽不易，但低门小户亲操井臼的日更不好过。”

    岑浩说完，方觉自己失礼，轻咳一声开始抚琴，仍是昨天那天《阳春白雪》，欢快的轻松的琴声响起，长生苦笑一声，若豪门和小户都不属于她，她该何去何从？难道就做为教养姑姑陪锦姝一辈，然后成了嬷嬷？富贵人家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可是自己才二十一岁呀？她摇摇头，其实这样也不错呀，遂收回心思，专心地听琴。

    一曲结束，岑浩忽然问长生：“听二少奶奶讲，周姑娘和大小姐准备在裴家府停留数日？出了裴府大门口的巷，就是长安最繁华的街区。姑娘和大小姐好不容易来一趟长安，就不打算上街转转？”

    长安怦然心动，不是她不想游长安，而是过来后就直接步入幽深的裴家后院，她都要忘了外面就是繁华的长安城。

    “明个是休沐日，我要回家一趟，姑娘和姝儿若有兴趣，可容我尽尽地主之谊？”

    不等长生开口，听白了是怎么回事的锦姝满脸向往而又可怜巴巴地看着长生，不等长生同意，骏也嚷着要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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