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兄的所为我一清二楚,这是不可推脱的。至于夺魄神光的侵袭,你没有任何修为,看不出来倒也正常,但是,现在感觉身体无事并不代表着日后同样无事,药就放在这里,每天午夜子时服一粒,七天后便会消除一切伤害,万幸他的夺魄神光也只是刚刚入门,并未登堂入室,不然的话就连我准备的灵药也无济于事。”
殷吟将手中的白色瓷瓶轻轻放到了桌上,抬步朝着门外走去,与石川擦身而过时忽然停住,缓声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一两天后我们就会离开,今夜我离开后或许再无相见之日,赵离师兄也就没有再来找你麻烦的理由。”
一阵淡淡的香气飘入石川鼻孔,恍然间殷吟已经穿过院,来到了门口,她静立门边,转过头了临别前的最后一句话:“终究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终究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殷吟的话不停在石川耳边回荡,他沉默不语许久,才自嘲般喃喃道:“你的不错,不管是从修士凡人来讲,还是从我真正的家乡来讲,我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殷吟的身影消失在了石路尽头,石川来到桌前,刚要拿起白色的瓷瓶一看究竟,手伸出去却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爪子。
我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石川被吓了一大跳,向后一个纵跃跳到门口,再借着淡淡的月光向屋内看时,发现他家的土狗正懒懒地趴在桌上,昏暗无神的眼睛正同时朝着他望来。
“你他娘的真是成精了!从下午就开始装疯卖傻,到晚上又给我玩诡异深沉是吧,拿开你的狗爪子,别碰老子的灵药!”石川瞪着土狗,低声喝骂道。
“你敢再伸伸爪子试试,心老子把你一刀宰了炖成狗肉火锅!”
土狗伸个懒腰,蹭地跳下缺了一个腿的方桌,从石川的脚边窜出去逃到了院子里。
“他娘的,修士就高人一等是吧,只准修士杀人,不准凡人怨恨是吧,要不是我一早被老王头下了定论灵脉稀薄不能修行,咱指不定谁踩谁呢,看你那嚣张装逼的样子,指不定今晚上就有牛头马面过去收了你。”
泥水遍地的羊圈里,石川拎着剔骨刀麻利地把一张张羊皮处理出来,鲜嫩的羊肉全都放到了手边的大盆里,忙活了一阵,他朝着院子里扔了一条羊肉过去,招呼着土狗过来打牙祭。
谁知道土狗竟然只是拿鼻尖嗅了一嗅,便将头扭到了一旁,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哎呦,长脾气长本事了啊,有本事你就别吃,看我饿不死你。”石川低声骂着,手上动作不停,不多时功夫便弄完了三只羊。
但看着还剩下的十余头死羊,石川撇了撇嘴,心下哀叹,看样子不到后半夜是弄不完了。
午夜子时,牢牢记着时间的石川到井边洗了洗手,然后快步奔到屋内,拿起了一直放在桌上的瓷瓶,倒出一粒淡黄色的药丸出来。
药丸虽然还未入口,但淡淡的清香已经使石川精神一振,似乎连身体都轻了几分。
“果然是好东西,光是闻一闻就神清气爽,这要是吃下去的话……”石川不再犹豫,一口吞下了枣核大的药丸。
丹药入口即化,石川只感到一股清凉的液体直入腹中,随后迅速发散到五脏六腑,熏然欲醉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仿佛一切烦恼都随风逝去,再也不留半痕迹。
清凉过后突然转成了火热,从内到外似乎都被人用烧红的烙铁在烫一般难以忍受,石川被灼烧地大叫出声,他强忍着奔到井边,打起一桶沁凉的井水当头浇下,然后又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桶水,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下灼热的痛楚。
灼热过后又变成了麻痒,就像是无数细的蚂蚁在他的身体里边爬来爬去,石川将下唇都咬出血来,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挠,若不是还有神智尚存,他真是恨不能跑到羊圈拿起剔骨刀将自己的骨肉一寸寸剖开来止痒。
好在麻痒的感觉持续时间并不算太长,紧接着又变成了冰冷,石川又是一声惨叫,刚刚渗出的汗水竟然在几个呼吸内凝结成冰,就连头发上都挂满了晶莹的冰粒。
“殷吟这个蠢货女人,她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灵药,我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肯定是吃错药了!”石川抖抖索索回到屋内,努力了几次才把灶台内的干柴燃,然后将所有能裹上的东西全部裹在身上,靠到灶台边上取暖。
透入骨髓的寒冷渐渐散去,懒洋洋的睡意瞬间袭来,石川早已被接连不断的情况折腾得没了半儿力气,他连动都没有动上一步,就那样一头歪倒在地上沉沉睡了过去。
就在他睡过去的时候,一直躲在院子角落盯着他看的土狗转过头去,望向了张员外府邸的方向。
紧接着,土狗以与其体型完全不相称的灵巧动作跳上了屋,悄然消失在了无尽的黑夜之中。
石川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地球,这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了他不知道到底哪边才是梦境。
久违的熟悉感觉瞬间袭遍全身,石川欢呼着冲向了大街上密集的人群,浑然不顾自己被其他人像看精神病人一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
网吧、餐厅、温泉、酒店,石川不知道自己口袋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反正不论怎么掏,就怎么有,他大把大把地花着,直到最后把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扔进了五星级大酒店柔软的大床上。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在掀他的被子,石川迷迷糊糊困得要命,于是便很不耐烦地将被子又裹紧了许多,但外面的人还在不依不饶地叫他,听声音,仿佛还是一个清脆冰冷的女声?
“我没记得自己叫姐啊,哥基本上是个洁身自好的人。”石川嘟囔着,很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想要将不请自来的姐给轰出去。
咦!?不对!
身上裹着的并不是五星级酒店里的大被子,自己也没有睡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一股羊皮特有的膻味儿钻进鼻孔,石川木然下看,自己正睡在破石房子的地上,身上包裹着一层层的衣服与羊皮毯子。
目光上移,映入石川眼帘的是殷吟满是凝重的面孔。
“我刚才是在做梦,我果然是在做梦……”石川悚然而惊,如果身前的女子会读心术之类的术法的话,那岂不是他最大的秘密就会暴露无疑?
以后关于穿越前的记忆一定要深深隐藏起来,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石川心中动念,口中却疑惑道:“殷吟姑娘不是不会再见了吗,这么晚了过来又是为了何事?”
殷吟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把石川给吓了一跳。
她:“赵师兄死了。”
赵师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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