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远被枕头砸中,顺势就倒在了床上。他歪躺着,捂着脸喊痛。
南汐当然不信他,抓起一个靠垫,又往他的后脑勺上砸了几下。等她停了动作,才发觉路在远安静了,不动也不喊不叫了。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动,就伸手去推他。
他顺着她的推势一翻身,仰脸看着她,一脸的委屈:“女人,你真的真的很没有良心,我今天即便不死在那个陈世美的手上,也会死在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手上。”
南汐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她探出一只手去,想要摸一下路在远的额头,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她光滑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在床头灯淡淡的光线映照下,闪着年轻丰盈的光泽。那光泽只在路在远的眼前一闪,他的心里就立即泛起了涟漪。
当南汐的指尖落在他的额头上时,那温柔的触碰将一种奇妙的刺激传导进了他的身体里。他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
南汐还没有发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她的手指在他的额上一碰,随即抚过他的额前短发,缩回了被子里。然后她叹了一声,说:“路在远,多亏有你在,否则我今天就要被那个人欺负了。我们闪婚这件事,最近一直在困扰着我。可是就在今天,我觉得跟你稀里糊涂结婚,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大概老天知道邓嘉祥不会放过我,所以才派你到我身边保护我的吧……谢谢你。”
南汐说得很认真,但是这些话听在了路在远的耳中,却有另一番效果。
他接收到了南汐的感激之意,同时她的声音催化了他内心泛滥开来的激情,令他心跳不能自已。
他支着手臂撑起身来,凑到南汐的面前,眯着眼睛看她:“这么说……最其码在今天,你是承认我这个丈夫的,对不对?”
南汐察觉出他说话的语调有异样,警惕地向后倾了倾身体:“你要干什么?”
路在远跟随着她的动作,又往前凑了凑,趁她发怔的功夫,突然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今天我是你丈夫,我可不可以向你申请一下,享受丈夫该有的待遇呢?”
他的唇在南汐的唇上一触即离,那一瞬间,南汐浑身都哆嗦了一下子。
从南汐得知路在远成了她的丈夫那一刻起,她对这个男人一直充满了敌意和戒备。而此时此刻,他偷亲了她,她竟然没有甩手打他一巴掌,内心里也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厌恶。
甚至……他那轻轻的一吻,竟然令她产生些许的期待……
她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她太伤心难过?还是因为她太过空虚?
路在远见她没有闪避,只是看着他发愣,他像是得了鼓励,突然就抓住她的双肩,攫住她的双唇,深深地缠吻起来。
南汐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可是力气并不大。
他一旦行动起来,就没有打算再放开她。他霸道地箍住了她,将她扑倒在了床上,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
他说:“我给了你五秒钟思考的时候,你没有拒绝,那么今晚……就让我成为你的丈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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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嘉祥婚后闯进南汐家里的那一天,南汐与路在远这个闪婚丈夫发生了第二次的亲密接触。
而在那一天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依旧是同屋分居的关系。南汐事后回想,那一天她的心情实在说不清,总之并不能全赖路在远,她也是在半推半就之下纵容了他。
而第三次,状况就完全不同了。
那天晚上九点半,南汐终于结束了加班,乘上末班地铁,回到家里。
她拿出钥匙,开门进家。
玄关灯亮着,门口有两双鞋,一双是路在远那双牛皮黄靴,另一双是黑色漆皮的高跟女鞋,细细金色的鞋跟,豹纹的鞋花,一看就是女人的夜店鞋。
南汐看着那双华丽丽的女鞋,仿佛看见了它的主人,一位穿着裹身的性感短裙,烈焰红唇,媚眼如丝,扭动着腰肢去挑动男人感官的女子。
南汐鄙夷地哼了一声,抬脚狠狠地将那双鞋踹到一边,一边换鞋一边嘟囔着:“路在远!你要是再这样每天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家!我非把你撵出去不可!”
换好了拖鞋,她走进客厅里,往楼上看一眼。
二楼的两盏壁灯亮着,发散着柔和的光。隐隐有音乐从路在远的房间里传出来,是那种慵懒散慢的爵士风格的调子。
装文艺骗女人!路在远就是一个大骗子!
南汐撇了撇嘴,拎着包回自己的房间。
她工作了一天,晚上又加班到这个时候,整个人都累得散了架。因此她没有心思去管楼上的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在干什么。她只想赶紧洗个澡,钻进被子里,美美地睡上一觉。
她的卧室在一楼,穿过客厅,最里面的那一间就是了。
她推开门,摸到门边墙壁上的开关,摁亮了卧室的顶灯。
灯光一亮,她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床上趴卧着一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才鄙视过的路在远。
他裸着上身,只穿一条白色棉质的家居裤,呈大字状横卧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连她开门进来,都没有扰醒他。
南汐见此情景,火气噌噌地往头上蹿!
这个男人也太没教养了!他总是这样擅自闯进她的房间,还睡在她的床上!
她决定给他一点儿教训,让他一次便记住:南汐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更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
于是她放下包,轻手轻脚地进了卫生间,用她平时泡脚的盆子接了一盆凉水,端着走出来,站到床边。
她咬牙瞪眼,正要把一盆凉水泼到路在远的身上,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在远,在远……你去哪里了?”
南汐脑子里灵光一闪:泼他一身凉水,自己的床也湿了,还要换床单被子,不如……
想到这里,她将凉水盆放在地板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然后她迅速地跑回床边,扑身躺在了路在远的身侧,扯过一床被子来,将她自己和路在远一起盖了起来,只露出两个人的脑袋。
布置好“□□”现场后,她转头看了看路在远,发现他依然睡得沉沉的,对她的一番举动丝毫不察。
南汐心情大好,暗暗得意:这一招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撵走那双高跟鞋的主人了……哼!敢随便往家里带女人?她岂能容忍他?
她这样想着,事情也顺利地朝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
没过一会儿,她就听到那个女人唤着“在远”,已经走到了她的门口。
然后,门被轻轻地推开……
就在那一瞬间,南汐突然一翻身,抱住了身旁的路在远!
可能是她的动作太大,惊扰了正在沉睡的路在远,他迷迷糊糊地哼了两声,一抬手搭在了她的背上,摸索了两下。
随即,他一翻身,就压住了南汐,搂住她的脖子,将脸埋在她的肩上,找准一个舒适的位置,又接着睡过去了。
南汐被他压在身下,他的呼吸呵在她的脖子上,有淡淡的酒气,令她从脖子到那一侧脸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喝醉酒的人都会比平时重一些,南汐被路在远压得喘不上气来,可是她又不敢推他,因为这个时候,门外那个女人已经探头看进来了。
“路在远……”那个女人唤了一声,短短的三个字,却体现出从喜悦到震惊的转变来。女人那一声呼唤的尾音被生生地掐断了,像是有人突然扼住她的喉咙。
南汐心中暗爽,差点儿笑出声音来。
为了让“□□”现场看起来更加逼真,她还在被子里动了几下。虽然有路在远压在她身上,她动作的幅度并不大,但是从门口的角度看进来,两个人交叠着在被子里蠕动,任谁也不能不往那方面去想的吧?
果然,门口先是静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女人轻笑的声音:“哟,原来家里还藏着一个女人,在远你忙吧,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看片子哦……呵呵……”
说完,那个女人轻轻地合上门,“噔噔噔”跑回楼上,估计是去拿自己的东西。随即又“噔噔噔”跑下楼,在门口穿鞋子。
然后,南汐听到一声“呯”的门响,是家里那一扇防盗门被关上的声音。
成功!
南汐诡计得逞,嘿嘿地坏笑了两声,伸手去推趴在她身上熟睡的路在远。
可是她推他,他就搂紧她,不管她怎么掀他,他都赖在她的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南汐急了,大吼一声:“路在远!你给我醒一醒!滚回你自己房间睡去!”
路在远被她的吼声惊醒,抬起头来,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她,端详了一会儿之后,含糊地叫道:“安琪……我睡着了?我们继续拍片子……”
“你到底喝了多少?还是睡糊涂了?你看清楚,我不是安琪啊!”南汐使劲地推他,还在他的脸上拍了几下。
路在远终于清醒一些了,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哦……原来是我老婆回来了……”
然后,他就低下头,亲上了她的嘴唇,将她要说的话堵在了嘴巴里。
南汐顿时有一种偷鸡不成蚀了一把米的吃亏感,气得肺都炸了,双手扣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掐他的肌肉:“路……”
路在远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的嘴巴堵得严严的。他还嫌她的手乱动,将她的双手收拢,举到她的头上,单手摁住。
南汐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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