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帅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不会是什么要紧的病情吧?”心慌意乱的诸将在房间外面乱转却毫无办法,只能等待着医生的诊断结果。
不一会,军医推门从莱因哈特的卧室中走出来。诸将纷纷将视线投在他的脸上想从中了解莱因哈特的病情,结果却让他们拿不准――医生没有紧皱眉头却也不是那种松口气的轻松,表情好像是遇见了奇怪考试课题的学生。
“总帅病情如何?”没法从表情得知情况,他们只能围上去询问。
“暂时没什么大碍,看上去像缺乏休息造成的过劳昏迷。我给总帅注射了镇静剂让他放松神经深度睡眠,大概过个两三天应该就能苏醒了。请各位长官在这一段时间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打扰他否则难保不会因为压力过大再次昏迷,到时候可就不是一针镇静剂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军医的语气半是陈述半是叮嘱。
“我们当然会以总帅的身体为最优先。不过听你口气似乎还不能确定总帅患的是什么病?”参谋长的语气里明显带着责怪,一个医生连病人的病情都没法确定让他很不满。
“不瞒您说总帅的病情很奇怪,他在倒下时候血液内的肾上腺素含量已经远超中毒标准,到现在还没有引发中毒反应简直是个奇迹,我怕影响总帅身体内这奇怪的平衡也没敢中和他体内的肾上腺素。总帅似乎是患上了某种导致激素失调的病症但像他这种例子整个同盟病例库里面都没有记载,旗舰医务室里的器材很有限我们需要其他更精密的器材作分析才行……”军医为难地为自己解释着。
“我知道了。你列一张需要的单子发给统帅部,我会尽快让地球方面部队搞来需要的器材。当然你们医护队也一定要搞清楚总帅的病因和医治方法,懂么?”参谋长算是给军医下了死命令。
“属下一定尽力找出医治总帅大人的方法!”军医肃正敬礼,一溜小跑去集合舰队里所有的精英军医了。
“居然连病例库里都没有记载……”
“总帅不会就这么病下去吧?现在可是攻略战最重要时期啊!”
“谁说不是呢?真是……哎。”
医生刚走掉将官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他们大多都是莱因哈特一手提携的人物,早就习惯了莱因哈特的指导和训斥,如今自己的总帅倒下所有人都好像突然失去了主心骨。
“让总帅过度操劳以致生病我们这些不作为的属下也有责任。现在不是在这里七嘴八舌的时候,大家半小时后到战术会议室集合,务必在总帅醒来之前将这次误杀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参谋长见状连忙出来说话,他知道自己没法代替莱因哈特的影响力,只能用责任来鼓舞其他将官的士气。
“是!”有人站出来指明方向诸将的不安总算是缓解了一些,他们的脑袋也开始思考除莱因哈特病情之外的其他问题。
“……”近侍官一直惴惴不安地低头等待着对自己的责罚,按说他这个个人保健师才是莱因哈特病倒的直接责任人。可直到诸将官三三两两地讨论着问题散去也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话,好像他已经被遗忘了一样。
终于,走在最后的参谋长站在了他面前。
“来了!”感觉到身前有人,近侍官顿时一激灵。
“你也知道自己犯了多大过错吧?”参谋长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语气。
“因为属下的疏失使总帅大人病倒,属下愿接受任何惩罚。”近侍官将头埋得更深了。
“恩,态度不错,不过把什么错都揽在你的头上对我们就太不公平了。统帅部太过依赖总帅大人,一旦这位绝对头脑倒下连临时的替代品都没有,如果吉尔菲艾斯上将还活着就好了……”
参谋长点点头,发出一声悠长叹息。
“……”近侍官隐隐听出了参谋长的担心,但出于自己的立场他什么也不能说。
“真是的,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近侍官的沉默让参谋长察觉了自己的失言,“总之你的处罚留到以后再说,现在舰队里还找不到其他可靠的保健师,你就戴罪立功负责将总帅大人照顾好吧。”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哪怕把自己的命搭上!”听说自己暂时不会被处罚,近侍官赶紧激动地表态。
“你的命?”参谋长哑然失笑,“如果你的命能换来总帅大人的长寿那可真是桩不错的交易,就算我这个从来不摸枪的人也会毫不犹豫亲手执行的。”
参谋长扔下这句话径直走向战术会议室,走廊里只剩下手足无措的年轻近侍官。
――半小时后?旗舰战术会议室――
“各位同僚有什么解决办法就发表一下吧。摆在我们面前的确实是个棘手问题,但集合大家的智慧总能解决的。”自从吉尔菲艾斯上将死后统帅部里从来也没有所谓“第二把手”这个概念,单在座的将官中就有好几位和参谋长平级,所以参谋长的话说得也很客气。
“不如进行报道管制……”第一个开腔的是位资历尚浅的中将,看他一副急吼吼的模样就知道是急于表现自己。
“报道管制?管制谁?这里可不是同盟领地,联邦媒体会因为我们的命令噤声吗?”还未等那中将把话说完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反驳。
“如果只在军队内部进行报道管制还是可行的,总之不能让流言在军中传播下去,对士气和军纪都有影响。”给年轻中将解围的是他的至交好友。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是真的想如此说还是借着这个台阶下台,那位中将也跟着附和。
“流言这东西无论如何去堵总会传开,尤其联邦军绝对会在这次事件上大作文章,所以单纯的管制根本没有意义。以我之见堵不如疏,咱们反过来倒打联邦一耙,说不定还能起到鱼目混珠的效果……”提出相反意见的是某位参谋将官,虽是无心之词,他的话在某种层面上也算是说中了真相。
“倒打一耙?小心弄巧成拙啊……”军部情报局的负责人在旁边冷哼。
“你什么意思?”颇有自信的策略被人嘲笑,参谋将官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什么意思?这是我部下刚刚从联邦民用网络上监听来的视讯,咱们的炸弹落在避难所时正巧有人用个人终端在附近进行拍摄,稍微放大一下连炸弹上的编号都一清二楚。”情报负责人从个人资料库里调出一段视讯,时长不过几十秒钟却记载了轰炸避难所的全过程。
“我们可以说是联邦为了煽动舆论故意派人拍摄的嘛,情报操作不正是你们情报局所擅长的?”参谋将官还不死心。
“如果只是一段视讯我们确实可以拿来操作,现在连人证都在人家手里,情报局可没那份能耐混肴黑白。”情报负责人脸上依然是那副讨人厌的冷笑,好像眼前的危局和他无关一样。
“人证?”参谋将官一愣。
“这个你问毕典菲尔德中将吧,他的部下他最清楚。”情报负责人努努嘴将皮球踢给了二十万公里外的毕典菲尔德。
“毕典菲尔德中将,到底怎么回事?”参谋将官连忙追问。
“额……”屏幕上的毕典菲尔德一脸尴尬,“投弹的那架轰炸机投下炸弹不到一分钟就被联邦空军捕捉击落了,我们当时也是为了确认他的跳伞地点才附带着查询了轰炸目标,谁知道……”
“也就是说,轰炸平民避难所的直接‘凶手’现在应该在联邦军手里?”事关重大,都没等那将官再说话参谋长就先出声质问了。
“非常遗憾,是的……”
“为什么不救援?你们不是很擅长这个吗?”参谋长语气里难得带了点火气。
“那里完全是联邦控制区,我们的机动部队大部分都应用在伦敦攻略战里了,就算救援成功率也不高。”毕典菲尔德觉得很委屈,自从大气圈作战意外开始以来他的运气就没好过。
“真是的,该救的不救,不该救的倒扔下那么多部队!(他指的是引发欧陆会战的飞行员救援事件)”毕典菲尔德中将委屈的表情让参谋长更气不打一处来,无奈的是他还无法责骂。
几天之前毕典菲尔德还和参谋长是平级,虽然因为在错误的时间地点开始地球圈战斗而被降为中将有着同盟第一猛将称号的他迟早还会晋升回去的,无论为了自己还是同盟军的内部和谐参谋长都没法对毕典菲尔德说什么过激的话。
“果然还是只进行管制澄清就够了,做过了反倒会适得其反。”
“单单只是澄清又有谁会相信,就算有人证我们也可以说是联邦混在我军内部的间谍嘛!”
参谋长苦思对策的当口两派人马又再次互不相让地吵了起来,没了莱因哈特这个权衡者谁也不怕谁,其结果就是让军议陷入无休止的争吵之中。
“够了你们!”终于,参谋长积蓄的压力彻底爆发了。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参谋长,会议室里呈现出一片怪异的静默。
“对不起,我失礼了……总之争吵对时局没有任何帮助,既然总帅不在大家就按人数表决,支持管制澄清的举手。”
支持这派的人老老实实地举起了手,参谋长大致点点数量,忽然他感觉自己肋骨间传来阵阵疼痛。
统帅部在舰队的驻留人数不算莱因哈特一共是十五人,好死不死有七个人举起手来――也就是说除自己之外两派的人数是对等的。看着两派将领都将炽烈的视线投向自己,参谋长感觉似乎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被那些目光烫伤了。
“……我支持管制澄清。”终于参谋长迟疑地举起了手,胜者欢欣鼓舞,败者大失所望。
这一刻,参谋长知道自己在军中的中立地位彻底消失了。
“那么按照表决结果情报局用最快的速度拟一份计划出来,计划敲定之后立即执行,我们的反应已经很慢不能再拖下去了。散会!”参谋长硬着头皮一锤定音。
知道决定已经无法变更众将官纷纷散场,不一会偌大的会议室内只剩下捏着自己鼻梁皱眉不语的参谋长,等在外面久久也不见自己长官出来的参谋长副官找了进来。
“阁下,您这是……”副官小心地问道。
“现在我才知道总帅大人承受了多大压力啊,这个位子绝对不是我等凡人能坐得稳的。”猛然靠在椅背上,参谋长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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