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路不能让啊!”素琴知道江素昔的意思,待江素昔的话一落音,便叫嚷了起来:“今儿是夫人的忌辰,****上的规矩哪能让了阳道的路?”
“住嘴!”江素昔严厉了声音,转过头看一眼素琴,又转了回来望着对面的马车:“母亲大人性子最是温良,泉下有知,自然不会怪罪,让路!”
江素昔这几句话,一则表明了左相府的身份,二则以训斥左相府的侍卫不知礼数不肯让路,同时也打了对方仆人的脸,三则婉转了表达了左相府为何不肯让路的原因,态度谦虚,语气不轻不重,可谓是恰到好处。
“大小姐,严重了!”带着磁性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甚是好听。车帘卷起,白衣翩翩的公子拂了珠帘而出,轻盈盈的跳下马车。
那柔和飘逸的衣袍是用了雪蚕丝做成,宽大的广袖,剪裁十分合体,穿在男人的身上衬托的他整个人更是温润如玉。
青丝及腰,只在脑后用了一根白玉簪小小的别过一束发,俊美的容颜上带着冬阳般温暖的笑。
他手里拿了一管通体碧玉的洞箫,萧尾草绿色的丝线编织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蝶,坠着一块拇指般大小的玉牌,玉牌的上刻了一个“沐”字。
江素昔的目光移到那玉牌上的时候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名字—沐久阳!
天下第一山庄的庄主沐久阳,本以为是个浑身铜臭味的拜金男,不想竟是如此不染尘埃般的人物。
江素昔打量着沐久阳的时候,沐久阳亦安静的站在那里,将面前的相府大小姐重新认识了一遍。
在沐久阳收集到的资料里,左相府的大小姐江素昔,是一个容颜丑陋,心思歹毒,礼数不知,骄扬跋扈的女子。今儿一见竟是如此的气质出尘,有勇有谋,聪慧大方。
想来他得到那些,都是有心人刻意泼了脏水。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左丞相江浩辰居然会让一个女子来处理这突发之事。
“在下沐久阳,久阳不知是帝师的车马队,亦不知今日乃左相夫人的忌辰,下人多有得罪,久阳深表歉意,还请左相府先行!”
沐久阳自是读懂了江素昔方才话里面的意思,他尊称江浩辰为“帝师”,并真的弯腰行了大礼,又亲自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摊开右手作了一个“请”的动作,而后,温柔似水的望着江素昔。
这事儿到这里就算是处理的很漂亮了,但江素昔心里去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些不安,她总觉得沐久阳投到她身上的目光有一些意味深长。
隔了一层纱,白衣公子多了一层朦胧,江素昔有一些恍惚,也不想再多言,只道:“沐庄主客气了,既然沐庄主礼让,左相府当谢过公子大义。”
江素昔刚转过身子,沐久阳竟追步上前,道:“大小姐且慢!”
江素昔回头,语气冷淡了些:“沐庄主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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