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翔云逐渐恢复了意识,便如那日于封闭牢笼内被光线击中后从漫长昏迷中苏醒过来。
这里究竟是哪里?
梦翔云努力回忆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幕,模糊的记忆只停留在一股无法抵御的强大力量袭向周身各处,那撞击造成的撕心裂肺般的伤痛扩大了原本胸腔之内充斥着的灼烧痛处,一瞬间就将所有的知觉意识彻底剥夺了。
周围的一切很是熟悉,却俨然是从自宅内室的床榻上醒转过来。
室内空无一人,梦翔云始终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这里。
此刻“恶魔药剂”副作用所带来的痛苦已然全消,若非于校场上与吕布争斗之景历历在目,当真会以为这或许只是一场梦而已。
梦翔云有些吃力的坐起身,全身上下只觉得酸软无力。
只有那些时日与清儿每晚需索无度后才会出现的症状,此刻竟会于大战后呈现而出,这不免令他感觉到有些诧异莫名。
梦翔云连连无奈摇头之下正欲翻身下床,却赫然惊见床榻上干净的锦缎上沾有落红片片。
这无意间的发现,却令梦翔云一时间愕然呆立当场。
室门从外打开,清儿自外行入惊见梦翔云已醒,忙将手中所端捧之物放下后,随后便来到了床榻边。
“云哥哥,你终于醒了。”
梦翔云轻拍了下脑袋,的确感觉还有些昏沉的感觉。
“好清儿,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梦翔云点了点头,选择了不动声色下床,并在清儿作陪下用起了早膳。
“我是如何回来的?莫非是成大哥送我回来的。”
清儿犹豫了一下,这才有些吞吐答道:“那日据传军营被袭,乃是阿花姐姐将你从乱阵中救回来的。”
“阿花救我回来的?”
梦翔云一时间变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了,那日校场比武自己惜败于吕布之手后便陷入昏厥。可即便如此,也绝不可能是被阿花从营中带出。况且军营重地,又岂是寻常民女可进。
“好清儿,现在她在哪儿?”
清儿今次回答倒是爽快:“阿花姐姐一早便出外,据说是要到林间弄些补物回来给云哥哥补身子之用。”
梦翔云绝非老实巴交之人,又怎会听不出清儿此言乃是事前便准备好的托词。不过即便现在点破,她也未必会道出实情来。只是不知是何原因,竟然会令她对自己撒起谎来。
梦翔云点了点头,一摸肚皮已是饱餐一顿了。
“对了,清儿昨夜有否与我同房呢?”
清儿正在收拾桌案上的碗箸,乍闻此言却是俏脸瞬间绯红起来。
虽说二人有夫妻之实已久,若非于床第巫山时,每每提及男女羞人之事时,清儿总免不了现女儿家娇羞之色。
也难怪梦翔云每次一见此景,总免不去色.心大动,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便将玉人儿一把揽抱入怀。
清儿自是温驯顺从依靠在梦翔云怀中,却不禁带着无限羞涩之意轻点了娇首。
梦翔云心中不由一沉:清儿独居山林已久,寻日里更无半句谎言。可今天竟向我连撒两谎,当真是蹊跷之极。且不说清儿是否与我昏迷中以同床之法解我身上的药剂副作用,单是那落红片片便绝无可能。毕竟清儿早在林中小屋便被我破身,如今又如何还能有此物留下。难道......难道会是成倩!
心念及至此,梦翔云一时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毕竟当日曾当面允诺成廉不向其妹下手,如此行止不成了背信弃义之徒了。不过若当真是成倩,那也算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云哥哥,怎么了?”清儿见梦翔云突然发起呆来,不免有些担心。
“没什么。只是想到在毫无知觉下与好清儿欢好未免不能尽兴,现在酒足饭饱之后,正当好好补偿一番了!”
“不......!”
清儿还不及出声抗议,就已然被抢先一步的梦翔云以嘴封住了双唇。由于是依偎在其怀中,仅仅只是片刻后便被吻化而再无力抗拒了。
梦翔云起身以公主抱抱起清儿时,这美人儿早已是俏面绯红,羞涩不已地将娇首深埋胸膛之内。
待清儿被轻轻放躺于床榻之后,梦翔云故意低吼一声,紧接着便纵身扑了上去......
内室门再次被打开时,梦翔云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并从室内行了出来。
清儿仍在床榻上酣睡,毕竟连媚儿那种原视男人于玩物的女子都不堪与梦翔云一战,更何况是一向温驯可人的清儿。
梦翔云刚一入庭院,便见到独自坐于草地上,乃面对着不远处草靶发呆的阿花。
自从那日比箭过后,他还从来没有好好和这位名义上的“老婆”好好聊过一次天。
“阿花老婆,你已回来了。”
阿花未有回头,只是任凭着梦翔云于身边坐定。
“是否有兴致练箭了,不如让我来陪你吧。”
“你是喜欢我的箭法,还是我?”
梦翔云不知阿花因何会突然有此一问,不过在他眼中,这位容貌不佳的少女似乎一直都带着古古怪怪的性格。她的内心就犹如平静的大海海面,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却是无可捉摸的暗涌浪潮。
从始至终梦翔云也不明白为何阿花会以那种方式来找寻如意郎君,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特立独行的乖张性格所致吗?
梦翔云淡淡一笑,他绝对不是个天生就诚实之人,可他不愿意去欺骗女人,尤其是去欺骗已成为他老婆的女人。
“现在我也有些不确定,那是否也算喜欢。可我却知道,无论是天意还是内心,全部都是希望我会好好真心珍惜你。”
“天意与内心?”
“你的箭法本在我之上,当日那一箭你自可胜出。可若非是天意,若非是我内心坚定不移的决定,我又如何能胜过你全力的一箭,也就自然没有你我这般同坐闲谈了。”
阿花甚少露出笑容,此刻竟展露了笑颜。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一个古怪的男人。这人心或可有假,但天意绝无二次。你既如此坚定,那便再胜我一箭如何?”
阿花不由分说取过适才便放于草地上的随身弓箭,并于梦翔云面前搭弓满弦。
阿花的神情在较力间显得有些古怪不自然,然却仅仅只是一瞬间之事。
“若胜此箭,我便信你是真心!”
话音落下,当日梦翔云换给阿花的羽箭已应声射出。
羽箭破空射出后,竟然脱出了草靶之外。
梦翔云没想到这位被市井传闻为“神箭姑娘”的阿花,今日竟然会一箭脱靶,莫非真的是她有心故意相让?
阿花缓缓放下了弓箭,显然她也与梦翔云般觉得意外。这恐怕也是自她习箭以来唯一一次射脱目标。
这样的结果根本无需再比了,以梦翔云的箭法自然不会射失这一箭。
短暂的沉默后,阿花感觉到梦翔云探手从她手中取过了木弓。
阿花愕然着抬头瞧着梦翔云时,他早已拾回了射失的羽箭,并于原地搭弦满弓。
“其实自那日开始,你我之间早已无箭术胜负之分了。既然我决定照顾你一生一世,那么无论胜负如何,我梦翔云绝不变心。原以为自己这一生只是喜欢美人,不过你在我心里一点也不输清儿的地位。”
“你......!”
清儿看着梦翔云脱手射出的羽箭,已然正中草靶中心,并再次穿透了靶心。
“天意不会有二次,但无论比多少次,我总要胜过你。阿花,你我若到七老八十以后,若你还有兴致,我依旧奉陪到底!”
阿花再也忍不住喜极而泣地泪水,扑到了梦翔云的怀中。
梦翔云轻抚着阿花的秀发,温柔的质问道:“为何要与清儿一起隐瞒我?”
阿花并没有应声,默默享受这一刻依靠在结实温暖怀抱中的感觉。
梦翔云从适才阿花射失羽箭时便已觉察,一定是在失去知觉被“恶魔药剂”副作用彻底控制后,伤害到了初次破身的阿花。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即然已经回到了这里,这件事完全可以让清儿代劳,又何必要阿花做出如此牺牲?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那日输箭后的夫妻承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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