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慕蝉缓步来到了被天雷劈击坑洼不堪的校场之上,事已至此根本无需再隐藏她使徒魔萝的真实身份了。
梦翔云好不情愿地慢慢松开趁机揩油作怪的魔掌,使得翎燕能够重获自由,毕竟有数十羽箭正对着他周身各处要害。只消他动一动,就会立刻被射成一只“刺猬”。
黑光带着赤红的双眼阴沉道:“魔萝,你就是在等着这一刻!兵不血刃除掉我黑光?”
吕慕蝉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随口道:“对于一心想置我于死地的对手,难道这么做不应该吗?不过或许你能够承受的了‘圣血’的力量,而不会像那个无赖头目周生般爆体而死。”
“前日你阻我生擒吕布时,我就该下决心先除掉你。可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毒辣,以为在这生死关头,你会摒弃前嫌与我联手对付吕布。”
吕慕蝉俏脸顿时一沉,斥道:“即便连素语落在他们手中也未能逼迫我就范,可你却坏了我全盘大计!”
梦翔云闻言之下,在一旁犹自笑道:“姐姐,你这大计可当真是妙的很,怪不得我故意轻薄翎燕,你瞧着也一点不生气!”
翎燕没好气的白了梦翔云一眼,冷声道:“谁人是你姐姐,你怎生张口便乱叫一气。”
“我与你日后结成了夫妻,你姐姐不就成了我梦翔云的姐姐吗?你横竖被我亲了两次,若不嫁我为妻,还想嫁谁去!”
“你...你这无赖!”翎燕回想适才梦翔云对自己的轻.薄无状,俏脸不免又是一阵绯红。
吕慕蝉直盯住梦翔云,杀意顿生道:“你坏我大计在前,又欺语儿在后,待会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梦翔云闻言先故作一副恐惧状,旋即就又恢复了一副嬉皮笑脸欠打的模样。
“翎燕老婆,不对...不对!应该是素语老婆,你就忍心看着姐姐杀我这亲妹夫吗?你莫不是已经忘记了,那晚我们既有肌肤之亲,而后又大义凛然放你离开之事?”
“呸!谁...谁与你这无赖有过肌肤之亲,那不过是为了杀你而已。月姐欲杀你,那便杀了你,我才不去管你的死活,最好被一剑杀死就干净了。”
“你当真不管。”
“不管!”
“坏老婆,既然如此老公也只得乖乖等死了,谁让现今已落到你们姐妹手上呢。不过,你已亲口承认是我梦翔云的老婆,那么便是我死了,你也是我梦家的坏媳妇!”
素语恍然大悟竟被梦翔云油嘴滑舌地占了便宜去,可没有姐姐的命令又不得动手杀他。况且那日梦翔云也的确放了她一次,若当真要杀他却也实难以下手。她又气又怒之下,当即便给了梦翔云小腿一踢,如此权当教训他的胡说八道。
梦翔云龇牙咧嘴之下,便当真是疼极了一般。
素语当真是对梦翔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副标准无赖模样的家伙,当真是令她觉得可气可恨又有点可笑。
吕慕蝉来到近前,瞧着已中毒受伤无法动弹的吕布,终于展露出了最终胜利的笑颜。
“吕布,想不到你堂堂‘飞将’,最终也还是落入本使之手!”
“你...你既非蝉儿...那蝉儿...在哪......?”
“本使奉宗主之命一直潜伏在吕慕蝉身侧伺机而动,也亏得她对本使竟视为心腹而多加信用。最后更在不知不觉间丧命于我手......!”
“蝉儿已被你所害!不可能...绝不可能!”
“岳父大人勿急。据云所知,蝉儿非但未死,且还是被那使徒黑光所救!”
黑光红眼骤然瞧向梦翔云,目光中尽是惊讶与不解。
陡然间,一枚羽箭从远处射至近前。
当魔萝感觉杀气将至的瞬间,瞬间便以敏捷身手抽得一枚红羽羽箭抬弓便射。
两枚羽箭于半空中相击一处,而后双双碎落当场。
于营门处,一名姿容平平的丑姑娘乘坐骑于众兵卒的簇拥下向校场方向赶来,那些原本驻守营门的红甲女兵皆已被突袭而至的奇兵制服生擒。
丑姑娘自然不是别人,便是梦翔云之妻阿花。
阿花甚至不及驻马,便已纵身飞掠到了吕布的身侧。
“父亲大人,蝉儿来晚了!”
魔萝见状正欲下令众红甲女兵生当场擒下阿花时,又惊见营地各处涌入了数之不尽的兵卒。
全营大部分的红甲女兵皆集中在校场处,这些突袭而至的兵卒不但行动迅速且出其不意,顷刻间便已完全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从包围圈外,一名中年武将率骑兵随后而至,马上之人赫然便是那日指点梦翔云箭法的灰袍中年人。
此刻中年人一身将甲,俨然与日前大不相同了。
魔萝自是认得此人,只是想不到他竟会率麾下兵卒包围“飞箭营”。
吕布根本认不得眼前这位目含泪光,且关切心忧的丑姑娘究竟是谁,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却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
若此女拥有吕慕蝉的容貌,吕布定会认定此女才是自己疼爱多年的真正义女。
虽是如此,吕布还是在瞬间错愕后,试探性的问道:“你...你乃是蝉儿?”
“父亲大人,蝉儿无用,竟被贼人所害,如今还致令父亲大人受伤......!”言语间,阿花竟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回想日前,梦翔云于内室外被中年人以羽箭制住。
可即便如此,梦翔云在盛怒之下也绝不可能因此而生出丝毫的胆怯,只因一眼便认出了中年人的模样,才为之语塞。
“你...你不就是那日指点我箭法的高手吗?”
中年人依旧是一袭灰袍,只是比起那日却多出了一股浓烈的杀意。
“你既已听到一切,我便留你不得!阿花,此子口中言说喜欢,不过以为你乃由吕慕蝉乔装改扮。现今既知并非如此,他只怕定留你不得!”
梦翔云双拳怒握,这灰袍中年人虽对他有箭法指点之恩,可如此言说却无疑是恶言中伤污蔑。
“你这不明一切之人凭甚如此断言。我的确曾有疑心阿花与吕慕蝉会否是同一人,可当日比箭之时,正是你一席话才令我摒弃杂念险胜阿花。
我梦翔云虽喜好美色,可对于阿花我却是真心付出。我若有心玩弄于她,又何会沦落如此。那吕慕蝉虽美,若当真如你适才所言,乃是她害了媚儿,我断不留情!”
灰袍中年人闻言冷冷一笑:“将死之人,为求存活何话说不出口!”
阿花惊见中年人在此微动了压抑着箭羽的手指,只消一松手便会当场断送了梦翔云的性命。
“凭这区区羽箭便会令我害怕吗?当真可笑至极!”
梦翔云目光骤然一沉,只见周身瞬间便释放出了螺旋气劲力。
梦翔云手中并无武器,不过却可凭借体内的“厉神之力”施展出“四面楚歌”来。
灰袍中年人震惊之余竟松开了手指,那羽箭径直便射向了近在咫尺的梦翔云。
羽箭箭尖虽利,可当其破空射中螺旋气劲时,瞬间便如碎肉被绞肉机绞碎般化为了乌有。
仅仅只在错愕间,灰袍中年人已见到了如鬼魅般闪身出现在面前的梦翔云,并毫无抵抗之力地被他以“炼狱抓”擒颈提起。
“哼,现在究竟是谁处身生死之间!”
梦翔云只需右爪较力之下,便会像杀死铁牛般杀死眼前这位箭法高明的高手。
阿花急忙上前欲阻止,却被梦翔云狠心拦阻下。
“云郎,不要......求你住手......!”
梦翔云闻听着阿花在此刻还想着为中年人求饶,他的心不免在滴血,他始终想不明白阿花因何要如此欺骗自己。
梦翔云此刻被愤怒与心痛完全控制了心智,即便连基本的理智也开始逐渐失去了。
“我有太多的疑问,可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我以真心是否换来的是你的真心,又或者仅仅只是为了阴谋而利用我!你若还是不肯据实道出实情,休怪我当场杀死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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