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一切已准备妥当!”乔装山贼兵的军士见梦翔云与莺鸾率众离开地牢,忙急急上前回禀。
梦翔云点了点头,下令道:“众将佯攻山贼兵把守最弱的北门,切记不可强攻破门,一旦得手万勿打开城门。”
“得令!”军士卸去身上山贼军甲胄领命而去。
莺鸾却是不解,实想不出梦翔云因何要如此行事,若城门一开城外大军入城则可轻易瓦解盘踞城中之山贼军。
梦翔云瞧出了莺鸾疑惑,但也知以她的身份是断不会开口向之询问。
“莺将军,这些山贼无所不用其极。若大军入城厮杀之下,且不论是否会牵累这城中百姓,万一将这些山贼逼急了,也难保不会以百姓为质但求活命。”
莺鸾想了想也便明白了梦翔云之计之用心良苦。这空城之计为引山贼军入瓮,便断不可将这城中百姓迁往城外,否则司徒霄与郝萌一入城便会察觉有异。若将山贼军就此放走,于这河内一地终究是心腹大患。为剿灭这残存的山贼军,也只得以此凶险之计行之。一旦大军破城势必导致城中百姓罹难,这却是梦翔云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你既心忧百姓,初时何不引城中守兵死守待援,以山贼军势只怕难以短时破城而入。”
“此为险招。况且那时我还摸不清莺将军你的底细。况且城中守军多为太守王匡部下,在王匡退走时已尽数随之而去,这无兵无将却需紧守四门,只消半日不出便要城门人亡。与其如此,倒不如退走一步备下奇兵。”
“哼!当初在‘乱石堆’处,我便不应心软,以你之智谋为吕布狗贼所用,义父之仇何日能雪!”
“莺将军,你若生性便是滥杀之人。只怕今日也落不到此等境地,如今大敌当前,这私怨暂且搁置,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莺鸾此刻也不欲再作分辨,毕竟仇人唯有忘恩负义之吕布一人,即便此刻与梦翔云开战亦是于事无补。况且适才自己也已答应,两军暂且兵合一处,共同对付这城中的山贼军。
“莺将军,那你可猜的出我下一步的打算吗?”
“擒贼先擒王!”
“嘿嘿,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不过想要擒王,就需要‘暗斥营’一臂之力了。”
“这众多山贼中虽多是乌合之众,可那司徒霄与郝萌二人却并不简单,尤其是司徒霄更是久经战阵的将领。”
“事不宜迟,趁着攻打北门之际,你我先去将所有‘暗斥营’女兵召集至一处。”
北门附近的近卫兵自梦翔云前往地牢时便悄然摸聚到了北门埋伏,现今既获将军传令,只在瞬间便群起喊声震天,旋即便开始攻打多半还在睡梦中的北门山贼守军。
这些潜伏城中的近卫兵皆是吕布亲自所挑选的军中健兵,对付一众战力低下乌合之众般的山贼兵却是绰绰有余。
山贼兵们军纪散漫,且多有醉酒不醒之人。虽有部分被惊醒的,也根本不及穿上甲胄就被犹如天降的军士瞬间解决。
北门的山贼守军大约有三百之众,可在喊杀声起时,仅仅有不到百人拿起武器与前来夺门的近百名近卫兵暂时激战。一时间,从城门前到城楼之上遍是激斗砍杀声。
不少山贼兵的尸体从城墙上被砍杀坠落,也有部分军士不敌众山贼围杀之下被乱刀斩杀。
“报!北门有火光起与喊杀声,似是城内发生了激战!”
营帐之内,高顺、曹性与成廉正席坐商议攻城时所用策略,军士已有军情急报。
“翔云已经在城内发动奇袭了,我这便命木副将点齐兵马展开攻城!”
曹性亦迫不及待起身,毕竟他与成廉还有翔云私交甚好,这一日也一直忧心潜伏城中的梦翔云安危。
“不错,成将军!我们一道同往!”
“二位将军且慢!”
高顺并未起身,反倒依旧平静的席坐于原地。
“高将军,你这是何意?”
“军令如山!既有少将军军令在先‘围而不攻,静待城开’,末将怎能违抗!”
成廉不禁怒而上前:“这战事多变,若翔云与城内苦战不下又一时无从传令,你我便坐待山贼将翔云困而不救吗?”
曹性亦上前,他先是让成廉冷静下来,旋即便对高顺言道:“高将军,军令如山之理,你我三人皆为军中将领怎会不知。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况眼下情形定然是翔云率领‘近卫营’发动了城中奇袭。既然大军此刻皆于城外,何不趁势攻城来个里应外合!”
“两位将军,少将军于我高顺有提拔知遇之恩。若非少将军极力保荐,我高顺又怎有今日之将职。然少将军亦对高顺言过,行军作战必要严明军纪军令,若一军无军令,又何能克敌破敌!若然今日城中是别人,我高顺或无此信心,但既是少将军的话,我高顺定谨遵军令绝不违逆!”
成廉愤而转身,却又被曹性拦住了。
“成兄弟,你这是要做甚?”
“哼,想来高将军定是贪生怕死,然成廉与翔云早已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如何能视若不见!既然高将军不肯违抗军令,便由我成廉率麾下之军前往攻城。若事后当军纪惩处,也由我一人独当!”
“成将军,违抗军令其罪当斩!”
高顺终于起身,乃与成廉怒目而视针锋相对。
曹性一时夹在二人中间,二人所言皆有道理,但却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三位将军,请勿动怒自伤和气!”
只见从军帐之外,一位红甲少女将军于言语间步入。
“末将等参见吕小姐!”
三人眼见来人却正是吕布义女吕慕蝉,当即不敢造次恭敬行礼。
“曹叔叔,成大哥,高大哥,慕蝉既也许于云哥哥为妻,却不知慕蝉所言可愿一听。”
三人闻听吕慕蝉并非以军职相称,当即明白她此刻并非以吕布之女吕慕蝉的身份开口,而是以梦翔云夫人的名义。
与此同时,在山贼兵主力所驻扎的郡城南城门。
恶虎再一次匆匆忙忙登上了城楼,而刚刚酒醒不久的郝萌又一次大口饮酒不歇。
这些时日,只要郝萌心中苦闷时,便会如此酗酒买醉以解烦愁。
“大哥,北门告急!恐怕是潜伏在城中的官军发动的奇袭,现在该当如何是好?”
“北门告急?这城中有多少伏兵,想北门足有数百弟兄镇守,难道还能出什么纰漏不成!”
“大哥,此事断不可大意啊!那日山寨被破,不正是因……因轻敌之故才……。”
郝萌猛地一把揪住了恶虎,满口酒气怒斥道:“你说什么!你是在责是老子害死了众家兄弟和毁了山寨吗?”
恶虎闻言之下,不禁咬牙切齿双拳怒握。
他很清楚若现在不说,只怕晚了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砰!”
恶虎一记铁拳就将半醉半醒的郝萌打翻在地,甚至将他的牙齿打飞了一颗。
“够了!你瞧瞧现在你如今这般模样,你还是曾经的郝萌大哥吗?你曾经不是在老寨主面前立誓要保众兄弟安全,就算是死了你难道还有脸去见老寨主吗?还有,若不是因为你的消沉,苍狼兄弟现在也不会落到官军手上生死不明,你还要将剩余这些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也害死才高兴吗?”
恶虎这一拳力道生猛,直将郝萌从醉意中彻底打醒了。
郝萌从口里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口水,旋即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突然间,郝萌若猛虎般扑向了恶虎,并用臂肘死死抵住他的脖颈将之摁压在城垛之上。
“恶虎,难道连你也想要背叛老子吗?”
“你现在还配当我恶虎的大哥吗?你也配我来背叛吗?”
“你说什么!”
“要杀便杀,我恶虎若眨一下眼便是孬种!可惜了苍狼兄弟,却是为了你这无用之人,反倒搭上了性命!”
郝萌死死地盯住恶虎,而恶虎寸土不让无惧以对。
郝萌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手,并颓唐的后退了两步后,仰天长啸道:“老子当真对不住众位好兄弟啊!”
“郝萌大哥。”
郝萌目光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目光也不再颓废不振了。
“恶虎好兄弟,你这一拳打得及时!老子绝不可一错再错!你立即点齐人马驰援北门,定要保北门不失。否则城门一开便再难固守了。若万不得已时,可以城中百姓为质堵住城门,绝不容有半点闪失!司徒霄何在,快去将他请来!”
“遵命大哥!”
恶虎看到郝萌恢复了昔日的模样,打从心里高兴起来。
“你再传老子的话下去,将愿跟随我郝萌的兄弟集中到此,老子另有用处!”
恶虎自是不敢怠慢领命急性而去,郝萌则在城墙上远眺远处星火点点却无丝毫动静的官军大营,冷声道:“只要老子尚有一口气在,定要与吕布小儿一决生死死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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