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山,海陆商城的,在西南那边有些小生意,幸会幸会。”长辫男子回答道。
听到长辫男子的话后,王承远皱眉顿了一下,才露出恍然的表情来,继续说道:“原来是海陆商城的陆老板,你们的商业模式十分新颖,可是大名鼎鼎啊。”
“哪里哪里,跟王总的南远集团比起来,就是点小生意罢了,而且我们起步也没几年,根基都还没站稳,还需向您和任老多多学习呀。”陆启山客气道。
海陆商城的确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商业势力,他们是依靠广场商业圈的运作模式,把购物、餐饮、休闲娱乐这些日常消费点,都集中圈入到他们承包下的场地中,给顾客提供一条龙的消费服务。
而且他们还引入会员制的运营模式,提高可持续性消费,例如年轻人到他们海陆商城游玩,购买一张电影票,就可以获赠其他消费的优惠,例如餐饮打折、赠送抵用券等等,目的就是把顾客拴在他们的商业圈里消费,以获取稳定可持续的收入,是一种十分新颖的运作模式,当然要投入的资金也是相当庞大的。
“这是小女王语谣,这个年轻人叫云离,在临山县经营一家特色庄园,在当地很有名气。”刚才听到海陆商城的名字后,王承远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他显然是听过这个名头,但似乎并不怎么感冒,不过必要的公关还是要做的,把自家集团的人一一给对方介绍后,最后才提及到王语谣和云离。
“令千金的名气可一点不比王总你小啊,在我们那边,除非家里没有电视,不然不可能没见过令千金的风采,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倒是斑鹿庄园的主人,听闻是个很有想法的年轻高材生,,行事不拘一格,传闻很多,这回是终于见着本人了,幸会幸会。”陆启山没有察觉出王承远的神色变化,得知云离的身份后,他热情的伸出手来,跟云离握手致意,显得十分高兴。
海陆商城的名头云离也略有耳闻,想不到背后的老板,就是眼前这位比王承远还要年轻些的中年男子,对方居然还知道斑鹿庄园,而且对庄园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相当不简单。
他们在交换名片的时候,陆启山特意递了一张给云离,还郑重的跟他索要名片,不过云离并没有做过什么名片,只好跟其他人要了一张,然后把自己的姓名、电话、庄园地址这些信息写到上面,有些寒碜,不过无伤大雅。
陆启山很健谈,而且说话总是那么顺耳,即便是阅人无数的任老,也跟他相谈甚欢,直到潘莹过来,大家客套了一番才分散而去。
“二叔,你是打算要跟南远集团合作吗,他们在西南的势力比我们大得多,现在好几个地产项目都在他们手里,王承远这个人并不简单啊。”陪同在陆启山身边,一直没有说话那个年轻人开口问道。
这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既然叫陆启山做二叔,两人的关系定然不浅,长得跟陆启山差不多,普普通通,不算难看,皮鞋西装领带,一副职业的装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保镖或者司机,而不会往亲信方面去联想。
“能攀上南远集团当然是最好,合作不成也没有关系,我们有我们的步调,倒是任非,能争取到他的青睐,比什么都管用。”陆启山低声分析道。
“任非?他现在应该没什么实权了吧,除了挂职在省发展规划局,还有几个客座教授的名头,他这个年纪早应该去享受退休生活了,像这样逛逛拍卖会,摆弄一下自己的收藏品。”年轻人不解道。
陆启山嘿嘿一笑,不以为然道:“你太小看我这个老师了,我刚才那些奉承的话,可并没有多少夸大的成分,如今即便他老人家想退,上层那些掌权人也不会放,像他这辈的老家伙,有能耐的都成了掌权者的大脑智囊,可以说,现在大的政策规划,都要受这些老家伙的左右,王承远的南远集团能发展到这个地步,背后肯定少不了任非的出谋献策。”
“这么说来,王承远也是抱任非的大腿才有今天的成就,而不是他真有传言中那般神通广大,看来他也是个关系户罢了,外面还把他的经历传得那么神乎,也不过如此而已。”年轻人恍然道,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来。
年轻人的话,让陆启山直摇头,正色道:“建立一股势力,不论是大是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特别是南远集团的资本构成,基本就是王承远一人独资,他在集团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种运作模式,在现在这种高速发展的阶段极为有利,若是王承远没有能耐,南远集团也不可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而资本还是掌握在他一人手里,这等能耐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啊。”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的话,南远集团应该就不会去上市吧,毕竟这么大的自由度,他应该不会去招一群股东来自讨没趣,何况他们的资金链十分完整,应该不用去上市集资,就这样发展下去,当个土皇帝也不错。”年轻人分析道。
“这个就不好说了,上市也有上市的好处,王承远想必会有自己的计划,倒是斑鹿庄园的那个云离,这小子也不是个简单货色,没想到他跟任非和王承远有这层关系,看来不用多少年,斑鹿庄园定然能成为南远集团般的存在吧。”陆启山感叹道。
年轻人却不这么认为,冷哼一声道:“那小子有什么能耐,不就是有个小庄园而已,我看这个庄园还是从王承远那里讨来的,这种小白脸就会讨软饭吃,二叔你是太高看他了。”
想起刚才王语瑶和云离打闹的情景,年轻人心底就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升起,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跟王语瑶见面,不过她的美貌没多少人能够抵挡得住,年轻人很快就沉溺其中,看到美人跟其他男人打闹嬉戏,立即就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他对云离自然也没什么好感,有的只是不屑和厌恶。
陆启山对这个侄子的性格很了解,高傲自大,做事欠缺考虑,但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去改变他,便摇头道:“非也非也,斑鹿庄园是云离这个年轻人从零起步一手打造出来的,这点我都查清楚了,他们跟明逸酒店的合作,也不是走关系谋取的,明逸酒店的确是看中他们的产品,他们如今已经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了。”
“不就是一个小农场么,我们的合作伙伴里,也有不少这种农产品供应商,给商城里的餐厅、超市供应产品,这种农业公司赚的都是些蝇头小利,成不了气候的。”年轻人不屑道。
“王承远当初不也是个蹬车送货的人,你看人家如今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还有你还记得去年我们餐厅从临山县那边进过一次水产,是一批竹节虾,不论是自家的大厨还是顾客,对这批竹节虾都是赞不绝口,但后来就再也找不到这么高品质的竹节虾了。还有之前进的那批鱼,这些都是斑鹿庄园的出产,是我们的人从中游水产商里购入的,如果我们餐厅里的食材都有这个品质,那么海陆商城,完全就可以往海陆美食城的方向发展了。”陆启山教导道。
“这个我可没听底下的人说过,斑鹿庄园的出产,品质真有这么高?”年轻人被陆启山的语气所慑,一改嘲弄的态度,认真的问道。
“的的确确有那么好,要不是他们有合作协议,产品基本都供应给明逸酒店了,我还真想把他们的产品都拿下来,斑鹿庄园的发展潜力十分大,是我们要重点关注的对象,虽然这次拍卖会没什么斩获,不过能遇到任非和王承远,还有接触到斑鹿庄园的主人,也算不枉此行了。”陆启山拿着云离那张涂改过的名片,放到眼前看了看,露出会心的笑容来。
“斑鹿庄园...斑鹿山...这不就是临山县鹿镇那个地方么,几年前,我们分支里有人在那里栽过跟头,那事还闹得不要不是有上头压着,恐怕我们也要受牵连。”年轻人默念了几遍斑鹿庄园的名字,突然就把记忆中的这件事情给联想了起来。
陆启山也会意过来,条件反射般的四处察看,确认没有旁人后,才说道:“这件事到现在都还没完结,是陆家的痛处,也是我们最忌讳的地方,平时注意点,不要提及任何跟这件事有关的话题。”
“好的,我明白了。”陆启山严肃的语气,让年轻人唯唯诺诺,他对此事所知不深,虽然十分好奇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把强大的陆家给逼得节节退让,不过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走吧,我们趁夜赶回去,让公关那边去跟南远集团打打交道,看能不能有所收获,我也要准备一份礼物,来孝敬一下这位老师才行。”陆启山叹了叹气,便抬脚往门外走去,年轻人紧跟在后面,两人很快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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