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当初夏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时,万物都焕发着生机。蓬蓬生机的迎接着烈日的考验。
顾渺贞早早的醒了。今日,有许多事情会发生。她沉睡不了。
芒儿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声响,笑着开口道:“妹妹醒了?”
顾渺贞回到:“姐姐进来罢。”
随后芒儿进了屋,与顾渺贞亲密的说着一些体己话。不久后阿夏便端着一盆水进来了,看着两个人坐在房间里,略微福了福身,说道:“顾姑娘,芒儿姑娘。今个儿这么早。”
顾渺贞扬起一抹笑:“今日有事呢。”随后接过阿夏递过来的脸帕自己洗了脸。她看着芒儿,说道:“姐姐,七璃还未醒吗?”
芒儿笑着回道:“你又不是不知她那模样。你要不叫她,指不定睡到什么时候呢。”
顾渺贞心想着也是,便也会心一笑。两个人又说着话,用过了早膳,见已经时候不早便起身前往了夏七璃的房间。
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嘤嘤嗡嗡传来的声音。知道这是夏七璃一向起床的习惯,也不在意,推开门就往里边去了。
只见夏七璃头发乱成一团糟,眼睛肿的跟个包子似得,都快要睁不开了。正一脸迷糊的躺在床上。顾渺贞轻蹙了眉,忙走过去。一脸愧疚的说着:“对不起,这些时日我自己的事太忙了,忽略了你,是我不对。”明明夏七璃在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她却还粗心大意的经常忽略她。
夏七璃现在脑子有些酱。听着顾渺贞这番话,昨夜的憋屈感差点又要涌上来。她忙止住,对着顾渺贞说道:“干嘛啦,大清早来说这么煽情的话。”
知道她一向是一个口不对心的人,顾渺贞不多加在意,而是叫来婢女打来水。她亲自帮着夏七璃洗漱。
一切弄好,将夏七璃放在梳妆镜前,顾渺贞拿着梳子,为她梳着头发开口道:“等会儿我和姐姐要去行刑台。今日饷午,顾府就要塟命了。你可去?”
夏七璃沉思片刻,捉摸着等会儿不看就不会那么血腥了。也是点点头。
顾渺贞给她绾了一个单螺髻,下边披散着半头青丝。整个人灵动不少。
顾沐风去了私塾,顾渺贞昨夜对着他千叮万嘱说近日不安全,让他别出私塾,就是怕顾沐风见到行刑台上,他的父母人头落地的情景。
启珉和离朔不知去了哪里。
为了出行方便,启珉重新雇了一个车夫专门接送顾渺贞。此刻,那车夫候在门口等着顾渺贞出来。
顾渺贞三人在府里呆了一会儿,约莫午时初刻时就上了马车往行刑台去。
行刑台。顾名思义,自古建来,专为重大恶疾之人断头而设,一个巨大的石台,比四周平地高出了一丈。两侧有着阶梯。其上最后方设有一个有布幕遮天的席座,想来是监刑的官员所坐。
此刻虽离行刑尚且有半个时辰,但是已经有不少无聊的围观人群聚集在旁侧,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
顾渺贞三人站的不远不近正处围观中央。等待着血染刑台的时刻。
热气渐强,太阳也慢慢地爬到了正中央。
从两侧突然传来兵甲之声,随即便见两行官兵手执长矛,身披盔甲,气势不凡的朝这边跑来。气势宏伟,少说也有百人。这些人围在刑台边上,一脸严肃的站着。
百姓皆有些不明不白,不过是处决犯人,怎么以前未见此浩大的阵仗?
之后便有官兵押着数百口人上了行刑台。这些人莫不是狼狈不堪,精神不振。其中最惨的当数位列中央的顾升了,只见他脚步踉跄,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
顾渺贞看着,想来这顾升只是被狱卒做了紧急处理,看这情况,就算不斩首,只怕也活不过明日。
在他左手边跪着的是顾渺贞不认识的人,想必是太子晚宴当夜参与的商贾极其家室。而他右手边,则是奄奄一息的王晴、顾芸还有惊恐的三姨娘和四姨娘。还有顾府所有的下人们。
此刻,所有的罪犯跪着。男女老少皆有,各式各样的表情挂在脸上,好不精彩。
三姨娘四处张望着,忽然看见了在人群中格外出众的顾渺贞。她却是深深的对着顾渺贞弯腰鞠了一躬,她现在才明白,原来顾渺贞当初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救顾沐风。
在这个做娘的心里,现在是真真正正的感谢着顾渺贞,感谢她救了顾沐风的命,即使没能就得了她自己。最是天下父母心。为人母者,只渴求自己的子女平安,为此,自己就算付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见三姨娘此举,顾渺贞心里却是更加得难受。微微颔首回应了她这一躬。她现在只希望,顾沐风今后知道了这一切莫要恨她才好。
事实证明,今日这比往前把守加严了许多的行刑台并非是无中生有。
只因那贵为人龙的天子之尊亲临于此。
“皇上驾到,万民行礼。”随着那老公公尖细的嗓音划破这燥热的天际。百姓慌忙跪下,心里憧憬却又害怕的偷偷瞟着那统治着这个国家的天子至尊。
随后便见坤孚一袭甲胄走在一身明黄的皇帝身后,目光谨慎的打量着四周。
皇帝就是皇帝,身边密密麻麻的跟了数百名侍卫且全都是看不清底数的高手。
皇帝登上行刑台,坐上了席座。开口道:“平身。朕今日只是为残害我亲儿的贼人而来。百姓莫要惶恐,”声音不怒自威。顾渺贞感叹,果真是久居上位的人,这说话的气势可是平常人学都学不来的。
坤孚立于他身侧,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随时有把剑而出的冲动。
百姓叩谢皇恩浩荡,这才敢抬起头一瞻天颜。
只见皇帝还是长得有些帅气的,虽年已有四十有余,却是精神饱满宛若而立之年。他的满头青丝被一个龙样发冠束起。身子端正的坐在席座上,属于上位者的威严透露而出,不是惺惺作态,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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