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馨觉得无语可说,从来没有这一刻让她觉得沉重,窒息。明志昆死了,所有仇怨应该了结。
可是今天晚上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有些事好像是可以了结,了结之后却压在心里更深更重。一夜缪馨没回房间睡,在小琛旁边咪着睡着了。
明懿知道她今天肯定累坏了,在她睡熟之后抱她回房间睡下。
他其实毫无睡意,凝视着馨馨一整夜没有合眼。
一夏和苗徐行回到房间,苗徐行看她脸色不佳,便说:“先去冲个澡。”
一夏点头,拿了衣服进浴室。
开了花洒,一闭眼在水檀宫发生的种种又在脑海中浮现,想到死去的二哥及死相极为惨厉的爷爷,她心下阵阵的绞痛。
“夏……”苗徐行感觉一夏在里面呆了太久,他敲了浴室的门,没得到回应推开浴室门,却看到一夏靠在淋浴间发呆。
苗徐行被她这样吓到了,拿了浴巾将她包住,一把抱她出来。
抱她回床上,苗徐行给一夏擦头发,她坐在床角说在水檀宫发生的种种:“我知道我爷爷做了很多坏事,却没想到他竟可以这么的坏。而且,而且是二哥要手杀死爷爷的?”
苗徐行一愣,万万没想到明志昆最后会被明一祈杀死。
“可是当时的情形,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爷爷他太坏了,坏到我都没办法给他找借口去原谅他。”一夏抽泣着说。
“事情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大哥会处理。”苗徐行知道此时怎么安慰一夏都没用,只能紧紧的抱住她。
这一夜谁也没睡好,次日清晨王铁军带着警察过来。
明懿下楼的时候,王铁青便过来说:“明先生,昨天晚上水檀宫大爆炸,整个水檀宫炸为平地,你可知道?”
“是吗?”明懿神情冷淡,“是谁做的?”
“现场发现了8具尸体,其中有一具尸体我们验了dna和部分残留的指纹,是你弟弟明一祈。”王铁青觉得明懿的神色很不对劲,“还有一具尸体,区配过警方的dna后则是你的爷爷明志昆。”
“他们怎么会在那儿呢?”明懿问,“其他又是什么人?”
“其他人的身份我们还在核查之中。”王铁青看到缪馨从楼上下来,她脸色泛白,眼睛里全是血丝,“缪检,你知道昨天晚上明家水檀宫爆炸吗?”
“什么爆炸?”缪馨淡漠回的应,“昨天晚上我儿子身体不舒服,我一夜都在家照顾他,什么都不知道。”
王铁青很了解缪馨,她原则性很强,不会说谎。但是她的气色也很不好,看着颇让人担心。
“还是要麻烦明总跟我去一趟警局认尸。”王铁青说。
“没有问题。”明懿回答,“我现在跟你去,不过我能配合的时间不会太久,鄙人工作很忙。”
王铁青点头:“明总放心,尽量不耽误你的时间。”
明懿便跟王铁青走了。
正好一夏和苗徐行也下来,一夏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一直睡睡醒醒噩梦不断,苗徐行陪着她也没有睡好觉。。
“我大哥走了?”一夏问。
“嗯。”缪馨只轻轻回应一声,便上楼去。
一夏回头看缪馨的背影,神情很是凝重。
“别担心了,事已至此,我相信你大哥可以善后。”苗徐行搂着一夏说道。
明懿去认尸体,明一祈的尸体炸的血肉模糊,要不是有dna,根本不可能认出来。明志昆只找到一些尸体的残骸。其他的尸体更是支离破碎,难以辩认。
“现场只有一具女性尸体,骨龄五十五岁左右,你知道是谁吗?”王铁青问。
明懿眼眶一热,不由握紧拳头。
“明总……”王铁青看她不说话,说话提醒他。
“我什么时候可以领走尸体?”明懿问。
“暂时还不可以,水檀宫的尸体大多被炸的四分五裂,面目不清,连提取指纹都很难。”王铁青回答,“我们找到炸弹的残骸,在其中一个炸弹的残骸上找到一组指纹,指纹的身份还有待验证,还在还在侦察中。明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我什么时候可以领回我爷爷和弟弟的尸体,我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我相信警察一定可以查清楚真相,明家结怨颇多,有赖警方调查了。”明懿说。
王铁青只觉得事情很不简单,明志昆死了,明一祈死了,都没见明懿的脸上有太多的悲喜,这不是都是至亲之人吗?死的这么惨,关系再糟糕,都不可能不伤心。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王铁青回答。
明懿离开警队时,王铁青派了人跟着他。
明懿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滨江大学。现在的傅阳,在滨江大学当客座教授。
他到学校的时候,傅阳还在大的阶梯教室里上课,他悄无声息的坐在后面,静静的看着老人上课。
傅阳正上着课,远远看到了明懿,他上的粉笔顿了顿,继续讲客。
等课程结束,傅阳仍在教室的讲台椅上,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仿佛明懿的出现并没有那么重要。
学生很尊敬他,想要帮忙,但他微笑摆手,慢慢的把东西收拾好,明懿一步步下梯走过去。
“爷爷……”明懿过去拿傅阳的包。
傅阳也不拒绝,看着明懿的侧脸重重叹息一声。
明懿随着他一起出教室,傅阳一周只有一次课,上完课会回自己的老公寓静心学习,看书,品书。
祖孙俩一路无语,静静的在校园间走。不时有学生过来,叫声傅教授,他只是微笑点头。
“我的车子停在那边。”明懿对傅阳说。
傅阳点点头,明懿给他开好车门,傅阳坐上他的车。
明懿将车开出学校,他当然知道警方在派人跟踪他,但他并不在意。
傅家的老宅现在空着没人住,有几个佣人在打理,傅阳再就没再住了。他住在学校给他按排的一个教学楼的两居室里,现在傅家人丁稀薄,他请了个阿姨照顾他平时的起居生活,平时便是独居一人。
明懿在傅阳后面,祖孙一步步上楼。
进门之后,明懿将东西给他放下,便告诉了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傅阳听着久久沉默,转头看明懿,见他的神色也十分平静,便说:“我平日里真的不爱听这些事情。阿一我跟你爷爷也说过,我这一生潜心教学,无欲无求。”
“但他并不这么认为。”明懿说。
“我隐约知道,知道你爸爸,知道我夭折的孙儿可能跟他有关,但我并不想去探究。探究又如何,他那时如日中天,谁也敌不过他。便是后来老了,也跟我一样是老头儿,又还能活多少年。我没想到,映雪会如果极端,做了那么多事情。”
明懿认真的听傅阳说的每句话,脸色十分平静,只问:“爷爷,我爷爷真的跟我曾奶奶订过那个的协议吗?”
“当然是是订过。”傅阳回答,“当时母亲将我兄弟二人叫到一处,说志昆有经商之才,她名下所有财产都交给他,若以后积下财富,必分傅家子孙一半。但我也跟志昆说过,虽然有此协议,但我一分不要。我若是真的在乎财富,当初早就继承傅家的生意了。”
“那环宇应该有傅家一半。”明懿如此说。
“阿一。”傅阳握住明懿的手,“当年我说过傅家什么都不要,现在便会继续如此坚持。权势也好,财富也罢,对我这个只能活几年的老头子算不得什么,我并不想要,也从不从在意过。”
明懿看傅阳说的极为真挚,心里非常动容:“爷爷,你知道当年我爷爷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傅家吗?”
“他啊,他只怕、只怕我生疑。”傅阳回答,“他一直在意那份协议,一直想从母亲手中拿回那份协议。但是那份协议,放在银行的保险柜中,便是我都没有权力拿。他怕有一天傅家子孙长成,会拿到那份协议便以此去谋夺他的家产罢!他这一辈子守着他的家产,现在又如何呢?死在自己孙儿手中,又是何等的可悲可怜。”
明懿想到,爷爷是死在阿祈手里,甚至生前还受了那么多苦,心下有些难受。
“过两天我会把你妈妈的尸体领回来。”傅阳说,“阿一,凡此前种种,都跟你无关,你不需要有心理负累。现在人死如灯灭,对你妈来说未必不是好事。现在一切结束了,就让这些事过去吧!”
明懿眼眶含泪:“这么多年,我时常去看她,却从来不曾发觉她早已经痊愈,甚至有那样的心思。爷爷,我妈妈素来尊敬你,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过吗?”
“我……”傅阳看孙子,他今日特意来这里,特意跟自己说这些,言语间又诸多试探,他究竟想知道什么?他只道:“我早不问那些事,也不曾想过她还有别的心思。”
明懿听到这话,心里更是难受,他想了想便说:“爷爷,如果您同意的话,馨馨腹中的孩子,我让他姓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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