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莫雨一起吃过晚饭,时间点已经有点晚了。饭局结束的时候,那丫头又接到一个帅哥的电话,就抛下她,屁颠屁颠地跑去约会了。
稽梦挺无语的:“到底是你在泡别人,还是别人在泡你啊?”
莫雨一脸神秘的笑意:“嘿嘿,你不懂啦……帅哥这种生物,可遇不可求,能泡一个是一个。”
稽梦:“……”她到底是怎么跟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成为闺蜜的?!
路灯点亮,偶然遇到几个路过的行人。
她喜欢路边的法国枫叶,在秋天的时候一片火红,如此诗意。不过可惜,现在是5月,有的只是满眼的绿。不过这样,也别有一翻滋味。
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老奶奶,她穿着有些古典的布扣上衣,胸前纹着一排亮蓝色的花纹,上面还吊着一个颜色艳丽的吊坠。她拄着打嘴仗,背有点弯曲。
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但路上猛然出现这么一个有些古相的老人,稽梦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毛了一下,不敢看人家。
唉……这就是恐怖片的阴影,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在。
“姑娘,你等一下……”
就在她闭着眼睛,想要走过去的时候,突然,那个老奶奶叫住了她。
她想装着没听见,可是那个老奶奶还追了几步:“姑娘,你等等……等等……”
这下,一向自说“尊老爱幼”的某人,忍不住就停住了脚步:“你有什么事吗?”当然,她还是注意到,要跟这个有些诡异的老奶奶保持距离的。
老奶奶和蔼的笑了,脸上的折子一道一道的,就跟叠了好几层饺子皮似的:“姑娘,我们是有缘人啊……我观姑娘印堂发黑,恐怕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近期要遇劫了……”
稽梦眼角抽了抽。她不会是遇到神棍了吧?
啊,不对,老奶奶的话,应该说是“神婆”。
“咳咳……老奶奶,我还有急事,算命的话,下次吧……”说着,她就想溜走。
可是才转身,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根本挣扎不开。这只手,跟老树皮似的,十分硌手,让她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冷颤。
这老人,手劲也太大了点了吧?
“不行,你不能走!”老奶奶的声音顿时就冷了,有些严厉。
“我真的不算命……”稽梦有些欲哭无泪。难道,这年头,还能强行要给人算命的?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呢?你还要不要命了?年纪轻轻的,就不听老人言,要吃大亏的……”老奶奶叹了口气,就给训上了。
可怜的稽梦,这回肯定了,这个老人不是神婆,而是脑子有问题。要不然,她都说了不算命了,怎么还抓着自己不放?
巴拉巴拉,老奶奶“训”了好一会儿话,似乎都没有尽头似的。稽梦有些急,赶紧四处张望,想要求救。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这条路上却没有一个人路过。
她心里,就跟吹胀了的气球似的,憋满了气,想要吐,又吐不出来,只能憋着,郁闷不已。早知道,刚刚她就不应该停下来,不搭理这个老家伙。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是这样,总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哪里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用科学说得清楚的……我也不废话了,拿着吧,希望能‘救’你一命……”
说着,老奶奶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来的坠子,挂到了她脖子上。
“啊……这个,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稽梦赶紧拒绝。可是,等她头一低,将坠子取下来,要递过去时,面前的老奶奶竟然不见了?!
不会吧?!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这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奶奶,她还能“闪移”不成?!
一道冷风,从她后背吹来,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顿时,她觉得手上的坠子有些咬手。
路上,她不敢再四周张望,再不敢再慢悠悠地走了,就跟后面什么东西在追似的,直接朝家里奔去。
经过楼下的垃圾箱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将那个少数民族风味的,珠串坠子丢了进去。
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她还是不要带回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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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了。天空中没有几颗星星,一玄孤月清冷高挂,天地间黑蒙蒙、暗沉沉,似乎有什么溜过,夹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东西。
风,溜过半开的落地窗,吹得窗帘摇晃。这一晃,一道黑影出现在那里。
屋子里,稽梦正躺在床上,睡得不是十分安稳。她眉头紧蹙,痛苦地将头摆来摆去,甚至握紧了拳头,似乎在挣扎。
“不……不要……不要上花轿……”
欢快地唢呐声吹呼,迎新的队伍拥在门前,一对步入中年的夫妇道站在门里,一脸的喜气洋洋。
“恭喜恭喜……恭喜乔老爷找了一个衬心如意、万里挑一的好女婿,我花媒婆敢说,这十里八村的,可没有一个儿郎比得上这位爷……”戴头头花的媒婆,一脸福相,喜滋滋地冲这对夫妇道着喜。
“同喜同喜。”老实巴交的农村,忽然被人称了一声“老爷”,这乔家的当家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而站在他身边的妻子乔刘氏,喜笑颜开,眼角里到是掩不住的得意。
可不!自己疼爱的闺女,嫁了一个奴仆成群的富家爷,而且还是正妻,这可不就是十里八里,都难以找到的好事情?要不是她闺女人长得漂亮,这样的好事还轮不到她闺女呢……
想到自己私底下花了多少钱,说通这件事情,一向心高气傲的乔刘氏眼里的得意更浓了几分。梦娘也多亏了是她闺女,要是别人家的闺女,还享不到这样的梦份呢。
花媒婆说了一大堆好话,说得好像这俩新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王母娘娘都拆不开,而且,她的功劳也不好,要不然这样的好事情,怎么会轮到他们家梦娘呢?所以说,多年的老交情,还是有用的巴拉巴拉巴拉。
门口的热闹,传到了后面的闺房里。一身喜服,盖头喜帕的二八少女,正乖巧地坐在床头。听着外面的动静,羞涩的搓着衣角,要不是喜帕盖着,恐怕还能看到她满脸的娇羞。
然而,在这满满的喜庆与待嫁的羞涩中,稽梦只觉得后背发凉,恐怕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紧紧地罩住了她的心脏,越缩越紧。
她眼见着花媒婆进了乔家的大门,没有一会儿,就接出了新娘,焦急地大喊着:“不要……不要出去……不要上花轿,不要啊……”
然而,不管她怎么急得团团转,在那里大喊大叫,想要阻止这起婚事,都没有任何作用。她就像空气一般,只能以看客的身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法阻止。
她感同身受,能够感受到梦娘做为待嫁新娘,对于未来的新婚生活,是多么期待;对于即将见到的夫君,又是多么娇羞。不一定是全心爱慕,可是在家里人、花媒婆一次又一次说那人有多好多好,她忍不住起了几分心思。
有时间,她也会有些自卑。她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农家女,仅仅长得有些漂亮而已,那样俊美而有才华的一位郎君,她怎么配得上呢?
花轿,摇啊摇,坐在花轿里面的她,越想脸越烫,越想心里越是甜蜜,又夹带些对未来的不安。
“钉铃铃……钉铃铃……”
忽然,她听到了一串铃铛声。虽然,唢呐那么响,可是这串清扬的铃铛声,还是清晰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疑惑了一下,正要半揭喜帕,偷看一眼,就猛然发现自己两只手的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一根红色的丝线。而这丝线,就像一条灵活的小蛇,正诡异地攀爬着,向她的手臂缠绕而来。
她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
除了手腕上,甚至连裙摆上,也缠上了几十条诡异的红色丝线。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坐着的这抬花轿,早已经被这红色丝线布满,四面八方,包括轿门,到处都是。
“啊……”她尖叫一声,喜帕掉落下来,落到了裙摆边,立马就被汹涌过来的红色丝线盖住,咬了一个粉碎。
是的,粉碎!
她清楚地看到,喜帕变成了粉碎,消失在空气里。
“啊……”
她尖叫声,想要跳起来,挣扎着拉开轿门,逃出去。然而,她的双脚已经被诡异的红色丝线缠绕,牢牢的绑在原地。到是她的身体,因为这一蹦,直直地撞向了轿门。
撞过去的时候,她还有几分喜意。轿门不过一条软软的帘子罢了,一撞就出去了。待她撞了出去,还不可以向人求救?
不过可惜,这一撞,她的头就像撞到了墙壁一般,“碰”的一声,撞得发疼、发晕。较门纹丝不动。
她的脸,白得毫无血色。
“啊……救命啊……救命……救命……”她扯破了嗓子,不要命地大喊大叫,只期一份生的希望。
花轿,还在摇晃,花轿的里面,恐怖的一幕正在发生;而花轿的外面,花媒婆正侧过头来,对花轿说道:“梦娘,我跟你说啊,这位爷可是顶顶有名的大人物,他家千亩良田,丫环奴仆成群……你嫁过去,就跟着享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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