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远心中极为高兴,不仅是将要入主还丹峰,还有宁舟设宴一事。
在他看来,宁舟设宴实乃奉承讨好。
这可是不容易的,须知他是内修,而宁舟是外修,纵观无量圣宗万载历史,外修讨好内修,或是内修讨好外修,均是少见的。
这两修彼此竞争,相互竞夺,视对方为对手踏脚石,怎会有讨好之举。
如果真有一人对另一修奉承讨好了,那么此人别想在自家那一修混下去了。
“这宁舟传闻手段不差,没想到如此不智。”陈怀远暗暗一晒。
对于宁舟的奉承他是欣然的,但同时又鄙夷宁舟目光短浅。
讨好他有又有何用?宁舟一旦奉承他,那便意味着,外修将要放弃宁舟。
不过这与他无关,宁舟往后如何,陈怀远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宁舟设宴讨好,这种感觉,令他欣然。
稍作准备,陈怀远便往还丹峰而去,同时诸人捧场,白鳞渡一干修士,不少人随行,约莫有百余人,浩浩荡荡。
俞江陵晒笑道:“不知那宁舟,可拿得出百余人的酒菜来。”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
来到还丹峰后,出人意料的是,此间并无酒席,连那桌椅也无,诸人不由愕然,齐齐看向俞江陵,似乎在问,“酒宴在何处?”
俞江陵自感失了面子,告了声罪,气咻咻的往还丹峰大殿去,准备质问宁舟,为何言而无信。
陈怀远也暗暗着恼,说好的酒宴,眼下却什么也无。
他以为宁舟戏耍他,是以心情极差,不过好在他注重身份,较为矜持,并没有表露出来。
宁舟坐在殿阁中,居高临下看着俞江陵,颇感好笑道:“俞师兄倒是来得快。”
俞江陵恨恨地:“莫非我等脚程太快,你的酒宴还没好?”
“宁某开个玩笑罢了,俞师兄何必当真。”宁舟一指大椅,“俞师兄坐这玩会儿。”
见得宁舟揶揄之色,俞江陵气不打一处来,“宁舟你也太胆大妄为了,竟敢如此戏耍我等。”
宁舟一叹,“说了是玩笑嘛,俞师兄何必当真。”
俞江陵气极而笑,“宁舟啊宁舟,虽说你是汗青令主,但此司职我却不怕,也管不到我头上来,我倒也不惧你,而你如今不仅仅欺辱于我,还戏耍了一位你得罪不起的人。”
他故意说的声音极大,好似旁人听不见一般。
俞江陵自知,自己这趟差事办的差了,恐被人所不喜,是以,言词间极尽锋芒,声音洪亮,就是想陈怀远听到后,明白不是他办事不利,而是宁舟存心戏弄,与他无关。
宁舟故作讶然,“不知哪位神仙我得罪不起。”
俞江陵正欲说话,忽然一位面色阴沉的道人走将进来,“我。”
此人走的首位,诸人随之在后,众星捧月般的将他拱卫进来,好似此人有多了不起的身份一般。
宁舟虽知眼前之人是谁,却不会明言,而是拱手道:“请恕宁某眼拙,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陈怀远你可听过。”
“不曾!”
陈怀远老脸一黑,“现在你听过了。”
宁舟点首称是,“也见过了。”
“很好。”陈怀远长袖一甩,施施然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说起来,你我无有交情,但宁舟你既然设宴,陈某也当会捧场,可而今宴席没了还罢,陈某也不缺这一口吃食,不过宁舟你戏弄陈某,却让陈某不喜了。”
陈怀远与俞江陵等人,一口一个宁舟,显然无有把宁舟放在眼中。
不过宁舟并不在意,他并不拘泥俗礼,双手一摊,“陈师兄再是如何不喜,我也没辙。”
陈怀远冷哼一声,“也罢,瞧你穷酸气,也没得百桌宴,我懒得追究此事,此番我来,另有一事。”
“洗耳恭听。”
陈怀远淡淡道:“你现在给我滚。”
宁舟哑然失笑,“陈师兄可在玩火啊!”
陈怀远冷笑,“这把火正旺着,你若不滚,小心陈某一把火,烧得你肉骨成灰。”
“原来陈师兄心有怒火。”宁舟漫不经心道:“陈师兄若想撒野显威,我想是来错地儿,此峰归我所有,该滚的该是足下。”
公子康站将出来,喝道:“姓宁的,你休要胡言乱语,惊涛岩你没去,已被革了真传,消了还丹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陈怀远接话道:“真不知也罢,傻也罢,而今此峰归我,宁舟你休要撒泼耍混,懒着不走,否则莫怪我不看情面,给你扔将出去。”
宁舟道:“好霸道,陈师兄竟是带人来轰赶真传,霸占福地。”
俞江陵大笑,“轰赶又如何?霸占又怎样?你宁舟又如之奈何?哈哈,你若不想丢丑,还是速速离开罢了,况且,这还丹峰……”
宁舟哪里听他说这些,当即打断,“陈师兄也是这般想的?”
今天这件事,很显然就是个误会,琅宣阁错误的分发,导致陈怀远以为,还丹峰属于他了。
本来解开这个误会便好,但宁舟却不想解开。
因为他想抓住这个话柄,好生惩治这一干人等。
陈怀远不假思索,“是又如何?”
“很好。”宁舟长身而起,“霸占洞府,轰赶真传,此罪乃肆意寻衅,无视门规,藐视同门,劫夺财物。”说到这轻笑一声,“陈师兄,尔等胆子挺大啊!”
“胡说八道。”陈怀远站将起来,怒视宁舟,“你已然打破我的耐心了。”
话音一落,他也不客气,将神光一放,气势汹汹向宁舟压去,“我看你的本事,是否也有嘴皮子那般利索。”
要是往日,宁舟或许还会和他较量一番,不过眼下嘛,倒也无需自己费力,他飘然而退,冷笑道:“动手。”
二字迸出,从殿旁杀入数十位修士,同时神光摇荡,一条条宛似霓虹,长霞飞舞,将场中之人,尽数罩住。
陈怀远等人一看,纷纷大惊,陈怀远更是不敢相信,宁舟竟会行这般手段,“宁舟你丧心病狂,竟然埋伏帮手,戮杀同门,这个后果,你担得起么?”
宁舟淡淡道:“尔等企图霸占我洞府,坏了规矩,也休怪我不留情面。”
陈怀远不可置信,就算是霸占洞府,也有公开庭裁夺,宁舟何必行此激烈手段,聚集数十人在此,同门私斗,这个罪过宁舟吃得下么?
况且,陈怀远觉得,自己并没有霸占洞府,他认为宁舟嚣张跋扈,肆意妄为,而自己占住道理,既然对方先动手,那自己也不用客气,他大喝一声,“诸位莫要惊慌,随我杀出此间,到了公开庭,请人裁夺,届时,宁舟自食恶果,难辞其咎,毕将死无葬身之地。”
白鳞渡等人,起先有些慌乱,招架不好,有不少人被打倒在地,有的已受重伤,倒地求饶不止。
诸人听了陈怀远的话,心知若不合力杀出此地,恐怕真要被一锅烩了,当下拼命杀敌,竭尽全力拼杀。
不消十息,白鳞渡便有七八人,被打伤打残,一时无力再战,倒地哀嚎。
白鳞渡人虽多,可却是良莠不齐,还有不少真气境弟子,根本不是监兵台的对手,一时被杀的惨叫连连,呼救不止。
奈何宁舟复又起了还丹峰禁制,此间之事,外人根本不知道,又怎会有人来救他们?
陈怀远几度冲杀,都冲不开包围,反被逼得险象环生,再听的同修们的惨呼声,心情立时糟糕透了。
他万万没想到,宁舟竟敢如此作为。
难道宁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陈怀远目光瞥去,只见宁舟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场中一切,好似浑不在意。
他不由打了个激灵,回想起在朝晖岛上,俞江陵所说关于宁舟的事迹。
宁舟当真会如此不智,聚众与同门相斗吗?
陈怀远此刻感到,这里面定然有什么自己不知的事情,可他一时也想不通。
又斗半晌,白鳞渡的人倒地的越来越多,殿中一片赤红,鲜血流的到处都是,陈怀远暗暗叫苦,可他也毫无办法,只能继续挣扎。
战斗方启,公子康便躲在后面,是以还有闲暇来观察,这一通看来,却是发现,白鳞渡的人,虽惨不忍睹,不过皆是伤而不死,无有毙命。
他明白对方不敢下杀手,当即一喜,随即又苦叹一声,便是对方不下杀手,自己等人一番苦头却是跑不了。
他想了一想,反正斗不过对方,不如投降算了,也免得挨打受辱,连忙高呼出声。
有他带头,诸人也没了再战之心,纷纷收手,束手就擒。
大势不可逆,陈怀远纵是不甘,但也没奈何,只好随大流投降。
他心中暗想,只要宁舟不下杀手,待得他出去后,定要去公开庭告宁舟一干人等。
出乎他意料的是战事一歇,宁舟便道:“将他们押往公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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