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过来了,我没事儿……
他未说出口的话,随后化成自嘲。就她那没心没肺的性子,指不定过去后就不过来了。他暗叹一口气,闭上眼睛,她能来睿王府,就已经很满足了。
就在他快要熟睡的时候,珠帘晃动了几下,他费力的扭头,瞳仁一点点变大。
宋沉香端着一碗药正朝着床榻而来。
他本失落的心,如同烈火一般重新燃起。
“能起来吗?”宋沉香将药碗放在唇边吹了吹,“能就将它喝了,你要是烧糊涂了,我奶奶还不拿着拐杖打死我。”
楚凌殊撑着身子半做坐起来,诧异的瞥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你熬的?”
宋沉香挑眉,“你想的美,我怎么会给你熬药?不毒死你就算好了。”
他接过药碗,抬眸瞅了她一眼,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若是有一天,她真亲手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估计会笑上一个月。
宋沉香瞧他盯着那碗半天都没有动作,她撇撇嘴巴,“你不喝就倒了,盯着它也长不出花来。放心,没毒!”
楚凌殊眉头一蹙,仰起了头将药给抽了个干净。俊美的脸瞬间拧在一起,宋沉香接过他递过来的空碗,嘴角抽了抽,“原来是怕喝药?”
楚凌殊睨了她一眼,苦不堪言,他伸手捂着嘴巴,朝着她背后指了指。宋沉香会意,大步走过去端起了桌上的茶盏递给他,“还真是难伺候!”
楚凌殊手微微一顿,而后微笑的喝了两口清水,不自然的道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宋沉香又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楚凌殊以为做完这些她差不多回房休息了,可看她坐在哪里一动不动,他疑惑道:“你还有其他事情?”
宋沉香摇摇头,“我就想问你,明日能不能出门?”
“今日还没过完,明日事情,明日再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去歇息。”
宋沉香叹息一声,淡然的瞥了他一眼,掀开了帘子,出来就看离歌依旧守在方门口。她冷哼一声,“你怕我毒死你家世子?”
离歌抽了抽嘴角,并没有回话。
宋沉香突然大笑,伸出手想要拍打他肩膀,却让他给躲过了。她手僵硬在半空中,毫无半丝尴尬之色,写斜了他一眼,“本小姐乏了,睡觉去了。有人守夜真好!”
离歌瞧着她朝对面而去的背影,俊逸的脸色乍青乍红。
院子里的丹桂花香,弥漫了整个房间。她将屋子环顾了一圈,隐约有些熟悉,但又抓不住那抹熟悉。那失去的记忆是否和楚凌殊有关系?真正的宋沉香到底死了没死?孩子到底是不是苏陌言的?还有将军府双生子的秘密……
这些问题一直在她脑子里来回旋转着,这一刻,她突然很想要回丢失的记忆。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不多时已是倾盆大雨,偶尔夹杂着几道雷鸣。
风吹的衣裙飘起,冷风袭击而来,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拢了衣衫这才回过神,已经在房间里站太久了,双腿都麻了。
“轰隆隆……”
她没走几步,便听见景辰惊叫:“娘亲,娘亲……我好怕。”
孩子哭声,直接惊扰了未眠楚凌殊,他听见孩子呼喊声,跳下床榻就朝着外面跑来。
宋沉香房门并没闩紧,楚凌殊轻轻一推加上强劲的风,房门打开。她急匆匆的冲了进去。
“怎么回事?”
此时,宋沉香正坐在床边,怀里抱着惊吓过度的景辰,轻轻拍着他的身子,摇晃着,低喃着:“景辰不怕,娘亲在身边。”
看到这样的场景,楚凌殊愣在当下。宋沉香扭头看他面色苍白,长发披散下来,目光定格在他们身上。
宋沉香诧异一瞬,随后带点隐怒:“你怎么还没睡觉?身子凉出来就多穿点,难不成真想让我在丹桂苑住上?”
楚凌殊并没有作声,看着她哄孩子的模样,很有做母亲的范。
宋沉香蹙眉,扭头朝外面喊道:“离歌,将你家世子披风拿过来。”
楚凌殊微微动容,这才道:“没有照顾过孩子的你,照看起来,也很像那么一回事。”
说完,他便笑了。离歌匆匆拿来了上等毛领披风,披在他身上,他伸手拢了拢,又轻咳了几下,扭头对着离歌道:“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守夜。”
离歌顿了顿,才抱拳退了出去。
外面的雷声渐渐小了些,她拍拍景辰的身子,将他放在床上,拉好了被子,回头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不走?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很容易遭人误会。别让我这臭到天边的名声把你给污染了。”
楚凌殊不以为然的笑道:“反正都已经污染了,洗也洗不干净,索性就一起污吧。你觉得呢?”
宋沉香朝门口看了看,“我觉得,明日应该可以出门了。”
楚凌殊站起来,拉紧了披风,走到她面前顿了顿,将她上下看了看,“外面风大,窗子离歌检查过没有什么问题。晚上不要踢被子!”
宋沉香震惊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踢被子?”
楚凌殊收回视线,含笑打开房门,悠悠道:“我知道的,还有很多。”
宋沉香再一次怔住,感情她和楚凌殊之间的纠葛,老夫人都知道一样?不然怎会千方百计的将他们拴在一起?好像大家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样,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自己一点点往里面跳了?
她躺在床上,盯着漂浮着的帷幔,听着外面滴水的声音,脑子里想着一连串的事情,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来,她才带着困意闭眼沉睡。
清晨,景辰醒后看了看旁边的熟睡的宋沉香,他挠挠小脑袋,昨晚上明明是和世子爹爹睡觉的,早上醒来怎么就变成了娘亲?
他在床上捣鼓了一会,实在是睡不下去了,才蹑手蹑脚的翻过她身子,跳了下去。这期间宋沉香睁开了眼睛,瞥了他一眼,翻身继续睡觉了。
景辰的衣服鞋子都在隔壁楚凌殊房间,他静悄悄的打开了房门,溜进了楚凌殊的房间,爬上床就钻紧了被子里面。
楚凌殊一把将他揪出来,景辰笑道:“世子爹爹,早。”
“你怎么来了?你娘亲呢?”
景辰朝他身边靠了靠,“娘亲睡的熟,我悄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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