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没有回头,因为怕眼泪会往外流。
走出房间门口,我在走廊里见到了陈圆圆,我愣了几秒钟,挤出一抹笑容:“起这么早?”
陈圆圆因为从电梯口等了我很久,眼睛熬的红红的,眸子里全是血丝,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弱弱的出声:“喝一点吧,昨晚上宿醉,肠胃肯定难受。”
“你穿制服其实蛮漂亮的,下次别穿黑丝袜,尝试一下光着腿,说不定更有型。”我咧嘴微微一笑,接过来她手中的牛奶。
“我陪你下楼。”陈圆圆按上来电梯。
我轻轻的点点头,想要说句谢谢,可又觉得不合适,如果是普通朋友,傻子才会杵在电梯口一直等待。
电梯刚一上来,杜馨然急冲冲的要往外走。
“嘿,巧了!你也是来送我的吗?”我心底暖烘烘的,看着衣衫不整的杜馨然努嘴坏笑:“紫色的吧?带子都露出来了。”
杜馨然抿抿朱唇,很难得的没有跟我斗嘴,轻声道:“需要我找找关系不?我一个堂姐在”
“不用,统共也就十五天,我不进去,吴老狗不敢出来,不如遂了他的意。”我摇了摇脑袋,接过她手里的西装,套到身上,臭屁的坏笑:“蛮合身的,专门为我订做的啊?”
杜馨然沉闷的点点头:“早点回来。”
“我也想。”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头朝着陈圆圆微笑:“行了,你俩甭送我了,最烦这种伤感的场景,回屋去陪陪菲菲,老板娘不开口,家里哪敢添新丁,是吧?”
两人的俏脸瞬间红了,杜馨然撇撇嘴:“自我感觉良好。”
说归说,两人还是执意将我送进了电梯,我朝着杜馨然压低声音交代:“这阵子多和栾建那个小对象接触接触,菲菲大大咧咧,圆圆脑子明显不够使,就数你最精明了。”
“啊?”杜馨然费解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反应过来,微微点了点脑袋。
一楼大厅,雷少强、王兴、伦哥和胖子静静的站在门口。
“又特么被人给坑了吧?一天让我说你点啥好。”雷少强翻了翻白眼。
“别逼逼啊,惹急眼小心我削你。”我瞪了眼他,轻声道:“按照我昨晚上给你发的信息干,先想办法找出来那个叫宏伟的家伙,吴晋国通过宏伟鼓动的吴金水家里去警局闹腾,这小子肯定能和吴晋国直接搭上话,再有就是抓紧时间把金融街里埋的雷管找出来,天天从炸弹底下睡觉,亏你们能闭的上眼。”
“行了行了,别特么墨迹了!进去好好歇两天,待会我找找看守所的所长,给你调个安静点的房间,需要啥玩意儿让人带话,我想办法给你送进去。”雷少强不耐烦的摆摆手。
“叮嘱鱼阳和二代那帮刺头,这段时间别他妈闹事,更不许到吴金水家里闹腾,要不然事情就大条了。”我不放心的嘱咐。
伦哥咧嘴一笑道:“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你就老老实实的进去歇一阵子,外面有我们呢,王者垮不了,连狐狸那个逼样的,都知道为谁而战,咱家人不需要任何心理辅导。”
我出了口气道:“我的事儿不要告诉小佛了,省的他又闹出来什么幺蛾子,他要问就说我去京城找罗权了,抓紧时间打发他回岛国吧,他带着肥波、拐子从石市多呆一天,我的心就跟着突突一天,那几个战犯办事没常理,说不准前一秒还咧嘴笑,后一秒钟就掏出枪。”
“行!”雷少强会意的点点头。
胡铁林还算挺给面子的,没有直接让警车过来抓我,而是找了辆黑色的“帕沙特”,昨天提审我的两个青年警员倚靠在车门上抽烟,见到我出来,两人赶忙走了过来。
“别带铐子,让人看到卡脸。”雷少强皱了皱眉头。
两个青年警员迟疑几秒钟,一左一右搀住了我的胳膊。
大案组里,我看了眼笔录,直接签字按下手印,很快就被他们送到了石市的看守所,可能是胡铁林提前打过招呼,看守所的人没有太过为难我,象征性的拿推剪从我脑袋上蹭了两下,换了双草鞋就把带到了一个号子里。
行政号说白了就是普通拘留禁闭,关押了一些因为酒驾、打架纠纷之类的小案子。
把我带到号子里,管教清了清嗓子吼:“都老实点,自己玩自己的,别没事找事,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们。”训斥完以后,管教朝我笑了笑:“都是些短期犯,您自己找个好位置,有啥需要的及时喊我。”
“成,谢啦!”我点了点脑袋,看到管教此刻的模样,说老实话我有点想笑,记得前几次进来的时候,管教也好、狱警也罢,基本上都是一张扑克脸,那架势恨不得要杀人,可是再看看现在,不得不说地位这玩意儿真的是走到哪都好使的通行证。
走进监号里,大概三十多平米,门对过的方向摆着几张上下铺的高低床,屋里弥漫着一股子臭脚丫和潮湿的特殊气味,一共有个人,此刻正毛愣愣的盯着我来回打量,一个坐在床沿的光头从裤裆上抓了一把,牛逼哄哄的问我:“哪的呀?因为啥事进来的啊?”
说话的同时还故意露出胸口的青色纹身,接着墙跟前也站起来四五个小年轻,看架势这还是个小团伙。
我瞟了他一眼,微笑道:“自己玩自己的,别招我,能听明白不社会哥?”
“卧槽尼”光头伸手就要抓我脖领,不等他动手,我直接抬腿就是一脚踹倒他肚子上,将狗日的踢了个趔趄,接着单手掐住他的脖颈,甩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拧着眉头冷哼:“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接着我侧头看了眼周围的几个小青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老老实实继续蹲墙根眯着,惹我不爽,我把你们全送拘留号里!”
“干什么!干什么!”管教“咣当”一下打开门,见到屋里的架势,冲着我尴尬的一笑:“三哥,别让我难做。”
“嗯,不会的!把这个傻逼玩意儿换别的号里去,看着他碍眼。”我一把推开光头,大大咧咧的坐到他先前坐的那张床上,仰头就躺下,命令服务员似的招呼管教:“待会让雷少强给我送几条烟,拿几本小说进来。”
“真他妈没眼力劲!”管教薅着光头青年就走了出去,号子里顿时变得寂静一片,刚才试图要跟我杠一下的那几个小青年直接鹌鹑似的拿脑袋低到了裤裆处。
我枕着胳膊环视了眼号里的临时狱友们,提高嗓门道:“我再重申一遍,你们爱干啥干啥,但是别来招惹我,我有杀人许可证,谁扰我,我就干死谁,总共也就十五天,希望咱们都友好的相处。”
我刚说完话,铁门“吱嘎”一声又开了,接着又是一个光头走了进来,我眯缝眼睛望去,直接“卧槽”一下坐了起来,冲着他问:“阿奴,你咋跑进来了?”
“偷了辆自行车,正好十五天,嘿嘿”他冲我腼腆的一笑,一屁股坐到我床边,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道:“强哥怕你身边没使唤的人,就让我进来伺候几天槽子。”
“真能作。”我俩跟坐自己家炕头似的,边嗑瓜子边随意聊着天。
“阿奴你跟我说说,你们后来去找佛爷,都发生了点啥?”我盘腿靠墙,饶有兴致的问佛奴的话。
佛奴摇了摇脑袋道:“我啥也没干,就从一家小旅馆住了两个月,白天盯梢,晚上出去找小姐,佛爷啥事也不让我掺和,就让我盯着一个男人,有什么事情都是他带着肥波和拐子哥去干的,后来我才知道我盯的那个男人是岛国央行的行长。”
“呃”我舔了舔嘴皮没有再深问下去。
佛奴拍了拍手站起来:“三爷你先歇着,我先给这帮逼打一记预防针。”
佛奴抻着脖颈,手指屋里的所有人轻喝:“来!屋里的人全都给我站起来,排成一列,报个数!草泥们马的,打今天开始6号监我接管了,咱们互相认识一下,有不服气的往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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