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会给我们钱吗?哎呀,青天大老爷!”罗权一脸的惊喜若狂,我和宋鹏也立马围了过去,简直把讨薪的民工形象给演活了,我们现在就是一帮只求拿到血汗钱的苦哈哈,只要能见到钱,甭管谁给,跪下来喊他声爷爷都成。
我们现在不能过分表现出来对“佛头”有多大兴趣,否则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只有不停的唠叨讨薪的事情。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说:“当然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们等着,我现在去给你们取钱。”他摆摆手,朝着会议室外面走去,等他身子刚一小时,宋鹏立马踮着脚尖跟了出去,论跟踪能力,我们当中就数宋鹏最为轻巧。
“虎子,你说他会不会去联系那帮文物贩子?”罗权收起苦大仇深的表情,压低声音问我。
“我觉得应该会,最起码确认一下佛头还在不在他们的手中。”我沉思了几秒钟后点头。
五分钟不到,宋鹏急速跑了进来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他用自己手机打过电话。”
接跟着中年男人也走了进来,手里攥着一摞大红钞票,笑呵呵的说:“钱在这里,你们把老板欠你们工资的凭证给我,就可以领走钱了。”
欠工资的凭证?我们几个当时就有点傻眼,计划这件事情的时候,谁也没想过对方会整这一手,所以也没来得及去伪造,完全就是信口胡诌,罗权干咳两声说:“领导,我们出来的着急,忘记带欠条了,要不我现在回去取?”
“出来告状,你们三个难道都粗心大意,谁也没带欠条?”中年男人一对眯眯眼顿时微睁,露出一抹狐疑的神色,显然对我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我灵机一动道:“领导,您能不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给我工友打个电话,让他把欠条送过来,他有摩托车,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赶过去。”
“这样的话..那好吧!”中年男人深思了几秒钟后,从腰上别着的手机套里把手机递给了我,然后他笑容满面的朝着罗权问:“同志,你继续说,你们老板把文物藏到哪里了?”
我拿着他的电话,随便按了一溜数字,放到耳边装作很兴奋的打电话:“喂,大刘么,我是虎子,你赶紧从我床底下把老板欠咱工资的欠条给我送到王家镇的镇政府,咱们的工资有戏啦!”
挂掉电话的时候,我眼速飞快的扫视了一眼拨号键上一个通话的号码,默默的记在心里,然后才将手机还给了中年男人,之后不漏痕迹的给宋鹏和罗权递了一个“完成”的手势。
罗权微微点点头,手指头比划了个“撤退”的指令,宋鹏憋出来一个响屁,接着捂起肚子就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完了完了,我快要屙到裤兜里了,虎子哥帮我送点纸。”
“这个熊玩意儿。”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不好意思的问中年男人:“领导,您那有手纸没?报纸也行..”
中年男人从会议室的办公桌里给我找了一卷卫生纸,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罗权,拿着手纸快步走了出去,我和宋鹏从镇政府门口碰头,然后迅速绕到政府小楼的背后,找了个树荫底下,蹲着等罗权。
“鹏仔,你听到那男人打电话说什么没?”我问旁边惴惴不安的宋鹏,这孩子是个老实人,稍微干点坏事都会脸红脖子粗,此刻圆滚滚的脸上绯红一片。
宋鹏摇摇头说:“没有,他声音很小,而且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五六分钟后,罗权两手揣着口袋走了出来,兴奋的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道:“看看这是啥?走,哥几个搓一顿去。”
“嗯?那家伙真给钱了?”我好笑的问道。
罗权摇摇头说,怎么可能,你真当人家憨那?他这会儿还从会议室等着咱们送借条呢,这钱是他奖励我举报有功,看来那老小子不老实啊,确实跟佛头有联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听权哥的。”
“对,我们听你的。”我和宋鹏咧嘴笑道,罗权的权力欲望很重,我也乐得清闲。
罗权抚摸着下巴颏想了想后说:“要不咱们先随便吃口饭,然后从镇政府的门口找个隐秘的地方蹲守,跟踪他一天?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我感觉他会和那帮文物贩子接头,至于虎子记下来的那个电话号码,咱们先不着急打,容易打草惊蛇,明天再说。”
“同意!”我和宋鹏异口同声的回答。
接着我们拿“奖金”到附近的小饭馆好好的吃了一顿,吃饭的过程中,我把我的想法又跟罗权和宋鹏聊了聊,我还是那个意思,希望通过本地的小痞子们了解文物贩子们的动向,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的地盘来没来可疑的生面孔,那些混吃等死的混子可能比警察还门清。
此刻罗权已经陷入了完成任务的喜悦当中,毫不在意的说:“多套方案多条出路,那咱们就分头行头吧,你和鹏仔去打探本地的混混,我一个人盯梢就可以,人少反而目标不明显,晚上九点以前,咱们还在这家饭馆碰头。”
“权哥,你待会最好租辆车,对方肯定不会步行去干嘛。”我好意提醒罗权。
罗权一拍后脑勺,朝着我翘起大拇指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看来在小问题上还是你小子比我细致。”
“权哥别笑话我了,大方针上还得看权哥你的。”我暗拍了一记马屁出去。
吃罢饭,我们仨人就分开行事了,罗权去盯梢,而我和宋鹏则朝着镇子中心走去,“虎哥,咱们去哪找本地的小混混啊,谁脸上也没写着混子俩字。”宋鹏憨乎乎的问我。
我搂住他的肩膀,开玩笑打趣:“我会闻味儿,是不是人渣,我一闻一个准儿!”找东西我兴许不擅长,但是要比找混子的话,我想整个卫戍区都没有比我更拿手的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本身就是个混子出身。
“真的假的?你教教我呗。”宋鹏立马来了兴致。
这种小乡镇的混混通常没什么本身,不是抽烟打牌就是从娱乐场所里钻着,之前我前前后后的认真逛过王家镇,整个镇上只有两家网吧和一间麻将馆。
我带着宋鹏径直朝那间麻将馆走去,路过一间五金店的时候,我招呼宋鹏去店里买了两把铁榔头,分别插到后腰上。
麻将馆不大,统共也就三十来平,里面放着八九张牌桌,一进门,乌烟瘴气的臭味就熏的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我眯缝眼睛打量屋里的情况,不知道是白天的缘故还是怎么,麻将馆的生意不算太好,也就坐了三四张桌子,十多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正“哗啦呼啦”的推着麻将牌。
正中间的那张牌桌上坐了四个三十五六岁的青中年,其中正对着我的那个家伙剃了个大光头,腮帮子上一脸的横肉,赤裸上半身,胸口花里胡哨的也不知道纹了堆什么玩意儿,旁边还有个拎包的小马仔,想来这家伙的地位应该不低,我朝旁边的宋鹏点点头。
宋鹏心领神会的“哗啦”一下将麻将馆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打牌的小青年们瞬间全都站起来,眼巴巴的看向了我们。
我大步流星的走到中间的那张麻将桌旁边,直接从后腰掏出铁榔头,一巴掌拍在那个大光头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大哥,我有个事想跟你打听一下,不知道方便么?”
“草泥马,你是干什么的!”光头旁边拎包的马仔,叫骂着我胸口推了一下,我舔了舔嘴唇,猛地抬起铁锤照着那小子的肩膀就砸了过去,瞬间把那家伙给砸的跪在地上“哇哇”惨叫起来。
麻将馆里的小青年,瞬间拎起屁股底下的凳子,骂骂咧咧的就把我给包围了,我轻轻抚摸着大光头的圆溜溜的脑门,把铁榔头从他脸前来回比划了两下,狞笑说:“我就是单纯的想跟大哥打听个事儿,您能不能告诉手下的这群弟弟们安静五分钟?”
“咦?老兄是你啊!”角落里猛地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当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时候,我心脏忍不住“咯噔”狂跳了两下,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次的任务不是只有我们六班参与,难道还是场联合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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