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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清在外面耽搁久了一些,小汤圆大半天没见到娘亲,被璃清抱起,便腻在璃清怀里不肯动弹了。
白霜见璃清回来,就叫人准备晚饭,白露则跟璃清汇报府里的事。提到林秋航,便道:“老爷在夫人回来前不久才回来,衙门那边有事,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又出去了,那两个丫头是直接扔给了孙管家处置,老爷一眼都没看。”白露跟了璃清这段时间,对璃清这个主子也已经十分敬重,就怕璃清因为那两个丫头与林秋航置气,特意给林秋航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璃清点点头,林秋航便是有那心思,多少身家清白的可以挑,怎么可能看上别人特意塞过来的人,至于说把人留下,大约是有什么用处的。这样一想,璃清又吩咐道:“那两人一看就不是干活的,真叫她们养鸡鸭,非得亏本不可,你叫孙家的找个婆子过去帮忙,若那两人没那心思干活也不必强求,叫那婆子多做些,回头给她加月钱。”
“夫人这是何意?”白露也算机灵,不过下人和做主子的,思维方式不同,听璃清这样说,白露一时不解璃清是什么意思。
“夫君既然把她们放在府里,应该有他的用意,既然如此,能不能做事就没什么关系了,你记得叮嘱一句,找个机灵点的,把人给我看住了。”白露稳重,脑子也算灵活一点就通,璃清也存了培养她的心思,遇到事情也会多提点两句。
白露闻言便明白了,没有再多问,答应着下去安排,孙家的是孙管家的儿媳妇,如今是宅子里的管事娘子,虽然还不够老练,但也算得用,而里里外外的事情,璃清也都是叫孙家的管着,有问题才过来回璃清。璃清没有做过当家主母这个活计,不过以前苏家的产业有一部分是璃清经手的,哪怕如今宅子里事情不算多,璃清也没打算养成亲力亲为的习惯,否则日后事情多了还不得累死。
晚饭摆好,林秋航也回来了,璃清本来想打趣他两句,但看他一脸的疲惫,便没有说出口,招呼他坐下,道:“你倒是赶得巧,我还没动筷子呢,你就回来了!”
“这不是为夫与娘子心有灵犀吗!”林秋航尽量收起疲惫的模样,将坐在璃清怀里的小汤圆抱过来,往璃清身边坐下,道:“为夫这两日不在,娘子可想念我?”
璃清给林秋航盛了一碗汤,又吩咐白霜,把特意给林秋航准备的几个滋补的菜端过来,道:“想!夫君把孩子给我,先喝点汤解解乏,这些天在外面辛苦了,得好好补一补。”
相比林秋航,小汤圆还是更粘璃清一些,璃清一伸手,小汤圆便手脚并用的扑过来,林秋航微微有些吃味的样子,端了汤碗叹气道:“好几天不见了,儿子还是光顾着跟娘子腻歪,莫非这样小就知道娘子长得更好看了?”
对于夫君拐着弯夸自己漂亮,璃清还是十分受用的,一面喂孩子吃饭,一面还腾出些空给林秋航夹菜。璃清和林秋航都并不喜欢人伺候着吃饭,白露几个将菜上齐了,便都退下了,璃清没了顾忌,便道:“那个何员外有问题?”
林秋航一点都不意外璃清能想到这个,点点头道:“他女儿是淮南王的妾,因为是个不入流的小妾,他又处处仗着淮南王的势,所以还真没有人把他和淮南王的关系想太多。不过这一回查探下来,这个何员外,应该是淮南王手里一个重要的角色。”
“那个叫流霜的,是个什么来头?”璃清点点头,接着问道。
“流霜?”林秋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见璃清一个眼刀飞过来,便想起来了,连忙告饶道:“我连她们名字都没问呢,怎么只提一个,另一个没问题?”林秋航将两人带回来只是因为何员外特意把两人塞过来,两人应该不简单,放在眼前盯着比较方便,至于哪个叫什么名字,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看上去清秀些的那个,另外一个应该没什么价值,我叫孙家的安排人过去盯着了,先看看再说。”璃清不得不承认,林秋航连人都没记住让她高兴了,给林秋航夹了个鸡腿奖励,道:“前几天收到何夫人的帖子,说是老太太的寿辰,到时正好过去看看。对了,那个叫骆山风的,夫君找个人盯着些,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骆山风啊!”林秋航稍微回忆了一下,他手里能够动用的人不太多,九宫当中他们这一支属于四肢发达的,算不上头脑简单,可手下许多人动手比动脑强多了,林秋航想要扭转还要费些时间。而端王府的人,虽说萧炎把信物令牌都给了他,可那些人在这边时间久了,端王和萧炎又不曾上心,林秋航与萧炎不同,想要收服还要多花些时间。所以林秋航早就注意到了骆山风,也叫人盯着,不过目前还没有多少消息传回来。
“嗯,今日见了一首他的诗,都说字如其人,单看他一手字,这个人就不简单。”璃清点点头,“对了,夫君猜猜,这个骆山风本名是什么?”
“莫非娘子猜到了?”
“原本没有多想,不过,今日记起萧芊芊化名宋芊,就突然想起来了,萧芊芊的未婚夫,淮南晏家的嫡长子,姓晏,单名一个岚字,而且,他外祖家,便是淮南有名的书香名门骆家,这两人,取个假名还真是不费心呢!”璃清撇撇嘴道。
林秋航点点头,道:“娘子说得有理,看来,淮西这个地方对淮南王来说还真是不一般呢,将女儿召回去了,还特意被女婿弄过来盯着,也不知有什么宝贝。”
有什么宝贝璃清当然不知道,璃清看过大周的地图,在地形上看,淮西和淮南一水之隔,不过相比淮南淮河冲积平原的富庶来说,淮西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山地,要说富庶比不得淮南。对于一个有野心的藩王来说,除了粮草之外,能上心的不外乎资源,而淮西这边,似乎没听说什么特殊的资源,当然,也不排除有人特意藏起来,没有公开。这样一想,璃清突然问道:“夫君,淮西县下辖的土地包括山地的归属变更都会在县衙里备案的,对吧!”
“嗯,是啊!”林秋航点点头,一时不大明白璃清什么意思,夹了一点细嫩的鱼肉塞到儿子口中,看儿子开心的眯着眼,就顺着问了一句,“娘子想到什么了?”
“我能不能看一看那些卷宗?”璃清想了想,要说农田粮食,淮西远远比不上淮南,淮南王没有必要大老远跑到这边来,而其他的资源吧,基本就是山里的矿藏。便是璃清不懂得这些谋略,也可以想象,对于有野心的藩王来说,想要造反,就得有足够的兵马,而想要招兵买马,粮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就是兵器了。淮南王这样看重淮西这个地方,排除了粮草,另一个可能便是某种资源,比如铁矿。
林秋航如今还在理淮西的各种关系,还没有空闲去翻开前任留下的卷宗,有璃清替他翻一翻,林秋航当然没有不愿意的,当下点点头,道:“行啊,正巧我还没有空闲去翻看,娘子替我看一看。”
璃清翻了个白眼,道:“替你查看卷宗,就不用给工钱?”
“给!怎么能不给,娘子想要什么就跟我说,就是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了来!”林秋航对着璃清眨眨眼,一副我的就是你的,随便你采撷的模样。
林秋航也是行动派,次日下午就带了一本卷宗回来。毕竟是县衙的卷宗,林秋航自己信得过璃清,心知璃清提出要看卷宗必定是有什么想法,但给别人知道了毕竟不好,所以只说是自己带回府中查阅。新上任的县令查看以前的卷宗是很正常的事,县里的吏员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一本卷宗便顺利的到了璃清手中。
这个时代还没有专业的地图绘制,县衙的书吏简单勾画的图文简直抽象得很,璃清只得根据旁边的文字注解自己画了一幅简易的地图。
何老夫人寿宴这一天,县衙自然不可能为这放一天假,璃清便带了小钗和小环,往何家参加寿宴。何家的宅子在城东,占了很大一片地方,据说是何家老宅,世代经营才到了这个规模,璃清乘着马车到何府门前时,这边已经十分热闹。
璃清一来,何夫人便带着人迎了上来,笑得一脸的褶子,道:“林夫人可算来了,可等了夫人许久了,怎么没有带小少爷一起来?”
“孩子还小,今日人多怕他怕生,就没有带来。临出门时孩子哭了一场,这才耽搁了时间,何夫人不怪我才是。”璃清挂着温柔大方的笑容向何夫人解释道。
“唉,孩子小时就是这样,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哪能怪林夫人呢!”何夫人自然不会在意这种小问题,只要人到了就够了,迎着璃清往里走。
璃清先去拜见了何老夫人,才被丫头领着去听戏,听说请了有名的吉祥戏班过来唱戏,许多客人早早地就过来听戏了。吉祥戏班璃清也听过,是卢南极有名的戏班子,许多大户人家有个庆生、婚嫁的喜事,都会请吉祥戏班唱上几出助兴,久而久之,吉祥戏班的名头也打起来了,到了如今,普通人家还真请不到吉祥戏班唱上几出戏。
对璃清本人听戏其实没什么意思,不过到了戏台子下面一看,上头唱的热闹,底下凑在一起说话的也很热闹。温县丞的妻子王氏向璃清招招手,璃清便往她身边坐下,县丞的宅子跟县令的宅子挨着,璃清个王氏也熟悉些,而王氏身边则何夫人娘家的姐姐,嫁的是淮西的另一个大户韩家。
王氏三十出头,今天只跟来了一个刚九岁的女儿,一来就跟熟悉的小姑娘逛园子去了,而韩夫人身边则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看上去身子有些纤瘦,安安静静的看着戏台上的表演。
璃清刚坐下,便听到离得不远的一位夫人微微有些尖锐的声音道:“你们瞧,那红娘的眉眼可有些眼熟?”
璃清才看了一眼,刚看到台上风华正茂的花旦掐着兰花指走着步,闻言看了说话的人一眼,那人的目光正落在韩夫人身边的姑娘身上。璃清微微皱眉,台上的戏子一张脸画得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可拿一个戏子跟人家好好的姑娘做比,便是她这个外来的都觉得不对。
王氏坐在璃清身边,见璃清微微皱眉,就低声给璃清解释,道:“说话的是何家二夫人,那姑娘是韩家六小姐,几年前何二夫人的长子看上了韩六姑娘,找人上门提亲,只是韩家瞧不上何三公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就婉拒了这么亲事。婚姻的事是两厢情愿的,何二夫人拿这事没有法子,但跟韩夫人的怨算是结下了,每回遇上了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璃清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韩六姑娘的头更垂下了一些,大约心里也是委屈的。韩夫人不接话,但何二夫人时不时就冒出来一句,眼看着韩六姑娘眼泪都要滑下来了,韩夫人终是恼了,在人家的寿宴上不好太过,警告了何二夫人两句,拉了女儿走开了。
何二夫人不知收敛,冲着韩夫人母女的背影哼了两声,这边有了空位索性靠了过来,坐在王氏旁边,向璃清打招呼,道:“叫林夫人见笑了,我就是见不得她们母女那般清高的模样,我家徵儿哪里不好,就她那弱不禁风的女儿,还挑三拣四的,看看如今谁还上门提亲!”
璃清到了淮西这段时间,也结识了不少这边的夫人太太,只是韩家因为韩六姑娘的缘故,不大在外走动,还是第一回见到母女俩本人。然而,即便如此,也知道韩六姑娘的婚事蹉跎至今都是因为何家母子两个到处造谣,只是韩夫人母女在韩家处境也不甚好,拿他们没有法子。如今却大言不惭的说这样的话,只叫璃清十分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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