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门 第五十五节: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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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圣魂魄刚一退回身体，就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的剧痛，睁眼看时就见自己整个身体浸在一个烂泥潭内，周边瘴气从泥潭内‘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四处漂浮着皑皑白骨和死去的动物皮毛，想来是不慎落入泥潭中死去的动物所化。慕圣来不及细看，将目光收回体内，开始按照《无死道法》要求感受自己身上疼痛的来源，不抵抗不忍耐，无论是痛是酸是麻是痒都让它汹涌的来，慢慢得过，自己如入定一般，不闻不问不听亦不动，如是良久，慕圣觉得周边的瘴气也是带着勃勃生机的，只是这种生机是霸道的排他的，只让自己活不让别人生。

    慕圣按照《无死道法》的身法运转着体内气机，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觉得身体气机都通畅了，再无一处疼痛的地方。

    按照书的神识所说，本来这次身体层次有可能倒退，这点慕圣在身体刚开始有些好转时也觉察到了，但不知是不是转化了大量瘴气为生气的原因，最后居然稳定在了小周天的层次。

    慕圣从练功状态缓缓得睁开双眼，发现阳光有些刺眼，这时肚子也叽里咕噜的开始叫唤了起来。

    慕圣扭头四下张望，发现这泥潭并不算大，却是被四面群山包裹，形成一个自然的天井，从山上流下的部分雪、雨水汇聚在此，无处可流，夏天就形成了水潭，冬天枯水季节就成了泥潭。

    虎啸山脉山势陡峭，能下到谷底的动物显然不多，慕圣瞅的这一会就只看见了些耗子连个兔子都没有见到。

    慕圣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在练功时没有动物过来侵扰。慕圣提了口气，施展鸿飞淼淼的轻功，一招鱼尾雁行从泥潭里滑了出来，落在潭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再看身上挂满了泥浆，脸上、手上和背上的伤都结了痂，手上还挂着一条死去多时的蛇。

    慕圣不禁奇道，这蛇是什么时候咬的他，完全没有觉察到，想来是自己在施展《无死道法》时，在泥潭里冬眠的蛇，不知怎么醒了过来咬了自己一口，没想到却被自己给生生炼化了。

    慕圣捡了个树枝将自己掉在泥潭中的包袱捞了起来，包袱外面的棉衣袍全都被黑虎妖兽的风刃击破了，只剩最靠近背部的一件春秋季长袍，慕圣无奈的换上。

    慕圣又从包袱里取出火折子，就着谷底枯草点起一堆火来，剥了蛇皮烤起了蛇肉，虽然没有盐和调料，但慕圣饿急了，吃起来是格外的香。

    吃饱后，慕圣熄了明火将火种用炭火掩了，这才顺着谷底勘查了起来。山谷不大，约莫百来坪大小，慕圣一会就勘查完了。这片山谷四面环山，如桶状被包围在其中，要想出去只能攀援而上。

    慕圣看了看山壁，又摸了摸石头，叹了口气，这山壁陡峭、垂直如镜，加上石头冰冷湿滑，背阴一面犹自挂着冰凌，莫说是他就连猿猴都没有愿意攀爬的。看来只有等到春季雪化后，再试着攀援出去。

    只是包袱中的干粮都已经被泥潭污染不能吃了，谷中蛇虫类的动物又在冬眠无从找起，难道只能逮耗子吃？想到吃耗子，慕圣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主意可真心不怎么好，以前家里穷成那样，也没打过吃耗子的念头。

    正想着，就听头顶“啾、啾”一声，慕圣抬头一看，却是那只侦查蜂鸟，不待慕圣有何反应，已经盘旋而上飞出了山谷。

    慕圣暗道一声可恨，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在山谷里仔细辨识起可有果腹的食物。

    这一番寻找倒是没有白费功夫，被慕圣找到一窝葛根，能维持着吃到雪化。

    慕圣闲来无事就在山谷内一边练功，一边静待山崖上的雪化，伺机攀援而出。不知不觉间，山谷的花开雪化，一窝葛根也被慕圣吃完。慕圣觉得是时候爬出山谷了。

    慕圣选了个晴天踩熄了火种，活动下筋骨，施展开鸿飞淼淼的轻功向上攀去，故意避开了上次遇见妖兽黑虎的那面山壁。

    雪融冰化，峭壁不再像之前那样滑不溜手，慕圣攀爬起来虽然费力但总算已经可以用力了。

    慕圣正在攀爬时就又看见蜂鸟从身旁飞过，“这死鸟。”慕圣狠狠地骂道。

    要不是两手都在攀爬，慕圣真想一石头将它打飞下来。看见这蜂鸟，慕圣就知道自己的行踪必然是被发现了。

    蜂鸟的能耐到底有多大，慕圣不清楚，因此也不敢贸然往少陵城赶，万一被一窝端了岂非糟糕。慕圣边爬边想，忽然想到贴身藏有鬼眼道长当时在交流会上给的传音纸鹤，后来忘了还给道长，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现在还能联系上吗？

    爬了足有两个时辰，慕圣方才爬出山谷，此时太阳已经端端正正的照在头顶之上，经一早的消耗，慕圣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但慕圣却不敢在此停下休息，想想那只黑虎的厉害，也只得将肚中饥饿忍了，赶快下山要紧。

    慕圣一路寻那密林，踏枝而行，心想就算不幸遇见了黑虎，凭借树木还能暂时躲避一二。

    那蜂鸟也一路随着慕圣，时而盘旋而上，时而曲折奔回，不时还发出“啾啾”的叫声，慕圣听闻更是心烦，用手中的皮绳抛石打了几次，奈何蜂鸟伶俐之极，始终飞在慕圣石头抛不到的地方，慕圣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少陵城不能去，鬼眼道长他们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大散关，这一路过去也是颇远。想了想柳家的势力，居然能调动这么多高手，甚至连朝廷军队里才有的斥候和蜂鸟都能调到，慕圣忽然觉得大昌国内再无安全所在。

    青禾镇离得最近的一个国家就是帕罗国，慕圣之前和鬼眼道长也去过那里，想来想去慕圣觉得也只有先去此处，再放出传音纸鹤等待消息。

    想好后慕圣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依着树影辨别了方向，向帕罗国赶去。因之前的一战包袱尽毁，不过好在值钱的银票、金圆券都还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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