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者 第七百六十六章 束手无策

    梓山携着海鸥冲击真龙灵胎，被真龙灵胎一生啼哭炸成血雾，此时再去看吉达已经消失不见，这家伙竟然趁乱逃走了。

    这里毕竟是海中不是陆地上，真龙灵胎的手段到了海中就施展不畅了，若是在陆地上，吉达就算逃出数公里也能被他轻易找到，而现在，只要吉达潜入海底百米，真龙灵胎就寻不到他的踪迹了。

    真龙灵胎显然对跑了三个大为不满，悻悻然的飞了回来，重新落在纳兰金凤的怀中。

    纳兰金凤爱惜的轻轻拭去真龙灵胎脸上的血色泪痕，这个天底下能够理解她的能够明白她的就只有怀中的这个孩子了。

    纳兰金凤原本想管这个孩子叫做鬼马，但后来她发现她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只要叫这个孩子鬼马，纳兰金凤就无法找到自己的位置，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这个孩子的母亲还是这个孩子的情侣，而鬼马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叫他时时刻刻想起自己吞吃了自己孩子的神魂，占据了自己孩子的身躯，所以鬼马这个名字就被搁置了，一直到现在，纳兰金凤还不知道怀中这个孩子应该叫一个怎么样的名字好，她总是在鬼马和龙儿之间乱叫。想谁了就叫谁，似乎儿子还有儿子的父亲都在一样。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只不过真龙灵胎不舒服就是了，鬼马吞噬了自己儿子的神魂，但毕竟也是新生，他现在觉得自己被一个两半，开始具有双重人格了，一个是他的人格，另外一个是一个崭新的生命，是他的儿子的人格，鬼马对此也相当接受，他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似乎纳兰金凤的那声龙儿的轻唤，唤醒了被他吞吃下去的孩子的神魂一样，鬼马自己都不知道，这第二人格不过是他自己塑造出来的，被吞吃下去的神魂，早消化光了，哪里还有半点存余？他也好纳兰金凤也罢，都只是不愿相信这样的事情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罢了。

    最终纳兰金凤还有鬼马合力塑造出了另外一个人格。

    精神分裂其实就是这种情况，当自己都相信拥有第二个人格的时候，神魂就会一分为二，真的变成两个，并按照第一人格的需要去塑造第二人格。

    不过目前真龙灵胎的第二人格尚在沉睡之中，在纳兰金凤怀中呼呼大睡的就是第二人格，因为按照纳兰金凤还有鬼马的常识，既然这个第二人格是个刚刚降生的孩子的话，那么小孩子现在岂不就是要一睡一整天？

    而睁眼之后的就是鬼马的本魂。

    投入纳兰金凤的怀中，鬼马的神魂逐渐被第二人格取代，缓缓闭上眼睛，在纳兰金凤怀中缓缓睡去。

    就在此时远处有一条乌蓬小船如箭般驶来，船头上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个小花裤头，上身则是一个兜兜，头顶上则是哪吒头，项间挂着一个很大的白玉圆盘，这一身装束和文明社会格格不入，似乎是几百年前的富家孩童一样。

    “嗨，你们就是有伏地龙的那帮家伙么？”小女孩的声音甜脆，叫嚷起来格外动听。

    ……

    九尾灵狐看着远处的天空之中高高悬挂的一道黄色烟气，尤其莫名其妙的问道：“郑先，这是什么意思？”

    郑先和九尾灵狐之间总是保持着十米的距离，不过不是郑先特意跟九尾灵狐拉开距离而是九尾灵狐一直都离他远远的。

    自从知道了郑先能够驾驭水猊操纵水汽之后，九尾灵狐就绝对不靠近郑先半径十米之内，这是一个叫双方都放心的距离。

    郑先和九尾灵狐的视力水准都非常人能及，此时晴空万里，海上空气之中杂质极少，放目望去，数百里都能看个大概。

    郑先沉思后道：“应该是用来通讯或者是指点路径的信号。”

    一旁抱着圣经脸色黯然有些发呆的糖莉扫了远处黄烟一眼道：“那是海上的烟塔，如同灯塔一样，那黄色的烟气是用来告诉别人我在这里的，还有红色的，说明危险，或者禁止靠近。”

    郑先看了糖莉一眼，很显然糖莉带着的眼镜并不是无色的玻璃片，这丫头还是有些知识的。

    九尾灵狐哦了一声，随后九条尾巴轻轻一摆，朝着那黄烟升起之处飞去。

    郑先也没有犹豫，那个方向本来就是他们要去的方位，并且，郑先不认为他和九尾站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还需要怕谁。

    两人一狐飞行得速度不慢，尤其是九尾灵狐，九条大尾巴摇摇摆摆犹如翅膀一般滑行，每当速度变慢高度变低，便用赤着的小脚丫轻轻一点海面，踏开一道巨大的波炸海浪后，升高数十米继续滑行，这样的飞行方式最是省力，数百米的距离只要一踏之力就能做到，并且速度不慢，郑先跟着都有些吃力。

    这倒给郑先不少启发，郑先拎着糖莉一路飞行，最初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已经开始觉得糖莉是个累赘了。

    这小丫头显然受了不少打击，虽然对他们能够凭空飞行感到相当不可思议，但她的父亲都变成一头熊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一路上糖莉阴郁的可怕，几乎不说话，抱着圣经捏着那个如同一艘船一样的吊坠不声不响的垂泪不止。

    不说话郑先能够接受，但这种眼泪流不停的样子，郑先着实不顺眼，郑先和糖莉的处境差不多，都有着这么一个父母双亡的时期，郑先也曾咬牙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父母过世还咬着牙不哭的那是畜生。

    郑先看不顺眼有一半是因为联想到当初的自己。

    郑先现在不方便这个时候将糖莉丢进海中任其自生自灭，他也不能将糖莉如同当初他被丢进雪山农村那样丢在大海之中，这个糖莉来历不明，郑先也不会将她送入空间宝珠或者是紫金葫芦之中，万一她搞点什么手脚出来，他郑先弄不好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所以，减负对于郑先来说相当重要。

    郑先念头一动，传入空间宝珠之内，不久周兰和周娇娇便缝制出一个滑翔翼来。

    这滑翔翼是布的，再加上是手缝出来的，周兰也好周娇娇也罢，对这个当真不在行，所以手工粗糙，虽然缝得密密扎扎，看得出是很费了一番心思，但这并不能弥补她们两个在这方面的短板。

    九尾看到后，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这风筝能够将你带起来？”

    郑先没说什么，生机之力灌注进滑翔翼的布料之中，原本看上去粗糙简陋的布质滑翔翼猛地一震，一下变得锋利挺直起来，看上去竟然是金属般的质感，郑先运用反重力系统升高随后便靠这滑翔翼前行，不得不说，如此一来，郑先省力不少的同时，速度比九尾灵狐还要快些。

    九尾灵狐看得琢磨不透，郑先的手段都是九尾灵狐沉睡之后才出现的，尤其是曹王琢磨出来的混元极道，更是天地至理，穷尽天地道理，这个时候就显得相当唬人，连九尾灵狐这样的数千年老怪物，都琢磨不透。

    倒是此时的糖莉目光亮了起来，低声道：“我父亲当初最喜欢的运动之一就是滑翔翼了。”

    郑先看了糖莉一眼，开口问道：“你会么？”

    糖莉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久又有一个滑翔翼被送出来，郑先专门将其变得弹性十足，更适合糖莉驾驶。

    郑先飞上高空，将糖莉一放，糖莉便在空中翱翔起来，熟练度上比郑先还要强，可见她父亲没少带她玩这东西。

    糖莉在滑翔翼上大叫道：“我从没有上过学，因为我父亲伯纳德认为，上学时贫民子弟的事情，或者是父母没有时间教育孩子才做出的选择，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对我的爱，所以他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来教导我，我的父亲说滑翔翼还有跳伞能够锻炼一个人的驾驭能力和承受能力，还能够开阔人的视野，叫人不要只专注与眼前，增加一个人的统御能力。”

    郑先看了眼逐渐有些开朗起来的糖莉，点头道：“你父亲说得对，一个人站得越高，才能看得更远，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放眼未来。”郑先的言语，似乎是在对十年前的自己所说，那个时候的郑先满心仇恨，凭着一口气横跨雪山，一把火烧死了自己的老叔一家，若是现在能够给郑先一个机会重新选择的话，郑先绝对不会再这么做！

    糖莉没有说话，但她迷惘的目光显然变得有些坚定了，怀中的是她们伯纳德家族的家谱，每一个伯纳德的祖先都用行动将自己的名字镌刻在这上面，留下骄傲的一笔，她是伯纳德家族的人，未来也注定要在上面留下一笔，这一笔究竟是辉煌还是平庸，是叫后人和父母荣光还是羞耻，就看她从今之后的行动了。

    三人一路急行，半路上碰到了一艘硕大的巡洋舰，郑先相当新奇，也相当戒备，生怕这东西是来找他麻烦的，九尾灵狐这次是首次出海，但也并非第一次见到巡洋舰，在寻找郑先的时候，她和八歧大蛇甚至还曾经潜入一艘巡洋舰中观摩一番，所以现在的九尾对这大船已经没有多少的好奇心了。

    糖莉有些好奇的道：“这是俄罗斯的基洛夫级重型导弹巡洋舰，核动力驱动的，这东西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郑先对这个戴眼镜的女孩不由得刮目相看，显然这个丫头的知识储备相当充裕，随便看到一个东西，都能说出些什么来，比他郑先两眼一抹黑要强太多了，郑先是小学没毕业的学历，这个糖莉估计连小学都没有上过，人比人气死人啊。巨舰似乎在等什么，悬在海上一动不动。

    若郑先知道这巨舰是纳兰金凤的，是当初他踩碎了卵蛋杀死两次的鬼马的，郑先一定先将这巨舰搞沉了再说，就算不搞沉，也得将上面的武器系统破坏掉。

    郑先还有九尾对于这艘基洛夫级重型导弹巡洋舰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并不太在意，只要他不是来对付他郑先的九号，三人在这巨舰一公里外擦过，巨舰上没有发现他们，而他们也懒得去接触巨舰。

    巨舰上一名瞭望水手愣了愣，将自己的眼睛从望远镜后面移过来，皱眉眯眼朝着远处望去，随后水手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确认很痛后，急忙叫嚷起来。

    整艘船都炸锅了，三个人在这样的海上玩滑翔翼，怎么看都是一件叫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随后在四十公里之外的林谶便受到了关于出现不明飞行物的报告。

    郑先觉得那海上黄烟必定和巨舰有关，不多时，海面上出现一片漂浮着各种煮熟了的鱼类的潮流，这潮流还在冒着滚滚的蒸汽，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郑先和九尾灵狐对视一眼，大海上哪来的滚沸鲜汤？

    都说焚柴煮海，没见过真这么干的。

    郑先还有九尾当即加快速度，至于糖莉，被郑先一把抓住收了她的滑翔翼，拎着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