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绿儿见柳氏的脸色黑的难看,便笑道:“大伯母说笑了,我哪里吃的了银子,若您觉得太贵,咱们国公府负担不起,那不吃也罢,反正我这脸十几年都是这个样子,已经习惯了。”
江绿儿说的那叫一个轻描淡写,实则语含讽刺。
何氏听女儿这么说,再看柳氏一副要她命的样子,不由得气恼起来了,看着柳氏,十分不快道:“大嫂,国公府一年的进账怕也有两三万两银子,国公府这些产业,那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大嫂只是管家,并不是说这些都是大嫂的私房钱,绿儿能不能用这笔银子,恐怕不是大嫂说了算的。”
何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些银子又不是柳氏的,她凭什么不肯?
“大嫂前几日还说,要把这些年府里亏欠我们母女的都补回来,我和绿儿十三年不曾回来,拿个两万两银子瞧病,也不算多吧。”何氏真有些瞧不上柳氏了,从前就觉得这个大嫂小气,如今愈发过分了。
柳氏被她们母女一番话挤兑的脸色一整红一阵白,一时竟有些语塞了。
“二婶婶,绿儿,我母亲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费银子,所以多说了两句,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江锦儿见姜太医还在一旁,唯恐让人看了笑话,传出什么对她们母女不利的话来,连忙笑着说道。
“我记得,我娘亲从前嫁到江家,也有不少陪嫁,我娘亲走时留下不少东西,衣裳首饰、布匹、奇珍,还有那些庄子和铺子,大伯母找个合适的时候都清算给我们吧,我们也不用江家出银子给我瞧病,只需拿回我娘亲的东西。”江绿儿冷笑一声说道。
“不错,我那些陪嫁,每年少说也能进账两三千两银子,大嫂就一同算给我吧。”何氏说到此转头看着姜太医:“多谢太医为绿儿瞧病,烦劳太医每隔三日便派个小童将药送来,银子我们会提前奉上,您也知道,寻常的药虽然不缺,但是那三样灵药我们却难得,太医院有人专门采摘供应,便只能烦劳您费心了。”
以国公府的权势和地位,要得到这三样药材,其实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儿,银子花下去了,好东西自然见得着。
何氏故意让姜太医通过太医院帮忙,撇开国公府,其实是故意在柳氏面前讥讽他们的。
姜太医虽然是个老好人,但是在宫中和京中贵族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该有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这两位夫人他都不想得罪,可荣靖公主他更是得罪不起,便躬身笑道:“二夫人客气了,公主特意交代了,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治好三小姐的脸。”
柳氏闻言脸色难看的不得了,荣靖公主既然这么说了,那府里就必须出这一笔银子了,她拼命挤出一丝笑容道:“那就烦劳姜太医了,银子我一会就让人送去太医院。”
柳氏真的很生气也很肉疼,这下子好了,不仅要拿出两万两银子,还得把何氏那些东西都还给她,简直亏大发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一开始就该痛痛快快给银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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