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不赞成你们那样做。”门外,响起了何阳阳的声音。
徐心兰跟着女儿走了进来,脸上更多的是无奈,女儿坚持要过来,徐心兰也拦不住,恰好听到了爷俩的对话,何阳阳就冲了进来了。
“你还敢多嘴。”何家老爷子看到平日里疼爱的孙女,又是气得吹鼻子瞪眼。
“爷爷,你们凭什么就随随便便决定别人的命运,然道你们以为自己就高人一等?你们以为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别人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随随便便任你们宰割吗?你们这些公务员不是口口声声讲着自己是人民公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怎么我看到的是你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普通老百姓在你们眼中就是随手可捏,软弱可欺,你们这就叫人民公仆?这就叫为人民服务?我看你们是高高在上的骑在老百姓头上才是。”何阳阳直视着在家里犹如太上皇一般存在的老爷子,一点也不甘示弱。
平地惊雷何阳阳的话恍若一声惊雷炸响,在这偌大的客厅里激昂回荡着,本就沉闷严肃的气氛更添了几分肃静,鸦雀无声。
“你住口。”短暂的寂静,何家老爷子怒斥出口,拿手指着小孙女,气得身体直哆嗦,竟是反驳不出话来。
何长峰转头看了看小侄女,嘴巴微张,惊诧莫名,随即苦笑,自己这个小侄女真的不是一般人,也不走寻常路,这话算是直刺老爷子的痛处了,作为一名拥有着将近50年党龄的老党员,又曾经在中组部二把手的位置上干过,老爷子在任时不只一次的在公开场合讲过党员干部要有党性,要讲原则,党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不仅是党的最高价值取向,也是全体党员的价值取向,党员要以人民公仆的身份自居,而不应该怀着高人一等的心态凌驾于老百姓之上,而今,小侄女一句话算是狠狠的往老爷子身上打脸。
“阳阳,你在胡说什么,还不给你爷爷道歉。”何长平脸色发寒,盯着女儿的脸,刚才女儿捅出那么大的篓子,何长平都没有这么生气,唯独女儿这样不知轻重的顶撞老爷子,让何长平很是生气,何家虽然不讲究尊卑等级,但对老人起码的尊敬要有,女儿的话无疑是出格了,尽管何长平并不否认女儿讲的话有道理。
“爸,我没说错,爷爷没有反驳,那是他找不出话来反驳,我说的话,有些也是爷爷自己说过的,难道不是吗,你们没权决定别人的命运。”何阳阳看了父亲一眼,不仅没有照做,依然是反驳着,她没说自己爷爷是理屈词穷才没法反驳,已经算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今天晚上,是何阳阳压抑许久的情绪的一次大爆发,似乎还觉得说得不痛快,何阳阳继续道,“爷爷,当初你们就是随便的就想将我的婚事给决定了,你们觉得自己是长辈,觉得自己安排子孙的命运是理所当然,而从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没想到今天晚上我这样反抗,你们还是没有改变,一点反思都没有,你们现在很是随意的一声说要处理别人,断了别人一辈子的前程,这就跟你们随意想安排我的婚事一样,你们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心态,从来没有变过,爷爷,还有爸爸,你们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了。”
“阳阳,别再说了,你的生日晚会还在举行,外面还有你的朋友,你先去接待他们。”徐心兰拉了拉女儿,看着女儿越说越离谱,徐心兰都暗自为女儿捏了一把汗,她是生怕家里的老爷子发起火来六亲不认。
“不,我就要说,妈,你也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说个痛快。”何阳阳坚强而倔强着。
“当初你既然不喜欢许荣轩,你为什么不早说,今天晚上才搞出这样的事来,让我们两家都脸面无光。”何家老爷子怒道。
“我怎么没说?我有说过,只是爷爷你都当我是任性,你说你们这样安排是为我的幸福着想,嫁给许荣轩,人家是市委一把手的公子,不会辱没了我们何家,你说我嫁到那样的人家,以后也才会幸福,这些话不知道是谁说的。”
一席话,说得何家老爷子哑口无言。
后厅,气氛剑拨弩张。
前头,王一帆却是无所事事,今晚他的任务已经完成,配合着何阳阳上演了一出砸场戏,将何、许两家的联姻给打乱了,何家这边暂且不提,许家那边不知道又会是啥反应,王一帆是麻木得懒得去想。
“我估摸着你现在的资料已经摆在了何、许两家的桌面上了,可能就除了你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没在资料上,估计连你每天吃什么都写上去了,我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孙凌峰瞅了王一帆一眼,嘴上和王一帆开着玩笑,说的话有些夸张,但离事实也不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现在除了见招拆招,那还能有什么办法。”王一帆耸了耸肩,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怎么我听你说这句话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孙凌峰再次古怪的看了看王一帆,要是王一帆有着跟何、许两家差不多同一层次的背景,他还觉得王一帆说这句话挺靠谱,但现实是王一帆就是一派出所的小所长,最大的背景也就是一个正处级的县长,关键还是这个赵永刚虽然对王一帆厚爱有加,但终归不是什么嫡亲的关系,真要是发生了能影响到前程的事,孙凌峰可不相信赵永刚会为王一帆冒什么风险,赵永刚没那个资格,也玩不起这样的心跳。
在体制里面呆久了就能知道能往上爬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赵永刚也是属于没啥家族背景的人,能够辛辛苦苦的爬到县长的位置上,靠的是机遇加上自身的实力,不可能为王一帆搭上自己的前途,这是孙凌峰自己的看法,所以王一帆此刻说这话,听在孙凌峰耳里真的是有些搞笑,不过孙大少虽然心高气傲,也喜欢寒酸人,但也不是那种随便伤人自尊心的人,所以孙凌峰也仅仅是古怪的看了王一帆一眼,并没有说啥太过直接的话。
“孙哥,您是不是觉得我太不自量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王一帆笑哈哈的看了孙凌峰一眼,他不是傻蛋,看不出孙凌峰的意思,但就算是看出了,王一帆也没觉得有啥,孙凌峰的想法并没有错,要说他一个小所长有啥资格对着两个大家族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纯粹是招人笑话。
“哈,我都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你小子倒是比谁都直白。”孙凌峰干笑了一下,反过来看了王一帆一眼,见王一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孙凌峰也是笑了起来,王一帆的个性很合他的胃口,起码比起京城那些虚假的公子哥,王一帆还很招孙凌峰待见的。
“我不是直白,是实话实说,人吗,就得有自知之明,刚才的话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人家伸出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我了,我还挡个屁。”王一帆自嘲的笑道。
“瞧你这话说的,虽然是大实话,但孙哥我不爱听。”孙凌峰不以为然的拍了拍王一帆的肩膀,“咱男子汉大丈夫生来顶天立地,一根鸟两个蛋,上能顶天,下能对地,怕个球,孙哥我以前就招揽过你,你小子不珍惜,现在我还把话搁这,你在政府里混不下去了,随时来找我,咱混部队去,地方的人再厉害又怎么着了,谁要是敢把手伸到部队来找你的麻烦,我帮你剁了他的爪子,孙哥我的话对你永远有效,你小子需要跑路的时候就来投奔我。”
“孙哥,被你说得我好像快成了逃犯一样。”王一帆苦笑着,心里头却是感动,孙凌峰对他算是厚道之极了。
“我看你也快跟逃犯没啥两样了。”孙凌峰笑了笑,继而又是纳闷的看了王一帆一眼,“不过你小子不能以常理度之,说不定你的运气也比别人逆天,可能这次被你有惊无险躲过了还真不好说。”
两人说着话,王一帆就看到何阳阳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人已经又走了进来,王一帆不由得微微一动,看着走过来的何阳阳。
“你们这对一见钟情的小两口好好聊聊哈,我不当电灯泡了。”孙凌峰促狭的看了王一帆一眼,已经闪到一旁去。,
“怎么,看你好像状态不太好,在后面受了委屈了?”王一帆疑惑的看了看何阳阳,对方看起来有些疲惫。
“没啥,可能是今天终于解脱了,绷得过紧的神经一放松,人看起来就疲劳了。”何阳阳摇头笑道。
“就你还会神经绷得过紧?我看你之前都一点不紧张……”王一帆一阵无语。
“我要是紧张,那岂不是更把你吓跑了。”何阳阳笑着瞥了王一帆一眼,“王一帆,你担不担心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被人摘了?”
“担心,我怎么会不担心,应该说怕的要命才对,我是俗人一个,满脑子就想着金钱美女权势,好不容易熬出个头了,要是被人给一下子打趴下,那我岂不是全白费了。”王一帆很是认真的说着。
“看你这么在乎头上的帽子,还敢跟我玩这种游戏,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操蛋。”
“我再操蛋也没你操蛋,你是连怪带骗的把我忽悠了,本来过了今晚还想找你算账来着,不过看你这小妞也挺可怜的样子,算了,我大老爷们一个,就不跟你计较了,反正别人都说我命硬,就算是这次真的往最坏的发生,我也认了。”
“是嘛。”何阳阳看了王一帆一眼,第一次格外认真的打量着王一帆,嘴上轻声呢喃着,“王一帆,你履行了咱俩的承诺,我也不会负你,不会让你白白的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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