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炖锅开了七天,从早到晚门前都有等着吃饭的客人,田喜乐忙的实在分不开身,安家的兄弟姐妹也都各有各的活,连最小的安宜秀都每天坐在厨房里帮着扒蒜,更不要说别人,即使是又雇了一个洗碗,一个洗菜的,还是一刻闲着的时候都没有,不得已,包子就不能蒸了,小炖锅里现在只有炖锅、汤面和酱骨。
田喜乐想是否再雇几个人帮着忙,可小炖锅就这么大的地方,人多了也放不下,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可若说再找间铺子,但安宜泽也出去找了许久,也没有比这里再好的位置,暂时也就只能这样了。
正边擀面条边想着小炖锅往后还要怎么发展,厨房门外安宜新吆喝一声:“夫人,那是厨房,闲人免进!夫人,夫人,不让进!”
田喜乐一抬头,就看到赵大贵的夫人馨娘一挑帘子从外面进来,田喜乐不悦地放下手上擀了一半的面条,冷声道:“赵夫人,这里是厨房,你就这样横冲直撞的进来,可是想要盗我们小炖锅的秘方?”
馨娘‘扑通’一下跪到田喜乐面前,“喜乐,不,安大夫人,求你念在我们自小一同长大的份上,饶了大贵哥这一回吧。”
田喜乐不明所以,向旁避了两步,“赵夫人,你何出此言?先起来再说。”
馨娘却不肯起来,转动身子,又对着田喜乐跪好,“喜乐,大贵哥他也不是成心跟你过不去,只是一时气儿不顺,才会找了人来砸你们的铺子,他的本意其实也就是想要逼的你铺子开不下去,再回到他的身边,说来说去也是心里放不下你,绝不是衙门说的勾结强匪意图杀官差造反。”
田喜乐听她的头半句还不以为然,听了后半句心也‘咯噔’‘咯噔’的,虽然她气赵大贵不该缠着她,更不该在她与之撇清关系后,恼羞成怒之下找人来砸她的铺子,可勾结强匪可不是小罪,更不要说意图杀官差造反,这绝对是掉脑袋的重罪,弄得不好说不定还要祸及家人。
田喜乐就觉得县太爷给安的罪名有点重,虽然一劳永逸地为她解决麻烦了,但赵大贵死的话就冤了。
可她能做什么?以赵大贵家如今的财势,馨娘没主意了还要求到她头上。如今安家都败落了,且不说她一个妇道人家无能为力,就是安家能有用得上的人也不至于当初走投无路,一家人都差点被饿死。
田喜乐叹口气,“馨娘,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再说我是真不知那日来砸我家的铺子的人是赵大贵找的。当时好巧不巧就有官差在我家里取暖,他们不但要砸铺子,还要伤人,谁瞧着都像是想要人命。而官差大哥被砸伤是事实,我们家店被砸也是事实,若不是我家三弟在,真把官差砸死了,这罪怕不单是他一人被抓,恐怕整个赵家和你的娘家都得被连累了。如今人都被押进县衙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救人?这时候别人躲都来不及,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没得再把自己卷里,被安个共犯的罪名。你若想救他,还是去别处再想想办法吧!我是真帮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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