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浮沉沉,辗转跌宕,或许这就是人生的百态,前一刻我还是众人眼中不受宠的贱妾,下一刻我却又重获盛宠,成为人上人。
目光扫视周围的那些女人,原是讥讽、轻蔑的表情哪里还能看得见,自然换成如春风般的温暖和煦了,不过,其中秦诗诗的表情最为僵硬,瞧着她如此,我的心情倒是清爽很多,对于这种给她添堵的事情,我是最愿意做的。
“王爷,既然这人也惩罚了,就莫要再站着吹风了,赶紧进大厅里面暖和暖和吧!”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王清儿越过众人上前,笑盈盈道。
“恩,清儿说的是,早前不是说染了风寒吗?如今站在这冷风下吹,没的把自己身体再给弄坏了!”拓跋傲风听着王清儿的话,紧了紧搭在我腰肢的手,便抬脚欲再次往牡丹院的大厅方向走去,可惜,我却依旧倔着身体,一动不动。
染上风寒都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如今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听着拓跋傲风这看似关切的话,心中只觉得带着一丝嘲讽,得有多不关心的人儿才说得出口这样的话啊。
“好端端的又是怎么了?”身旁的男人见我如此,皱眉问道:
“这人也惩罚了,怎还要站在院子门口吹冷风啊?”
“王爷,秦夫人对我家夫人说了,这谁得宠,谁便是王府的女主人,如今她是您最宠爱的妾侍,自然也就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了。”刘嬷嬷懂我,知道我心中所想,于是,毫不惧怕的对拓跋傲风道:
“既然是王府女主人下令让夫人跪着,如今想免了这惩罚自然也是要女主人松口才行啊。”刘嬷嬷几次将女主人三个字咬的极为重,惹得拓跋傲风有些皱眉的同时,秦诗诗满脸的心虚和惶恐。
我并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对于不相干的人,我不愿意费任何心思,可要是我想斗的人,那我必定是咬着不放的,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的我大不了就是再次惹得拓跋傲风烦了,不理我便是,可秦诗诗不同,她在王府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端庄形象以及众妾侍面前的地位让她绝对不能出一丝差错!
“王府什么时候有这规矩,本王怎么不知道?”拓跋傲风冷冷的看了秦诗诗一眼,却只是一眼,便已让她浑身颤抖。
“王爷,这不过是妾身与静婉妹妹之间的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秦诗诗说完,眼眶微红,将视线朝向我,略带歉意道:
“原以为妹妹也是个爱开玩笑的,如今想来,是姐姐这玩笑惹得妹妹想岔了,姐姐真真是心中有愧啊。”
说完,便拉过我另外一只拓跋傲风没有牵着的手,轻轻抚着我的手背,虽心中有些厌恶,却还是忍了下来,只听的秦诗诗继续和颜道:
“先前的事情,姐姐也不过是听信了那柳翩翩的话罢了,今日让妹妹受了委屈,姐姐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你就原谅姐姐吧。”
“姐姐哪里的话,妹妹自然也有做的不当地方,王府所有人都知道,姐姐是王爷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儿,您这番跟我道歉,王爷可是要心疼的,也折煞妹妹我了。”我的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既不热络却也不会让人觉得生疏。
秦诗诗听着我那最后几句话,脸颊微微一红,一双眼眸略带羞怯的往拓跋傲风那里瞧了瞧,见他神色不变,脸上浮起一丝失落,随即又道:
“妹妹果然心胸开阔,既然如此,那妹妹快与姐姐我进大厅内休息一下吧,吃点儿茶水点心,暖和一下身体。”
“那妹妹我就在这里谢过姐姐了。”
没有争锋相对,没有咄咄逼人,看着这和和气气、风平浪静的画面,旁的妾侍们心中一阵失落,拓跋傲风的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男人啊,永远都不想看到的就是女人之间的争吵。
见我松口要进去,拓跋傲风瞧了我一眼,阴阳怪气道:
“还是诗诗的面子大啊,本王三番两次都请不动的人儿,你才说了这么几句话,便将这倔强的小人儿给说动了。”
听着拓跋傲风这话,秦诗诗微微一笑,而我则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哪里是这女人的面子大啊,我不过是想要个她的道歉罢了,过刚易断,过柔则损,如今,她都向我道歉了,我岂有再抓着不放的道理。
我站在拓跋傲风的右边,秦诗诗站在他的左边,我们三人如众星拱月一般被其他妾侍围着进了牡丹院的大厅,
才一进大厅,一股温温的暖气夹杂着幽幽花香的扑面而来,看着富丽堂皇却不失雅致情趣的大厅,我的心中一阵嗤笑,看样子没了三小姐压着她之后,这秦诗诗越发的不藏拙了,且日子也过的越发滋润了。
秦诗诗恭敬的让拓跋傲风坐上了主位,而我与她,则挨着拓跋傲风坐在了下面两侧,之后,是其他的妾侍。
入座之后,牡丹院的丫鬟们便如鱼贯入,在各自面前的小矮桌上依次放上了瓜果茶水,瞧着品种繁多的水果,有些个妾侍少不了又奉承了秦诗诗几句,夸的秦诗诗眼儿弯弯,一个劲儿的说是拓跋傲风疼宠她罢了。
正当众人相谈盛欢时,一个许久未听到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姐姐,妹妹我来晚了,真真是抱歉啊!”
因着那一道声音,大厅内原本娇俏软语的声音纷纷停了下来,转头望向门口,只见一个轻柔娇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待我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之后,也是有些惊讶。
清秋!竟然是她!
秦诗诗瞧着突然出现的女人,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露出高兴的笑容道:
“清秋妹妹素来喜静,很少踏出院子半步,如今能来牡丹院看姐姐那已经让姐姐很是开心了,何来抱歉之说啊。”
话毕,这女人便忙吩咐下人看座,清秋又朝着拓跋傲风请了安之后,这才朝为她准备好的椅子走去。
我看着徐徐落座的清秋,只觉得她似与以往相比,有了些许不同,可到底不同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因着清秋是最晚到了,自然这位置也是距离拓跋傲风最远的,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扫视了一遍大厅内的所有人之后,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
“想必这位妹妹就是王爷王爷新纳的妾吧,果真是如传言一般,貌若天仙啊!”
“姐姐过奖了!妹妹瞧着姐姐,也是姿容绝丽!”
因着过去我在黑牢时,她收留了绿衣,且为我们安排了逃跑之路,所以,与在座的女人相比较,我对她倒是有些好感,这也是为什么,我虽然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却迟迟不告诉拓跋傲风。
一来,我想替绿衣还了她这个人情二来,抓着她的把柄,或许以后可以让她为我所用。
“早前因身体不适,便每日的呆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因此今日才有幸与妹妹想见,还不知妹妹叫什么名字呢!”清秋望着我,轻轻问道。
“姐姐唤我静婉便可。”我笑着答道。
“静婉?”清秋一听我这名字,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些不自然,道:
“莫不会妹妹也姓陈吧?”
“正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容貌上有着天差地别,而且,清秋与我并不算熟稔,因此,我根本不担心她会认出我。
“呵呵,可真是巧了,原我有个认识的人儿,倒也是唤这名字呢。”清秋说起那名字的时候,秦诗诗脸色微微一变。
“是吗?”我自然知道她说的那人就是过去的我,不过,此刻我自然要故意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问道:
“那她如今在何处?”
“呵呵,怕是已经在外面过无拘无束的日子吧。”清秋说着,便似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待要纠正,就听见拓跋傲风十分不悦道:
“提些旁的不相干人做什么!”
高位上的男人自然清秋说的是那人就是眼前的我,许是怕我听着她的话心中不快,于是,直接开口转移了话题,可在清秋和众人眼中,只以为他是不想提三小姐罢了。
“是,妾身错”
清秋见拓跋傲风面上不喜,忙站起身体要朝他道歉,却不想眉头一皱,便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儿干呕了几下。
“这是怎么了?”秦诗诗瞧着她这样子,忙问道:
“莫不是我这里的吃食不干净吧?”
清秋一听她这话,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摇了摇手道:
“不是,姐姐这儿的食物干净的很!”说着,一张面若桃花的脸儿露出几许羞怯,一双带着雾气的眼眸往拓跋傲风那边瞧了瞧,轻声道:
“妹妹我是有喜了!”
如此猝不及防的消息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惊讶万分,拓跋傲风微微眯起眼眸,带着犀利道:
“你有了我的孩子?”
王府没有正王府,因为妾侍是不得怀孕的,自从上次秦诗诗的事情之后,对临幸后的汤药更是严格了不少,因此在那种情况下,清秋根本是不可能怀孕,尤其除了三小姐嫁过来的第一天,他宠幸了清秋之后,后面来根本是将她遗忘了,这如何来的孩子!
清秋没有想到拓跋傲风竟是这般的表情,愕然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
“是的,王爷,您忘了,相府那一夜的假山后面,您与我”
清秋满脸的娇羞表情,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却让拓跋傲风的脸色微微转好了些,可是我的心却忽地一沉。
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假山后与拓跋傲风发生关系的人是我而不是她,若是她真的是因为假山后那一次而怀孕了,那这孩子便不得不让人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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