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可是老舅似乎并没有兴趣和这些人搭话,只是找了角落里的沙发坐下了,我们三个也老老实实的跟着坐下。
我们刚坐下不到五分钟,就有人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一共三个人。
潘仁宗赫然在其中,一身纯白色的练功服,衬托的此人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神色沉定的目光在我们的身上掠过。
他一旁的则是他的徒弟,也就是那个马脸青年,被老舅一个茶盅打伤了的嘴用纱布严严实实的包裹着,眼睛里散发出浓浓的恨意,居高临下的看向我们。
而最后一人正是晁天华,也是将潘仁宗请来给自己儿子看病的人,同时,也是此处别墅的主人。
等三人从二楼下来,站在一楼的大厅,晁天华看向老舅神情淡然的点点头:“劳烦蒋先生光临寒舍,对于蒋先生和仁宗老哥斗法,我也不想看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多做评论,今日,我请来了本地的一些朋友还有两位的同道之人,算是一个见证吧,今日斗法之后,无论斗法的结果如何,一切恩怨都烟消云散。”
晁天华说完这番话后,来到了客厅客人中间,一一的介绍起来,果然如同我观察到的一样,其中大部分都是远江市的富商,混的最差也是一家洗浴中心的老总。
当介绍到那几个坐在那里很少言语的人的时,则多半称呼他们为先生,或者是掌柜,似乎其中有人开着自己的铺子,可以说是都是吃阴阳这口饭的人。
老舅不时的点点头,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的反映,当介绍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的时候,老舅神色有了些变化,看过去,问道:“你就是李六指的后人李掌柜,久闻大名。”
花白头发的老头站起身,看向老舅,回应了一句:“不错,我正是李六指的后人,蒋先生听过我?”
老舅点点头:“听过,而且也用过你们家制作出来的玩意,确实不错,堪称巧夺天工,丧门丁可是你们家的老主顾啊。”
老头深深的看了老舅一眼:“其实,我也听丁老弟偶然说起过蒋先生,蒋先生在丁老弟的嘴里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似乎哑巴丘老爷子都很看重你,早已经名扬省会,远江虽然和哈尔滨地处同省,但是两地间隔百里,相对闭塞了一些,也使得蒋先生的名头没有传到这里。”
在场的其他人都认真听着老舅和这个老头的对话,看向老舅的眼神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
而这时,本来就挺安静的客厅有人含糊的嘀咕了一声:“哼,两个都是什么东西,互相吹捧。”声音正是从潘仁宗的徒弟马脸青年的口中传出来的!
客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上了玩味之色。
我听到他竟然故意用话挤兑老舅,我心中一怒,就要张口反驳……
可是,还没等我开口,那个自称是李六指后人的老头神情淡定的笑了笑:“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李九不过是一个手艺人,比不得在场的各位身价巨万,亦或是一身阴阳本事,但是我经营生意这几十年来,也从来没有蒙着良心蒙骗过其他人,蒋先生的名头我确实早有耳闻,并不是刻意追捧。”
“嗯,李九老哥的话我是相信的,既然老哥这么说,那这位蒋先生,必然有过人之处啊。”有人附和了一声。
听完这两人的话,马脸青年神色不快,轻哼了声,似乎很不服气,还要说话,可是他一旁的他师傅潘仁宗嘿嘿冷笑一声,张口说道:“好了,你不要说话了,这位蒋先生的手段如何高明,一会儿在斗法时,各位自然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晁天华介绍过后,所有人都落了坐,客厅的气氛渐渐的染上了一层凝重。
“我从西南大地来到远江,不太了解此地的规矩,虽然是文斗,但是文斗的方式可不止一种,不知道蒋先生中意哪种文斗?”潘仁宗隔着一张茶几,看了老舅一眼,问道。
“无所谓,既然我已经从文斗武斗中选择了文斗,那么至于文斗的方式,就由你选择把。”老舅眼神波澜不惊的回望过去,说道。
“好!蒋先生果然痛快,既然如此,那我就选择文斗中的解斗!”潘仁宗掷地有声的说道。
老舅听到潘仁宗选择了解斗,脸上的神色明显发生了一丝波动,再次确认的问道:“你确定选择解斗?”
“那是当然!怎么?蒋先生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愿意解斗?”潘仁宗语气戏谑。
老舅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看向了我。
我一直在认真的听着两人的一言一语,听到选择了解斗,可是我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解斗?
其实,不仅是我,在场的人中,除了极个别的几个人,全都露出了迷茫之色,似乎都不知道什么是解斗。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什么是解斗。
那个李九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解斗就是将自己身边至亲之人交给对方,可以是徒弟,可以是兄弟,也可以是后辈,让对方在其身上种下一道术法,然后两边各自施展手段,解开对方在自己的人身体上种下的术法,如果哪一方解不开,便是输了。”
我听完这个李六指后人的解释,就完全明白了什么是解斗,心中惊讶,竟然还有这种斗法,可以说是令人惊奇。
双方身边最亲的人交给对方种下术法,那如果老舅答应,不就是将我交过去,让潘仁宗在我身上施展术法吗?就凭这个老东西对我和老舅的恨意,说不定会在我的身上搞出什么鬼名堂来。
我一侧头,就看到老舅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老舅没有立刻答应下来,是顾及到我的感受,如果我不愿意,他绝对不会强求的。
但是,老舅斗法,完全是为了我出头,在这种时刻,我怎么会掉链子,让潘仁宗和其他人看笑话,而且我相信老舅的本事,就算潘仁宗把我弄个半死,老舅也能让我再次活蹦乱跳!
所以,我朝着老舅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舅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中厉色一闪而逝:“玄心,你放心,老舅不会让你有事的,而且我可以保证,如果你吃到一分苦头,我就会让对方吃十分!”
见到老舅答应了解斗,潘仁宗脸上的神色间多了些喜色,高声道:“好,痛快,我的徒儿也任凭蒋先生种下一道术法,还希望蒋先生手下留情啊。”
老舅神色不变:“大外甥,就由你领教这位潘先生的降头术法吧。”
富贵和杨潇潇都是脑子挂转的快的,也都听明白了什么是解斗,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担心。
富贵凑过来,嘴巴咧了咧,苦笑道:“心哥,姓潘的这个老东西对无辜的人下手都那么狠,对你肯定更黑,你能挺住吗?”
我看着富贵忧愁的样子,眼睛一转,说道:“那富贵,这样吧,你替我怎么样,正好你这一身肥肉,抗祸祸,说不定被他祸害一次,就瘦下来了呢。”
富贵苦笑,比哭还难看:“心哥,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是虚胖,这身膘看着挺肥,其实没有二两油,可禁不住那降头术啊。”
我这边和富贵开着玩笑,是因为我对老舅充满了信心,而另一边的沙发上,潘仁宗的徒弟马脸青年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似乎摄于潘仁宗的命令,脸上一副不敢言的样子。
今天来见证斗法的人知道了双方要解斗,都来了精神,纷纷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解斗,为了不让双方看到自己施展出来的术法,所以,必须要在一个隐秘的环境中,不能让外人窥视,否则如果对方之人知道了自己施展出来的术法,那对于解除就容易了太多。
潘仁宗师徒还有我和老舅一同上了别墅的二楼,马脸青年脸色青白的随着老舅进了一个房间,而我则不得不跟着潘仁宗进了另一个房间,虽然知道肯定会吃大苦头,但是既然选择了,那就没有退路。
进了房间,潘仁宗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凌厉,喝道:“到了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当初犯下的错,如果那时,你赔礼道歉,也就不会有现在,哼,怪不得别人。”
我根本懒得和他辩解了,因为从第一次在学校的回忆是和他第一次的见面谈话,就感觉到,这个人的心理绝对有问题,在正常人眼中,给一个无辜的女学生下降头术绝对是无耻的,不可理喻的,可是他竟然完全不以为然,反而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认为自己做的对。
潘仁宗见我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似乎让他有些不满,就嘿嘿怪笑两声:“小子,你能不能猜到,我要在你身上种下什么术法来让你老舅解?”
我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术法?降头术?”在眼前的情况下,这个问题,我不可能不关心。
而潘仁宗从西南而来,而且从我的了解,似乎他最厉害的手段就是降头了,那肯定就是给我下降头术了。
潘仁宗面带诡异冷笑,却并没有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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