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收拾起来,才是最要磨人功夫。
真要住进去,怎么着也得十月份之后了。
而那个时候,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哪里有空搬家呢?少不得得十二月了。
晚上,终于躺在自己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榻上,乔小如身心放松,满足一笑。
果然家的归属感是什么都不能比的,哪怕在肥姐家住的再好,到底也不如自家这小木屋。
蓝氏绣坊的麻烦彻底解决了,大家心里一块大石头都彻底落地了。
傻夫君眼睛亮亮的叫着“媳妇儿!”扑了上来将乔小如抱住,嘿嘿的憨笑着,眼中两点火苗兴奋跳动,跃跃欲试。
“媳妇儿,你答应我回来了要补偿我的!我要补偿!”在外边住着,她死活不许他乱来,他很久都没有乱来了。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那是乱来,不过媳妇儿说是乱来那就是吧……
乔小如脸上顿时一烧,有些躲闪他的目光。
傻夫君嘿嘿一笑,自顾自的扑了上来……
媳妇儿没说乱来就是可以乱来的意思,他早就知道了!
周家,大小姐周淑荷那精致的绣楼闺房中,听丫鬟禀报,说独孤公子今日刚回来便差蓝掌柜亲自去请乔娘子相见,周淑荷气得生生掰断了葱管似的长一截长指甲。
“这个贱人还真是命硬,没想到蓝景和那么没用,竟反倒让她给斗垮了!”周淑荷恨恨不已。
如果她不说,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想得到,蓝景和之所以旧事重提被人嘲讽讥诮、从而颜面大失恼羞成怒发誓定要将卢杏儿弄到手而跟乔小如一家子对上、结果落得身败名裂、偌大家业灰飞烟灭这件事,竟是这位闺阁因嫉妒之心而设下的祸水东引、借刀杀人之计!
若论起阴险和狠,蓝景和可远远不够这位周家大小姐看的。
次日,周淑荷便带着丫鬟灵儿在得意楼订了个雅间去吃午饭,席间不经意般提起独孤豫章,笑请一见,说是自己的哥哥有事让自己转告。
伙计是老实人,便如实禀报了蓝掌柜。
正在柜台后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的蓝掌柜却不禁扯了扯嘴角不屑,挥手示意伙计去忙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没见过哪家闺阁女子如此不要脸的,这种理由都拿出来用了。
别说他家少东家跟周家大少爷周靖原本就没什么真正的交情,即便有,与她周大小姐何干?
蓝掌柜才不会无聊到拿这种小事去禀报少东家惹他的厌,况且少东家如今正在忙着要紧事,也没空。
谁知,周淑荷是个锲而不舍的,等了半响没看见独孤豫章来,便又托另一位伙计去传话。
于是,这另一位伙计又将话传到了蓝掌柜这里。
蓝掌柜嘴角抽抽,露出个无奈的神情打发走那伙计,摇摇头轻叹,只得自己去见一见周大小姐。
不然这位大小姐必定没完没了!
她不嫌烦他还嫌呢。
看到来的是蓝掌柜而不是独孤豫章,周淑荷面上微笑着矜持端方的打着招呼,心里却恨得要死,暗骂老货不要脸!
如果不是蓝掌柜有意无意从中作梗,她觉得自己早就与独孤豫章深交、独孤豫章了解了她,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只怕早就派人上门提亲了,焉能等到现在八字换没一撇?
她却不想想,蓝掌柜之所以有意无意一次次坏她的好事,又怎么可能不是独孤豫章的意思?
听蓝掌柜笑容可掬的表示独孤豫章很忙、没空过来,周淑荷隐忍的怒气几乎发作出来,心里又酸又妒。
很忙?没空?昨天他刚刚回到随云县便迫不及待的见了乔小如那个贱人,怎么此刻却连见自己一面都没空?
忙,哄鬼呢!定是这老货捣鬼!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周淑荷微笑道:“独孤公子这次离开的可真久,不知忙什么去了呢?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周家虽算不得什么大户人家,在随云县也有那么点人脉的!”
“周大小姐有心了!”蓝掌柜微微拱了拱手不咸不淡说道。
心里对周淑荷更加鄙夷,周家,还真看不出来,一边在背后挖他们的菜谱使阴招,一边当面说这种大方话,真正叫人恶心!
蓝掌柜并不知道,周淑荷压根不知道周家的酒楼有多看得意楼不顺眼想要将得意楼弄垮,故而才说这样的大方话。
不过以她的性子,即便知晓父兄所为,说场面话她还是能说的滴水不漏的。
周淑荷见蓝掌柜明显淡漠的态度也有几分怒意,淡淡笑道:“告辞了蓝掌柜,下回我再来吧!”
临出门忽又笑道:“对了,我前几日听人说有个人称乔娘子的经常出入得意楼、与蓝掌柜关系不错吧?那好歹是个嫁了人的,不说好好的在家安守妇道成天在外头乱跑,可见心性不怎么样!好多人都在说她呢!这样的人蓝掌柜还是少同她来往为好,以免招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平白坏了自个的名声!”
“周大小姐从哪儿听来的闲话?谁说的?”蓝掌柜眼眸突然一闪,盯着周淑荷。
周淑荷被他仿佛突然间精光四射的目光盯得心头一跳凉意顿生,一时怔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
蓝掌柜意识到自己失态,随即收敛眸光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多谢周大小姐告知,不过清者自清,老夫并不在意,乔娘子那样的人也不会在意,不过当个笑话听听罢了!乔娘子若不是个好的,肥姐怎会看重她?我们少东家又怎会欣赏她?我看说她不好的,那都是嫉妒!”
“大小姐还是不要跟那些专会背后造谣生事的长舌妇来往的好,不然哪一日被牵连坏了名声,那才得不偿失呢!”
周淑荷被他不动声色当面反将了一军顿时气得头一阵一阵发晕,脸上讪讪的发热起来,勉强笑道:“蓝掌柜说的是,可不正是清者自清,所以我也是不怕的!”
蓝掌柜瞅了她一眼,淡淡“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周淑荷狼狈的离开了得意楼。
马车里,她撩起一角帘子朝外瞟了瞟,咬牙恨恨:“乔娘子……”
周淑荷轻轻嗤笑,语气中满满都是鄙夷和不屑,抬手轻轻理了理鬓角碎发:“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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