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晨缩在沙发里,动了两下,似是在分辨着冥庆这话的真与假,迟疑着要不要抬头。
彭晨妈妈的魂魄缓缓地飘到了她跟前,试探着叫了一声:“晨晨。”
彭晨浑身一颤,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一见到母亲的魂魄,先愣了一下,然后,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她哭着张了张嘴,却没能成言。
彭妈妈看女儿哭了,走上前去想抱她,结果半透明的手从彭晨身上一穿而过,顿时神色慌了。
彭晨哭得更厉害了,可就是哭不出声来。彭妈妈察觉到了,也顾不上自己的情况,焦急地问她:“晨晨,你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不说话了?”
彭爸爸看看彭晨,又看看自己的彭妈妈,再看看四周这些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满脸惆怅地叹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人沉默了,大家都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有些事,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也能立刻让人明白。他看向彭晨的眼神,是那样的担忧与不舍,是那样的牵挂与深沉。
彭爸爸掏了掏上衣口袋,似乎是想拿烟,可是上衣口袋空空的,衣服里的烟并没有随他一起变成灵魂。他又无声地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彭妈妈的肩膀,用缓慢而又沉重地口吻对彭晨说:“晨晨,你听好,家里的存折在我们房间衣柜的暗屉里,放在最里面,密码是你的生日。房产证也在里头。暗柜的钥匙在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里。过年回家记得看看你奶奶……”
彭晨边听边摇头,泪水鼻涕糊了一脸,也没有伸手去擦,无声地嚎啕大哭着,像是被遗弃了的孩子。
冥庆打从进了这个屋,脸色就没好看过,彭晨哭得越厉害,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白泽看到现在,冲判官看了一眼,见判官点了下头,便转身对彭晨说:“你父母的情形,应是枉死。你冷静下来,放下心结,试试看能不能召唤出天书。若是能将天书召唤出来,自然能复活你父母。”
彭晨听完一愣,呆了一会儿,才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把脸,怯怯地伸出双手,像第一次那样,试探着召唤天书。
她才一伸手,眼睛还没闭上,冥庆就恼火地别过了头去。
白泽也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样不自信,天书肯定召唤不出来的。彭晨自己的心结没有打开,自闭症没有消除,天书就会一直沉寂在她的内心里,不会与她有任何感应。
她在否定自己,进入自己的那个小小世界的同时,也把自己阳差的身份、天书继承者的身份,一同否定掉了。所以,天书与她之间的联系,也因为她不信任自己而被切断了。
当彭晨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眼神惊恐,神情慌乱。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知道,因为她召唤不出天书,她的父母复活不了了……
她又,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眼泪再一次滚滚落下,止都止不住。她无声地痛哭着,倔强地一次又一次去尝试,却始终无法看到天书的影子。每失败一次,她内的心恐惧与愧疚就放大一分,一次接一次的失败,让她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心也越来越慌乱。
冥庆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靠在窗边,难过地撑着额头。他浑身灵力激荡得厉害,开始头痛了。
“够了!”冥庆徒然大喝一声,愤怒地打断了彭晨:“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还当什么阳差?”
彭晨终于停下了尝试,痛苦地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冥庆眉头一皱,闷哼一声。头疼得更厉害了。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7s 2.326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