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海到徐新华住处时门是关着的,毕竟时间还比较早,不过刘立海知道这个时间点,秘书长肯定是起床的。因为在省委上班时,这个点也是秘书长上班的点。
刘立海便站在门口敲门,可敲了半天里面没声音。这就让刘立海更加意外,这么早,秘书长就出门了?还是有意不见他呢?无论是哪一种,他不可能再这么久敲不放,必毕周边住着都是跟着郭宝鑫一起下来的人,看着他这么敲徐新华的门也不好。
刘立海不得不离开了徐新华的房间,在他赶到自己房间里,竟看到大书记的房门打开了,他赶紧走了进去,一来帮大书记准备早晨的衣服,二来还得替大书记梳妆打扮一下。平时这些事在家里都是朱夫人替郭宝鑫做,下来时,朱夫人特意交待过刘立海,郭宝鑫的头发比较硬,一睡容易乱成一团,不加梳理的话,这种模样无法出门,更没办法出镜的。上至国家领导,下到各地方诸侯,一出家门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这些全是在家里或者在专门的理发店有人替他们收拾的。而这些也是这次下来时,刘立海听朱夫人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听朱夫人说这些细节时,竟然就想到了冷姐姐,她替纪老爷子收拾容颜吗?也发在每天出门时替他吹洗头发,甚至替他美容一下容颜吗?
这样的问题,说实在话平时不会去想,而触情生情时,刘立海还是有些不舒服。虽说冷姐姐是纪老爷子的夫人,可这个女人爱的人是他,而他对她的依赖也是超所有女人的。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他总容易把这个女人当成自己的,哪怕认作亲姐姐,那也是属于他的,与别的男人无关一样。
刘立海在替郭宝鑫吹头发时,郭宝鑫问他:“早晨谁进你的房间了?”
刘立海一惊,原来大书记早就醒了,只是门没打开而已。他满以为昨晚招见那么多地方领导谈话,早晨大书记会早点醒来,没想到他比自己可能还醒得早一些。看来,他的种种小九九都不能在大书记面前有的。
“大书记,是武州的领导,他们想给来的领导带点土特产走。”刘立海没敢说是赵华良,如果郭宝鑫去批赵华良的话,赵华良肯定知道是自己出卖了他,这样的话,他为赵华良设想的种种就白费了。他可不愿意平白无故地得罪一方领导的。
“地方就爱搞这一套,你要告诉他们,这送礼之风是该杀杀了。而且你在这方面一定要管住自己,不要贪图这点小恩小惠,如果你想有大的作为的话。我知道很多领导的秘书都在私下收这样那样的礼物,包括万胜利,他就有些喜欢搞些小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有时候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是你不一样,你现在是独身一个,没家庭负担,收些礼物不痛不痒,是没什么意义的。人嘛,眼光要放远一些,放广一些。所以,任何人要托你送礼物,你让他们直接往来我这里送,让我这个老头子会会他们。”郭宝鑫的这一番话说得让刘立海热血起来,看来大书记还是关心他的,也是爱护他,信任他的。
刘立海这么想时,狠狠地激动了一把。赶紧说:“大书记,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教导,不会在这方面犯错误的。再说了,我对钱并没有特别的爱好。不瞒您说,柳如英多次让我去她的公司上班,任何一家分公司的老总由我挑,年薪当然也不菲,可是我的心在大书记这里,我必须好好地跟着大书记您多多学习,多多积累经验。”
刘立海的话一落,郭宝鑫赞许地说:“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志气就对了,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一定要有方向和标准。对了,你是不是去过徐新华房间?”
郭宝鑫认同刘立海的同时突然话题一变,扯到了徐新华身上。当然了,这个问题正是刘立海疑惑的。现在大书记主动提出来,刘立海认为是一个机会,而且他也得把自己的不解摆出来,消除掉大书记对他的误会或者是试探一下大书记对他的态度。
“大书记,我是去了徐秘书长的房间,敲门时没人理我,不知道他是出门了还是有意不理我。昨天,大书记突然改变一切行程时,说实在话,我内心紧张极了,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是哪里让您不满意。怎么行程突然改变,我半点消息也没得到呢?而且徐秘书长突然冒了出来,还有意回避我,我就特别地不解,主要想找他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也想探探口风,这失踪两天干什么去了。”刘立海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拿了出来,只有如此,他才能让大书记更加信任自己是全心全意跟着大书记的。
“你能有这样的反思就对了。”郭宝鑫突然轻笑着夸了一句刘立海,这一句夸赞,更是让刘立海如跌云里雾里。
“可是,大书记,我还是不解其中的缘故。您能不能指导我一下呢?”刘立海因为年轻,说些这样的话倒也不难为情。
“你不解就对了。如果你有这样的心机,现在帮着我吹头的人肯定就不是你了。”郭宝鑫还是轻笑了一下,而刘立海却越是迷糊着。
到底发生什么了?或者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自己怎么一无所知呢?而且半点信息都没得到呢?看来大书记身边的人肯定也极为复杂。刘立海的大脑里冒出了如此想法,不过这次他没再问郭宝鑫,他相信话到了这个份上,大书记一定会告诉他原因的。
果然,郭宝鑫接着又说:“徐新华根本不是和那个小言的女子私奔,他带你去小言的酒楼这一曲完全是苦肉计,障眼法,为的就是由你向我传递着一个信息,他的心被一个女子勾走了,他不适合在我身边工作,他想去某个地方养老去。
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答应让徐新华离开并去某个地市州养老,可是他偏偏要在我面前玩着花样,独自去了柳州古州还有宁州,至如他和这些地方上的领导如何交接的,我不太清楚。但是他背着我独自以失踪的名义下去搞小动作就是他的不对,别以为我是空降而来,就没几个向我汇报的人吗?还好,他的行为与你没关系。最初我是怀疑你和他合演一曲戏给我看,通过一系列的观察再加上你刚才的坦白,我确信你与整件事无关,是徐新华太想在柳州古州和宁州上任,这几个城市的经济不错,日子相对好过一些。他就想暗地里策划着我在这些州里挑人上来,他也就有接手的空间。”
郭宝鑫把这些告诉刘立海时,他整个人全呆住了。原来那个对自己称兄道弟的徐新华真是一个心机重重的人啊,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而且下级太过精明,总会让上级多长几个心眼的,一般情况下,上级一长心眼,下级玩得过上级吗?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徐新华怎么就不懂呢?想离开大书记,想去哪里,完全可以由刘立海找机会告诉大书记吧,怎么还要在背后搞小动作呢?
徐新华难道看不出来郭宝鑫最不喜欢搞小动作的人吗?这一点刘立海都能感受到的特点,难道徐新华就不懂?
刘立海更是不明白徐新华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而且大书记如此这般告诉他时,他除了更加死心塌地跟着大书记外,再也不会轻易去相信徐新华半点话了。
“大书记,对不起,我差点就上当,而且极有可能给你添麻烦了。”刘立海赶紧道歉着,因为徐新华去过的城市,还不知道他们有哪些动作呢。
“我现在就是要带着徐新华,放在我的眼前皮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涛来。”郭宝鑫的语气尽管是平静的,但是在刘立海听来,又会翻滚着巨大的波涛一般。
好在,刘立海帮郭宝鑫收拾的头发已经弄完了,接下来就是他陪着郭宝鑫去外面晨炼,这样一来,这事就可以留给刘立海去认真想想,不再让他在大书记面前有压力感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而且大书记走在前面,刘立海紧跟在他身后,主要是保护大书记,毕竟这里不是省城,哪里安全,哪里有隐患,刘立海是一无所知的。
郭宝鑫倒是没事一般,走得挺快,而刘立海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郭宝鑫显然是要往酒店后面的山上去,刘立海没阻止,就在他身边紧紧跟着。再说了,他也阻止不了。大书记想干的事情,哪怕刚刚还在信任他这个小秘书,他也不能事事去干涉大书记的。除了认真地跟着大书记外,除了更加小心地守在他身边外,刘立海没有别的想法和办法了。
到了后山,郭宝鑫开始打着太极拳,这是他每天必须做的功课。而刘立海在一边装着跑步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没闲着,警戒地四处看着,就在大书记打得兴致时,刘立海感觉一条黑影一闪而过,等他认真看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刘立海奇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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