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蜂拥而上,纷纷问道:“夜女士,请问你此番回国是特地来参加你弟弟的葬礼吗?”
夜玉歆现年六十六岁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迹,她头发花白,脸上皮肤也松弛了,手也很粗糙,她是从前夜家的大小姐,如今只能沦落异乡做个普通的老人,她的两个儿子也只开了间普通的小杂货铺,过着辛劳的生活,她的弟弟害他们这样惨,他死了,她自然要回来幸灾乐祸一番,她要将他子女的痛楚都看在眼里,仿佛这样,她受了这么年的苦都能一并抵消了。
她微微有些得意,甚至笑了两声:“我的好弟弟,病重的时候我没能赶回来看望他,他如今去世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总是要过来送送他的,他薄情寡义,我总不能学了他的狠绝来,徒留话柄。”
这些年轻的记者只知道夜家原来有四兄妹,他们对于其中恩怨情仇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夜家老大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夜家二姐远居海外,至此再没回过s市,夜家老四夜玉澄所幸当年年轻,远在德国念书,没有卷入夜家兄妹的争斗之中,幸免于难,留在了他三哥跟前。
或许是夜玉宗对哥哥姐姐做得太绝,导致他心存愧疚,所以对于这个唯一留在他身边的弟弟很好,给了公司股权,也给了说话权,但这个弟弟似乎被三哥的手段吓到,并没有进入千寰集团,只进了hs医院做医生。
夜玉歆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往灵堂内走去,却被守在门口的庆叔给拒之门外了,夜玉歆冷冷白他一眼:“你是什么身份,竟敢不让我进去?”
庆叔从前就一直伺候夜玉宗的起居饮食的,自然认得这位贵人,只是,夜家风云变幻,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没有你这位大小姐说话的份儿了,你如今回来吊唁自己的哥哥,也得经过如今正儿八经大公主的同意啊。
庆叔并不是爱生事的人,这会儿只压低了声音对夜玉歆说:“抱歉,没有大小姐的允许,我不能放您进去。”
夜玉歆冷哼一声:“大小姐?哪位大小姐?是夜杉那丫头吗?你让她出来见我。”
灵堂内站着的几人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夜杉黑着一张脸走到了门口,看着阔别多年的姑姑和两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堂哥,神色微变,她给足了他们面子,恭顺地叫了一声:“原来是姑姑和哥哥们来了。”
夜玉歆冷笑一声:“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啊。”
夜杉处变不惊地看着他们,不动声色地说:“自然不敢忘记。”
夜玉歆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侄女,不由得悲从中来,只老三这一大家子过着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的日子,她们的大哥被他关进了精神病院,自此再没出来过,大哥的儿子也是被他害死的,而她这一大家子,远迁日本,过着基本老百姓的普通日子,她每每想起这些,就恨不得他早点死,你看,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她的好弟弟今年也不过六十五岁,他这么早就死了,总归是作恶多端造的孽太多,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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