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赐!”九妹跑过去,君赐却狠狠推开她,抓起地上的寒潭草又一次扑上去。
她和着自己的血,夏家的巫决,还有灵巫的力量一把又一把地粘在巫王身上九大窍穴。
一点点封住这个巨大的能量体,也在慢慢耗尽自己的生命。
“君赐……”九妹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终于,巫王连那双愤怒的眼珠都没法一动。
君赐的血和着寒潭草泛着幽幽绿光,竟然形成一道光幕将巫王封在里面。
这就是物极必反,强大无匹的巫王殿下,竟然会怕那小小柔弱的绿草。
君赐站定在巫王身前,九妹指了指寒潭。
她所想到的办法就是利用寒潭水,彻底毁掉巫王的灵魂,这样,只要舒哥的灵魂还在他体内坚持,就一定能得救。
君赐拖着血淋淋的白裙,运转周身全部的巫力,舍命一击。
嘭地一声那具身体落在池水里。
“啊!”舒哥发出了可怖的惨叫,君赐根本没有手软沿着寒潭边缘涂满了自己的血迹。
整个池水像是沸腾了一样迅速蒸发升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啊,朕乃巫神!拼掉道行就不信料理不掉着小池水!”
“好烫啊,好烫,主人,好烫!”是舒哥的声音,舒哥还活着!
“神女!你听到了吗,放我们出去,他还能活,否则,我杀了他!”
九妹眸中含泪,手一托,夏家的扬州鼎出现在掌心。
“啊,你还挣扎什么,她拿出了仙鼎,她要杀你,她要你死啊!”
“舒哥!我求求你,求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的灵魂是受到潭水保护的,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九妹尖叫着,一掌将鼎打了出去。
大鼎嗡地一声,沉入池中。
巫王顿时惨叫更甚,中间还有舒哥痛苦的嘶吼!
九妹一直守在潭边,她一直在和舒哥说话,一直在鼓励舒哥,希望舒哥能坚持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舒哥的身体不再动弹。
潭水也恢复平静,舒哥赤裸的身体浮在水面上。
天空中轰轰涌动的乌云雷霆也在一瞬间静谧下来,缓缓散去,张目远眺的百姓们见状四下散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九妹伸出手去,想捞出舒哥来,可潭水冷得吓人,连她有中州鼎护体都不能靠近。
噗通一声,身后一直站着的君赐栽倒下去。
这一次,她是真的站不起来了,所以也推不开九妹的怀抱。
“我是君山神女,你要告诉所有人,我才是君山神女。”
君赐倒在九妹怀里,手无力地抓着她的衣服,脸上泪珠一滴又一滴,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九妹的。
“我才是拯救了这个世界的君、君山神女,我才是啊。”君赐痛苦嘶吼。
“是,你是,你是拯救了所有人的神女,你才是。”九妹含笑说道。
君赐也咯咯笑了起来:“我,我早就不在乎这个身份了,我在乎的……是你……”
“别说了,别说了。”九妹手指颤抖一连喂了她数颗保命的药,可君赐还是大口咳血。
“刚才那颗,是提升境界的药,对吗,我现在还是巫,巫……”君赐撑着问:“你为什么相信……相信我……”
“我也不是相信你,我怎么会相信你,我是走投无路,只有你一个夏家人了,我当然只能相信你了,我……”
君赐捂住了她的嘴。
“我都知道,夏文静一定等在外面,我感觉的到,你从来不是冒险的人……”
九妹一怔。
“谢谢你,咳……谢你给我机会……”君赐绽笑,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巫王,她做到了。
君山神女拯救世界的预言。
是她。
她才是那个天命神女。
她没有比九妹差,没有。
“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君赐……”
“我终于可以去见娘了,我好想娘……我不是故意毒哑她的,”君赐的思绪已经开始混乱,不断说着对不起,想求得陈氏的原谅。
“文静,文静!夏文静!”九妹大声喊道,等候在外不敢进来的夏文静赶忙冲进门。
她脚步一顿,看着九妹抱着浑身是血的君赐疯狂呼喊着她的名字。
闻着着一山洞的血腥气,地上横躺的四具尸体,她的脑子嗡嗡乱叫,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救她,用你的巫决救她,她修炼的是夏家的巫决,你们是血亲姐妹,就算她虚弱也不会排斥你的巫力。”
夏文静怔怔上前,君赐却推开了她。
“血亲姐姐……血亲……被我杀了,我杀了夏子瑜,活该没人救命的。”君赐再咳一口血,若非她还是巫的实力,咳出这么多血早该死了。
“不是,不是,你救了夏永嘉,我看得出来,是你救了夏永嘉。你已经悔过了,别死,别死啊!”九妹摇着君赐,夏文静也拼命渡巫决给她。
君赐笑容浅淡,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分外凄凉。
此刻的她已没有力气说话了。
“哗啦”寒潭里的水响了一声。
所有人都紧绷起神经,九妹望去,就见一个周身赤裸的大男孩从潭水中坐起来,迷茫地看着所有人。
腾地一下,他满脸通红,潭水哗啦啦地剧烈响动,是他在疯狂地拨动,想藏起来。
“舒哥?舒哥!”九妹喊道。
“主……主人,我,我没有衣服,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舒哥万分羞涩的模样,让人松了口气。
巫王那个万年老妖精,就是一万年也学不来舒哥这一套。
九妹又向钥灵求证。
“按理说这潭水和寒潭草都是区分灵魂的宝物,只要巫王的灵魂还在就一定不会停止侵蚀,这小子运气好,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钥灵道。
九妹展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可她怀里的君赐却并不轻松,她身体里残余的血脉在爆动,她甩开夏文静传送巫力的手,不断抓向九妹:“小……小心,小心……”
九妹凝神,顺着君赐的手指看去,是地上一堆枯骨。
当时那具巫子的尸体腐烂成的枯骨。
“我明白,我会小心的。”九妹连连点头,君赐的手又指向寒潭,九妹顺着看去,是石沿边上那些干涸的血迹。
彼时,舒哥还躲在潭水一角不肯出来。
君赐的手指在向他那边移,但终究已是穷途末路,在舒哥小兔一样抱着膝头偷偷望过来的一眼下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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