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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见过她。”
欣蒂回想着刚才的女管家,总觉得那张脸很熟悉,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可自己从没来过大坂中之岛,更别说进入付先生的府邸,看那女管家也不像是会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角色。为什么对她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欣蒂想不出来。
冷不丁,女管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迎面走到欣蒂面前,站在一旁,也不说话。欣蒂估计她是在外面听候吩咐,付先生正在和梁经理谈话。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梁经理进去没一会儿,她就没有了被人窥伺的不安感。
“这园子真大,真漂亮。”欣蒂主动攀谈。如果有可能,还想更多了解一下付先生。她有着经营青年军官沙龙的经验,对社交有自信。
“外人看来确实如此吧。”
“住在这里,肯定每天都是心情舒畅,一定很舒服。”
“习惯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欣蒂和女管家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大概过了近二十分钟。女管家时不时上下审视她,就好像眼睛里有把尺子、正在细细丈量欣蒂的身体。
“你生在中央大陆吗?”女管家在闲聊中,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是。不过小时候就出国了。”
“多小的时候?”
“记不太清了,记事前吧。”
“可惜了,那你不算中央大陆的人。”
欣蒂能感觉到女管家在试探,对方也在猜测自己能否进入梁经理所谓的“下一阶段”。如此看来,是否出身于中央大陆是个很重要的条件,她不免有些担心。<>
“这很重要么?”
“那倒没有。”女管家并未正面回答,但脸上多少露出了舒心得意的神情。
恰在此时,梁经理从里面走了出来,满面春风,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先是对女管家说:“打扰了,我们这就告辞。”随即便招呼欣蒂准备离开。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自己就要回去了,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此行没有见到付先生,甚至什么都没做。难道,她没能令对方满意;还是说,此前自己在接受付先生资助后却不辞而别、私自跑去前美这件事令人生气;亦或者付先生对雷育坚和梁经理不满。可是,梁经理并没有半分沮丧,脸上高兴表情就像是买彩票中了奖。事情或许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糟。
梁经理请欣蒂上车,自己也坐了进来。车子启动、离开付先生的宅邸,看上去是要原路返回。
她坐在后座,闷头不说话。
“感觉如何。”梁经理兴致很高。
“园子是很漂亮。”
“对,那是自然。我的意思是,刚来的时候看你一直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
“就是说,你没有改变主意。”
“怎么会呢,那么好的地方。”
“那我就放心了。刚才我进去时,一直担心你改变主意。”
“看到那么漂亮的地方,之前的担心都有些忘了。”
“唔,太好了。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大胆,这非常好。<>”
“我还得再来吧。”
“为什么那么问?”他的笑容带有戏谑。
“我猜我可以进入下一阶段。”
梁经理点了点头:“明天你得再过来一趟,还是晚上。”
“要过夜吗。”
“按道理应该不用。我不敢打包票。”
不经意间,车子已经驶离中之岛。夜晚的大坂有些可怕,城区很多地方还没有完全修复,空袭中被破坏的大楼在黑色的天空中呈现出可怕的身影。隐约间,这些高层废墟里还能看到闪烁灯火,那里已经成了流浪者的天国。市政府曾告诫外来人不要接近这些废弃大厦,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两旁没有光鲜的街景,但欣蒂的心情很舒畅,就像是完成了重大任务。她觉得雷育坚也会高兴,很可能还会有更爽朗、更发自于内心的笑容。
回去的路感觉比来时要快得多,没过多久就回到了酒店。雷育坚会怎么问,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反正梁经理会帮着说结果,她只需要等着他的拥抱和庆祝就可以了。遐想之间,车辆驶入了停车场。
黑夜中有个人影靠了上来,挥手拦车。
欣蒂注意到正门有红蓝色光闪烁,把墙壁照得很古怪,像是警灯。
宾馆内稍显混乱,人头攒动,道路两旁都挤着驻足观看的人群。
黑影走到车前,靠在车门上。
“怎么回事?”梁经理问。
“是宾馆的门童。”司机摇下窗户,从门童手中接过来一个信封,又和他说了些什么。<>司机随即回身把信封交给梁经理:“门童说,姓雷的先生有口信留下,请梁经理和同伴直接去这家酒店找他,不必特意回去了。”
“那是什么意思?”
“门童没说其他的。”司机回答。
梁经理冲门童问道:“你们前头是不是来了警察?”
“呃,是的,您说得对。”门童口齿不太清,表情傻乎乎的,“特高警今天晚上来巡查,检查反恐工作。”
“反恐?”
“据说是有恐怖分子,为了安全起见……”
“莫名其妙。”梁经理打断他的话,拆开信封,里面有张信纸,写着另一家豪华酒店的名字和地址。他把信纸递给司机,“我们换这家。真是,你们宾馆连最基本的安全都做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门童一个劲儿道歉。欣蒂注意到他非常年轻,只是个小孩儿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搞不清楚。
司机启动车辆在停车场顺行绕了一圈,右转重新驶回马路,朝着信纸上所标记地点开去。欣蒂知道那个地方,并不太远。正当车子逐渐加速时,梁经理突然说道:“前面路口左转,然后在高架桥下掉头回来。”
他所说的路线要经过一条单行线,等于绕了个大圈子重新出发。司机对梁经理的要求感到奇怪,但并没有多问,而是照他的话在路口左转,向高架桥驶去。这里很接近浸水区,地面沉降严重,一般车辆不会往这儿走。
她歪头从后视镜看到,有两辆车一起左转,进入单行线。司机继续转弯,另两辆车直行,准备从右侧超车,看来没有其他人会傻乎乎地在这里掉头走冤枉路。第一辆是私家车,直接通过;第二辆是出租车,速度稍有减慢。
梁经理对欣蒂说:“看到出租车后座上的人了吗?”
“看不太清。”
出租车一晃而过,尾灯熄灭,加速直行消失在夜色中。
“是吗,再想想,你以前认识的朋友中,谁有穿风衣的习惯?”
“没有这样的人。我的客户多半是商人,没有必要穿风衣的。”
“原来如此。那交给我来处理吧。”梁经理说。
“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吗?”
“雷育坚可能发现什么了。刚才第一辆车是直行过来的,没什么关系。第二辆出租车后排座上有个穿风衣的人,在停车场我就看见他了,可能一直在等我们回来。我们左转掉头,他发觉不妙,赶紧直行跑掉了。你真的想不出来?”
“光线太黑了。不过我在大坂也没有其他熟人。”
“好的,那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有什么地方感到害怕,随时可以告诉我。”
“太谢谢了。”
欣蒂这样回答,心里开始有些发毛。刚才出租车后排座上的那个人,她确实没看清是谁,不过平时会穿高领风衣这种过时货、喜欢缩着脖子盯人的家伙,倒是有一个人符合特征,那就是曾经给自己打过电话的前特高警李长庚。
他为什么要埋伏跟踪。欣蒂刚刚见过刘山,那人不是说过马来利亚的雷师长命案已经解决了吗,而且还说李刑警已经不用见自己了、小事一桩。可现在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跟到这里来。联想到特高警突然到自己住的宾馆巡查,看来肯定有事发生。不过李刑警已经不是特高警人员,事情开始越来越复杂,她整理不出头绪。
虽然绕了点远,但没开多久,车子已经到了雷育坚指定的另一家豪华酒店。梁经理请欣蒂下车,旁边就有侍应生引导,雷育坚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地方是换了,可这家酒店也有些紧张。侍应生一边走一边说道:“先生今晚请一定锁好门窗,刚才我们收到反恐协查通知,提醒注意安全。”
梁经理和侍应生又说了几句话,欣蒂没有听清。
她注意到酒店正厅大屏幕上正在播报实时新闻,没有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画面是特高警的直升机所拍摄的河道,河道中央飘着一具附面朝下的尸体。
即便不用看脸,欣蒂也能认出那是谁。死者分明是刚刚约见自己的刘山、特高警人员。刘山在见了欣蒂之后就死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吃惊不小。梁经理就在旁边,她不敢声张,跟着一起往前走进电梯。
电梯门轻轻关上。
她害怕极了,真想马上见到雷育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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