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安,随即转身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钟情打了个电话,钟情很快接了电话,语气有些意外,问道:“陈铭,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笑着说:“大少爷,我这不是带着您的手下回来了么,本来想来地下拳场这边给您个惊喜,不过没想到被两个看门狗给拦在外免了,他们说我必须买票才能进去,大少爷,这”
不等我说完,钟情就说:“那你买吧。”
我微微皱眉,听钟情的语气,他对我并没有什么不满。可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呢?这不应该是他对一个功臣的态度啊。
正想着,钟情用颇为无奈的语气说:“陈铭,抱歉,这是我干爹定下的规矩,不是针对你,只不过我也不能忤逆他。”
听到这话,我顿时不意外了,看样子钟书是趁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整治了一下地下拳场,可能是怕地下拳场成为我的私有物品,所以他将整个地下拳场管控了起来,让钟情成为这里名副其实的主人,同时削弱我的权力,与其说我进去要买票,不如说他们想通过这件事,告诉地下拳场的所有人,我已经退居二线,再也不是那个地下拳场的老大了,现如今,地下拳场的老大只有钟情。
这个老东西倒是精明,知道如果一下子就把我的权力给收回了,地下拳场的拳手必定会有意见,毕竟他们已经认可了我的能力和地位,所以他一直隐忍着。直到我带队出去集训,钟情正式接手地下拳场,和拳手们都熟悉了,等拳手们都认可了他以后,再将权力转嫁到他的身上,至于我,自然就成为了一枚退居二线的棋子。
只是他永远不会想到,混入守佛叔手下的这些地下拳手。永远不可能认可钟情,现在的问题是,这些人是不是已经精明的伪装了自己,假装已经服从了钟情的管理。
想到这里,我说:“大少爷,我知道了。”
钟情叹了口气,说道:“陈铭,我干爹听信小人谗言,对你应该有所误会,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说好话的,至于现在,你就先表现的恭顺一点,让干爹看看你的忠心耿耿吧。”
我忙说:“多谢大少爷,大少爷放心,我并没有什么不满,我也明白钟叔对您的关心和爱护,关心则乱,他担心我对您不利也是正常的,只要大少爷您相信我,知道我对您没有任何恶意就足够了,如果连大少爷都不相信我,那么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到时候,还希望大少爷能知会我一声,我绝对不会再留下来碍眼。”
我这一段话说的既恭敬真诚,又夹枪带棒,傻子也能听出来我肯定有不满情绪的,但不是生气,而是失望,但是我并没有愤怒到要发脾气,而是卑微的希望钟情能相信我,这样的话,钟情既不会觉得我虚伪,竟然对这种事情都毫无怨念,也不会觉得我会生气到报复他的地步,因为我的卑微是发自于内心的。
这样的态度最不容易引起钟情的怀疑,反而会让他有些内疚。果不其然,他说道:“我是百分百信任你的,尤其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听到他们说你一直都在给他们灌输他们的主人是我干爹和我的思想,我知道如果你有企图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所以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是我的忠臣,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干爹之外,唯一信任的一个人,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放心吧。”
我故作感动的说:“谢谢大少爷,您能信任我就够了。”
“我在处理事情,并不在地下拳场,你先进去,我一会儿赶过去,如何?”钟情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好。”
挂了电话,我对那两个看门狗说:“门票多少钱?”
那两人得意的看着我,想必看我吃瘪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欠扁的说道:“抱歉,门票都卖光了。”
“你”脾气再好,我此时也有点生气了。
那两个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一个人说道:“哟,铭哥,这么容易就生气啦,可是我们能怎么办?老大说了。只要人满了,除了大少爷和他的随身保镖,谁也不能进来,您要是不满意的话,就打电话给老大,老大准您进去,我们就放您进去,如何?”
“就是啊。不然老大说我们破坏规矩,这后果我们可承受不起。”
“您不是大少爷最信任的人吗?大少爷都不敢放您进去,您又何必为难我们两个小喽啰呢?”
“就是啊。哎您不会是不敢打给老大吧?”
看着这两个人嚣张的嘴脸,我真是恨不得立刻把他俩的脸给捏爆了,我冷冷的看了他俩一眼,拦住身后想上前教训他们的两个手下,淡淡道:“我们走。”
说完,我带着这十个人转身离开了。这时,荆棘走出来,看到是我,刚要喊我,就被我用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在这种时候,如果荆棘跟我走得太近,那么钟书一定会对他感到不满的,我隐隐觉得,钟书可能是要对我下手了,也许那家伙是觉得现在钟情掌控了一切,根本不需要我再为他打根基了吧,所以想要除掉我。
只不过,我真的挺意外的,原以为钟书之前会对我有所改观,没想到他却突然又发起了狠,钟情说他听信了小人的谗言,难道有谁发现了我的真面目,让钟书下定了决心要除掉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这家伙。
就这样,我带着那十个人回到了楼上的会所,我们找了个包间,然后点了一些东西,服务员是认识我的。态度倒是很殷勤,我顺便向她打听了一下会所的生意,她说场场爆满,还说现在还没到满场的时候,因为地下拳场的比赛还没有结束,说完她就好奇的问我:“铭哥,您怎么没有去看比赛啊?我听说比赛很精彩呢,咱们无敌帝国的拳手就是厉害,场场都赢。”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如果我说我不被允许进入,你会相信吗?”
那个服务员愣了愣,随即“咯咯”娇笑起来,说道:“您真会开玩笑,谁不知道您是大少爷的头号宠将,您要是不被允许进入,估计都没人能进去了。”
我就知道。就算我说了,这些人也不会相信,所以钟书才敢这么大胆的搞我,他根本不怕舆论,一来他本就不在乎舆论,在这里,他就是绝对的王者,二来,舆论也起不来,因为谁都知道,钟情很信任我,至于我被刁难的事情,恐怕就算有人求证,那两条看门狗也不可能会承认的。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现象会导致就算我被谋害了,也没有人会猜到我是被我效忠的王给害了。因为在他们看来,我得宠的很。
我一边想着,心里头一边冷笑,对那个女服务员说:“是啊,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出去吧。”
她忙恭敬的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您有事儿可以喊我,我一直守在门口。”
我点了点头。等她走后,我们的一个人去门口的玻璃后站着,生怕有人在外头偷看或者偷听,还有几个人检查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摄像头窃听器之类的才放心。
这时,十个人的小队长,一个叫邓飞的人说:“名哥,现在的情况不妙啊,那个钟书很可能想对您动手,您有什么对应方案吗?”
我皱眉说道:“我觉得钟情是不会护着我的,如果钟书真的要我死,他一定不会拦着,而钟书虽然对我不满,倒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杀了我,毕竟我在地下拳场的拳手心里还是有很高的地位的,所有人都觉得我对他们父子俩忠心耿耿。所以如果知道他把我杀了,本就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他们,还会,或者说还敢效忠钟情吗?答案是不会,所以钟书一定会想一个秘密的法子,能让我悄无声息的死掉。”
顿了顿,我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想有活路,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他们都很关心的问道。
我说:“将计就计,趁着他要害我的时候,让整个训练营大乱,让那个会长生出造反之心,然后我就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杀掉钟书,再除掉那个会长,昭告所有人,是那个会长杀了钟书,到时候,钟书的亲信也要一个不留的清理干净。”
“把那五千个人都杀了?”邓飞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忍不住笑起来,说道:“怎么会?钟书手底下有隶属于他的五千亲信,但这些亲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信,真正的亲信,应该像你们,像邓跑,杨庆余和小白脸那样,靠我很近,知道我最真实的目的,最真实的面容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们点了点头说:“明白。”
我还要说什么,守在门口的人这时说道:“名哥。那个荆棘来了。”
荆棘回来,我毫不意外,我笑着说:“别紧张,回来坐。”
他立刻回来坐下了,他们几个端起酒杯,该吃吃该喝喝,我则露出郁郁寡欢的神情,这时。荆棘推门而入,看到我这幅样子,他赶紧走过来,小声说道:“铭哥,您没事儿吧?”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你觉得呢?”
荆棘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想到老大竟然会趁着您不在的齐肩,将地下拳场看的那么牢,还不允许您进入。这真的是太过分了,但我人言微轻,而且您让我表现得和您没那么好,搞的我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老大这么对您。”
我淡淡道:“你做的是对的,否则我又要连累你了。”
荆棘内疚的看着我,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我没事儿,不就是怀疑我吗?老大又不是第一次怀疑我了,要是这么做能让他对我放心的话,我就是被拿了官职又如何?做个普通人,我还省心呢。”
“也就您心态好。”荆棘苦笑着说。
我笑着说道:“没事儿,不过我走以后,比赛怎么样?”
荆棘说道:“比赛进行的很顺利,就是”
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就是老大将所有输给咱们拳场的拳手都调到了训练营,提出了非常优渥的条件,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去了,一点人才没给咱们留。”
我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心里乐开了花,什么?钟书将输掉比赛的人都拉回了训练营,这尼玛简直不要太好啊!这这相当于在把我的战斗力全都输送到他身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呵呵,看样子,钟书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不自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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