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吞噬阵法连哨楼的高度都算进去了,要维持这么大一座阵法,对方实力可不低!”季青燕站在哨楼最顶端屋脊上转身向四方看了看,又看了看天空。
天空阳光明媚,不似前几天阴沉,但高处的寒风依然能让人脸颊发疼,手脚冰凉。
在哨楼站岗的府卫都站在墙垛后面,脸上戴了面罩。而且都是一柱香时间换一班岗,轮换很勤。
“青燕,能看出什么吗?这些年来,或者说很久很久以来,可没听说府里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呀,就是那个诅咒一直破次了,生活到是没受影响。”
“是呀青燕,你说这什么阵法?我们为何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我从小到大都无病无痛的,也不会走路摔跤,除了昨晚,都没见过那种东西。”
云泉和云飞立刻说道。他们已经跟季青燕和云林熟了,但他们都是云霆的堂兄弟,比云林高了一辈,因此云军侯叫了燕儿,他们就叫青燕。
总不能像丁长风那样叫燕姑娘吧,那多见外。何况云林还叫了他们泉叔、飞叔呢。
“那东西要能随便看见,也不用折磨了咱们家族这么多代人了。”季青燕自顶端跳了下来,轻轻松松地伸手自丁长风手中接过烨儿。
刚才她飞高了去观察阵法,小家伙就一直朝她晃着小手臂,咿咿呀呀地不安份了。
“我看过,这阵法不是一人之力布下的,而且有不少非常力量加入,就是不知道这非常力量,是指怨魂,还是伤魂。”丁长风还了孩子悠闲地说起他的猜测。
“但布阵之人,若不是生前就是厉害的阵法师,那就是有阵法师加入了。可是什么阵法师这么厉害,能经达十代以上的时间?这得几百岁了吧。”
“嗯,几百岁的人也有,但很少,因此若不是非常长寿之人,就一定是修仙之人,若不是修仙之人,就是将自己卖给了恶魔的傀儡。”
季青燕点头,昨夜她一到就让小伙伴们四处调查过,除了阵法,以及后来出现攻击她的煞气凝结的人,根本没有别的异样。
当然小伙伴们也发现了阵眼可能在祖祠,又可能不在,但祖祠中肯定有重要的东西存在。而对方应该不知道她的到来,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那么不排除对方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只是少将军的院子发生了变化,负责看守那座院子的敌人小喽罗才会出手阻拦。
也就是说,她可以选择静等对方出招,也可以先发制人,一切,将在今晚决定。
“敌人布下这么一座大阵,咱们进来了肯定知道,何况天天他们已经试探过阵法了。”云林也在一旁说道,“就怕阵眼不在祖祠。”
“你是说,声东击西?”丁长风诧异地看向云林,没想到这农家后生竟然还懂阵法。
“嗯,燕儿昨晚就这么怀疑,所以昨晚才没有急着破阵。”云林解释,“但若今天敌人没有动静,咱们也不能浪费时间。”
话点到即止,丁长风赞同地点点头,又看向季青燕:“我们这边怎么做?”
“在我启动计划之前,你们休息。”季青燕却笑吟吟地说道,已成竹在胸。
云泉和云飞很想说他们也加入,但想到昨夜那黑影简直能秒杀他们,最后还要青燕救他们,张开的嘴又乖乖闭上,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两位大叔不必沮丧,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寻常力量能对付的,不然也不会搁了这么多代了,若只是和人打架,你们肯定擅长。”
季青燕见了便劝慰他们。
“那到是,人都有擅长的,也有不擅长的,但以后不管在哪里若有用得上我们的,不用跟我们客气。”
云泉和云飞互看一眼,云泉便笑着拍胸脯允诺。
他们本是简单率直的军人,最重的就是忠诚和义气。
季青燕笑着答应,在这各怀心思的府邸,她更喜欢和简单的人打交道,这样的人也是她和云林哥习惯的世界。
像云司琴那种,还是算了吧。没脑子,心眼儿到不少,纯属找虐。
他们下了哨楼也没去其他地方再看了,在季青燕的提议下,云泉和云飞带他们去看了府里年纪最大的老太爷也就是上代军侯。
老侯爷昨夜也到了大厅,不过毫不迟疑吞了护身符之后,又回去自己清静的小院里发呆去了。
他除了正妻之外,妾室都已不在,庶子死了一半,还剩下两个,另有两个庶女外嫁,并没有回来军侯府。
侯府里不论嫡庶,嫁出的女儿真的就如泼出的水,除了特定的日子回娘家,其他时候是不允许回来的。
但大家都明白,这不是侯门冷清,正是亲情所致。与侯府走得越远,才越有机会摆脱诅咒,在夫家好好生儿育女,地上正常生活。
而现任军侯也有五十岁了,妻妾不如上代多,但也有庶子几个,嫡子一个。
这样诡异的单传香火,代代如此,一看就是有问题的,虽然他们没有公告天下,但许多人都知道这事。也因此朝廷才会有那样的态度。
可有那样的辉煌又如何?香火的问题就足以令历代军侯头疼了。已经卸下担子静养的老侯爷也有八十多岁了,正是活过了六十岁后就会变得长寿的那种。
而老侯爷也是历代以来活得最长的一个,可是他的嫡子五十岁了,能不能活过六十岁?再加上少将军那情况……直系里都悬着心哪。
走进老侯爷冷清的小院,就可以发现这里很简单、质朴,简单得连花草都没有,质朴得好像农家小院。也就是屋子高一点,不是茅草屋顶吧。
季青燕同云林在院子里看见老侯爷的时候,就看见他正在舞一杆长枪,呼呼生风,气势依然凌厉。他们乖乖站在一旁看着。
“你是云重华先祖的后人,不知他可有将枪法传下来?”一路枪法舞完,老侯爷执枪看向云林,目光炯炯地打量着他和季青燕……手中的孩子。
“当年庶脉迁出的决定是对的,就算嫡系没了,咱们云家也并没有真正消失,云家还有子孙后代!”老侯爷忽然红了眼眶,声音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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