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后,陈爷爷开始给叶知知灌输往上爬的思想,提醒她抓住每一个能抓住的机会,就算没有机会也要学会自己努力创造机会。
陈志坚露出一个很反感的表情看都没看叶知知一眼拎着凳子回了屋,他一直反对送女儿去招工,更加不喜欢他老爹那番论调,他觉得做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地,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再说了一个丫头片子你能指望她有多大出息。
但现在他老爹一力保着她,他这亲爹说什么也不顶用,他这一辈子就没说过几过顶用的话,陈志坚很沮丧,回屋就躺下了。
赵秀菊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趁陈爷爷停顿时插话,鼓动叶知知找个当官的对象回来,惹得旁边哄孩子的杨满春翻尽了白眼,心里直骂她蠢。
他们夫妻俩安静地陪着坐着,也不随意搭话,瞅着空档陈二叔也只让叶知知专心上班,杨满春看了眼自家听话的大闺女,机灵的二闺女,再看看下面三个小的,越看越满意。
再看看一边死命插话的赵秀菊,眼里的鄙视毫不掩饰,就赵秀菊这样蠢的人,迟早有一天能把闺女给作离了心,指望个那个烂了根子陈建业?到时候有她哭的。
不得不说,整个家里也就杨满春看得最明白,单看她一力护住所有儿女,拼命把儿子同陈奶奶和陈建业隔开,就知道她不是个短视的人,她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也没有什么大见地,但是非观很正,就老太太和赵秀菊那养法,陈建业迟早有废的一天。
她的后半辈子全指望在小儿子身上,不把他养好,等老了她和男人靠谁去,再者闺女怎么啦,她就看不惯老太太和赵秀菊那股子偏心劲,好生对待闺女,还怕她们以后不惦记着爹娘,不友爱兄弟?
这一场对话随着陈爷爷犯困才结束,赵秀菊倒是还想多提点叶知知两句,结果她转个身叶知知就回屋睡下了,她又不敢当着男人的面说那些他不喜欢的,只好忍下不提。
姐妹俩没说两句陈爱娇就累得睡着了,叶知知走后她身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本来两家的家务活是均摊的,并不会因为大房少个人而相应减少许多,赵秀菊这个妈也指望不上,只能她一个人担着。
夜里叶知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有不少蚊子在耳边嗡嗡地叫着打也打不到,吵得她心烦意乱,睡前她偷偷拉着陈小花问了才知道,陈爱娇是背着赵秀菊给她送蚊帐的,回来后被赵秀菊一顿好打,还不允许她去二房睡。
这些天陈爱娇就这么干挺着,叶知知借着月光都能看到她脸上的包,心底微暖。
“住手!”叶知知夺过陈建业手里的梅花起子,把他推开,才发现单车的车座已经被他卸了下来,随意地放在地上,单车的脚踏板还在他的手上。
实在是睡不着,叶知知摸黑起来,不想从门口过她直接翻的窗,陈建业到了夏天都是在院子里的凉床上睡的,叶知知出来却没有看到他,结果进堂屋就看到这小子正准备去拔单车的气门芯。
陈建业不吭声,瞅着机会就往屋外冲,被叶知知拦住一把拎在手里。
“放开我!”陈建业压底了声音凶狠地瞪向叶知知,“小心我告诉……”
“怎么,又是告诉你爷奶,让他们打死我?”叶知知冷冷地看向他,拎着他就往陈家爷奶的屋里走。“我现在就送你去告。”
陈建业猛烈地挣扎起来,他再混不吝也知道这事不能让老爷子知道,见势不好他伸长了腿去踢叶知知,拿着脚踏板往她的手砸。“扫把星,赔钱货,你快放开我。”
模样非常凶狠,随口的谩骂更是让人忍不住皱眉,叶知知可不管他,反剪着他的双手拖着他,直接把里屋门敲响了。
“这是干啥!干啥!大半夜地不睡觉,闹腾个什么劲。”陈奶奶早在陈建业拆单车的时候听着动静了,当时她还喊了一声,听着是自个金孙后就安心睡下了。
姐弟两个刚吵起来的时候老爷子就醒了,还是她压着不让出来的,只说是姐弟俩瞎闹,这会叶知知门都敲上了,可不好再装聋做哑下去,忙披了外衣打了手电抢在老爷子前头出来。
见宝贝孙子被揪住,忙拿着手电往叶知知身上砸,“哎呦哎呦,你个死丫头片子,你这是要上天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养了你个丧良心的货,你老弟是你能抓的吗,还不给老娘放开。”
叶知知自然防着陈奶奶这一手,飞快地躲开,揪着陈建业往陈奶奶眼前送,却坚决不肯松开陈建业,这一松她的损失可就大了,踏板和零件还在陈建业手上呢,他挣扎的这一会没少从兜里掉零件出来。
陈奶奶怕误伤了宝贝孙子,指着叶知知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都出来了。
见靠山出来了,陈建业就不怕了,瞅着老爷子还在找鞋,挣扎得更狠了,眼睛盯着门口,打算有机会随时冲出去,直到老爷子背着手走过来。
陈爷爷站在门口,浑浊的眼睛盯了叶知知好一会,才皱眉看向已经老实下来的陈建业。“进来。”
堂屋里闹成这样,家里其它人早惊醒了,这会听得老爷子出声才陆续走了出来,除开几个小的被勒令不许出屋,只有陈志坚这个当爹的不见人影。
“大半夜的,闹什么闹!”屋里点上了煤油灯,照得人影幢幢,老爷子背光坐在柜子边,神情显得格外阴沉。
陈奶奶上前从叶知知手里抢过陈建业,心疼得不得了,心啊肝啊地一通喊,还使劲往叶知知身上甩眼刀子。
看见一边的赵秀菊,又去骂她,“你个丧门星,你看看你生了个什么东西,这还没出息呢就敢作践她老弟,以后还得了,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啊……”
陈爷爷手里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就那么往桌上一板,“砰”地一声巨响,吓得陈奶奶一抖立马消了声,其他人也跟着噤若寒蝉。
屋里静下了,陈爷爷示意叶知知说话,她不带半点感**彩地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站在那里直视着陈爷爷的眼晴,她倒想看看,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身为一家之主的陈爷爷,还会不会包庇陈建业。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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