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上也没个参照物,李寒估算不出云的速度,好像没飞多久就接近了飞剑的位置。那儿自然也是一处茫茫大海,什么都看不到。李寒趴在云上往下看,却只能看见蔚蓝的海水,偶尔有一、两只大鱼从水面游过。
李寒按下云头,给自己拍了个避水符后就跳下水开始往下潜。定位符虽然能告诉他飞剑在这里,但也不可能精确到某个点,他也只是有一种“剑在这里”的感觉,不像科技gps那么精确,比较玄妙。
偏这一片是深海区,潜了半天看见的也还没见着海底,不过各种颜色绚丽的海鱼却没少见,如果不是知道海里的生物大多不好惹,都想伸手摸一摸了。
随着他下潜的越来越深,水压也越来越大,如果是普通人只怕早就血管暴裂内脏压成肉泥了,李寒也只是有些不耐烦罢了。可是谁叫他点子背呢,也不是每片海域都有这么深的。
更倒霉的是,眼看着就要到海底,可以慢慢寻找飞剑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飞剑的位置在移动,而且不是被水流带动的那种缓慢速度,而是几乎是以每秒几十米的速度在移动。
李寒愣了一下,直接伸手试着召唤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超出了他所能召唤的十米距离,而且这个距离还在越拉越远。李寒就发愁了,海里大鱼多,不会是被哪条鱼吞了吧?海里这么多鱼,它们还游来游去的。上哪找去啊?
抱怨归抱怨,飞剑也还是得找回来的,不然得心疼死他。
李寒跟着飞剑离开的方向飞快地游去,掠过一群群悠闲吞食微生物的小鱼,追过一条几米长的大鱼,躲过一群刺鲨。飞剑离的越来越近了,感觉就在他身边不远,只是周围的鱼并不少,他不知道是被哪条鱼吞了。
距离现在应该不超过十米了,李寒减缓了速度。试着召唤了一下。飞剑当然没有回来,但这也并不是徒劳的,他能感觉到飞剑的回应,只是被什么东西阻住了。没有办法飞回到他手上。
观察了半天。试着召唤了好几次。李寒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一条旗鱼上。它大概三米多长,光是那条长长的嘴就有好几十厘米,完全可以当成杀人凶器来用。李寒那会儿为了减少受力面。飞剑变出来也不大,勉强能放下两只脚,所以这这条旗鱼把它吞进肚子里也没什么感觉。
不过李寒召唤的时候,飞剑想要往回飞,它飞起来的时候是剑尖朝前的,旗鱼就要感觉扎的难受了,只是它又没办法把剑吐出来,连伸手摸一摸被扎痛了的地方都做不到,只能乱甩尾巴。
有旗鱼吃了!李寒看着这个可怜的家伙,默默地考虑应该从哪里下刀比较快捷。要把剑从它肚子里掏出来,肯定就要把这条鱼给杀了。杀都杀了,肉当然不能浪费,旗鱼肉嫩肥美,其肌肉的颜色不同,有白色、淡红色、鲜红色等,营养价值极高,喜欢的人可多着呢。
重点是,这是在好几百米的海里——这还是他追着追着不知不觉就往上游了的原因,旗鱼最多只潜到海底800米的地方——海水阻力大,剑法用不出来;海水会导电,雷电也不能用,难道要用匕首杀鱼吗?
李寒从空间里摸出把以前炼废的飞剑——这些飞剑虽然飞不起来,但关键时刻还是帮了李寒不少忙的——围着旗鱼转了一圈,考虑从哪下手比较好。旗鱼还在追一只乌贼不放呢,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小命即将不保。
旗鱼的第一背鳍长得又长又高,就像是船上扬起的一张风帆,又像是扯着的一面旗帜。李寒看了一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靠过去,左手一把抓住它的背鳍,右手握着飞剑毫不客气地朝它脑袋的部位捅去。
旗鱼吃了一惊,反应也很迅速,用力一把摆尾巴就朝他抽去,同时猛地向前一窜,想要脱离他的掌握。李寒没想到它反应竟然这么快,加上海水阻力的原因,让他估计错误,如果不是收手快,那一剑几乎就要扎在自己胳膊上了。
他正要追上去直接冲着它身上随便什么地方来上一下子,却见那旗鱼动作灵活地转了个弯,正面对上了李寒。李寒顿时有一种他在与一个剑道高手对决的错觉,而且那高手还是可以无视海水阻力的。
旗鱼的嘴又细又长,还坚硬无比,飞剑虽然用了无数珍贵的金属材料,却并不以锋利见长,两相交击,隐隐发出一种金石铮鸣的声音。
如果说以前李寒对旗鱼的感觉是:这种鱼的肉很好吃,这种鱼的嘴好长。那么现在,他是真正认识到,旗鱼是一种凶猛的海洋鱼类。它几乎是在悍不畏死地进攻,而且动作灵活,也并没有一味蛮干,几个回合下来,竟然打了个平手。
李寒暴躁了,他还急着回去呢,再不回去都要报失踪人口了,哪里有时间在这里跟它慢慢玩?这一急,倒急出个办法来。
他一边躲着旗鱼的进攻,一边默默地控制住飞剑。他现在与旗鱼的距离自然是近的,再远不过两、三米,虽然中间还隔着旗鱼,控制飞剑还是不在话下的。他现在也不是想让飞剑飞回到手里,而是在控制飞剑的大小。
理论上来说,飞剑是可以无限放大的,这条鱼连嘴也不过三米多,只要飞剑够大,以它的锋利程度,切破鱼腹出来那是毫无困难。不过,它从鱼肚子里出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鱼肠剑么……
囧囧地把这念头拍飞,利落地闪过旗鱼尖吻的又一次直撞,这回他却没有回击,而是努力控制着飞剑大些,再大些。
旗鱼正甩着尾巴调了头准备再来一次,突然身体一颤,然后剧烈地挣扎了一下,身体里冒出一股红色来。李寒再次召唤,这回他只感觉飞剑被阻了一下,然后就朝他飞了过来。
飞剑终于找回来了!李寒松了口气,把只剩一口气的旗鱼收进空间,自己则飞快地向水面游去。血会招来其它凶猛鱼类,尤其鲨鱼还是一群一群的,他虽然不怕,但也不想在这里杀了一条又一条的,那是得多闲得慌?
他的速度能追上被称为海洋中游泳速度最快的旗鱼,自然也就不用担心被其它鱼类追上了。李寒没花太长时间就浮上了海面,制了朵云爬上云坐好,开始研究应该往哪边飞才能以最快速度到达陆地。
幸好今天还是有太阳的,只是他有点分不清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佛罗里达是在大西洋西面,也就是说不管他现在是在佛罗里达的东南还是东北还是正东,反正他就是应该朝西飞才能以最快速度上岸,如果走反了,那他就得横跨整个大西洋前往欧洲或者非洲了。
该死的,回去一定要买个手表,这样至少在手机用不了的时候还能看看时间,在海上也能用指针来分辩方向。
正郁闷时,李寒突然远远地看见一艘船慢慢地驶了过来,他立刻就站了起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然后意识到不对,便催动云朵靠近轮船,准备到了他们的可视范围就跳回海里求救。结果靠近后一看,李寒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船虽然没有古老到挂风帆的程度,但李寒敢拿自己的空间发誓,那绝对不是现代的船。而且船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安静到让人心里发毛的地步,它也似乎并没有行驶,而是静静地漂在海面上,被风与波浪推着前进。而远处,明明晴空万里,海面上却狂风大作,波涛汹涌,几十米的巨浪平地而起,然后在他还在眺望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突然又戛然而止,风浪说结束就结束,马上就风平浪静了。
李寒犹豫了一下,按下云头降落在那艘诡异的船上。
船上果然空无一人,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船舱的餐桌上还摆着美味佳肴,茶杯里还盛着没喝完的咖啡和水,缝纫机台板上还放着装着机油的小瓶子,壁上的挂钟正常地走动,只是李寒不知道它走的准不准。
这是一艘货船,或者说是一艘掠夺船,货舱里全是篁国的各种绸缎、瓷器、金银珠宝完整无损,水果仍很新鲜,也没人碰过,还有一些其它的看起来像是古董的东西。李寒也不懂这个,但结合舱房里奢华的服装与摆设,船的主人应该是一战或一战前期前往篁国参与了掠夺的强盗,抢了满满一船的宝贝准备回国的时候出事了。
最让人不明白的是,这一看就是一百年前的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船看起来也不像是遇上了海盗,船上的人又哪去了?难道集体跳海了?其它东西就算了,食物为什么看上去还这么新鲜?
李寒看着桌上的食物,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他不会是穿到一百年前了,而这船是刚刚才出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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