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哥的。”香远虽有些小坏,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想不了那么多,很快就因找到了好吃的而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东厢房那片小院,徐氏正堵在门口硬是拦下了大儿子香山。
香山急道:“娘啊,你让我出去,小姑娘刚才叫了,她被人欺负了,咱们不眼看着不管呀。”
“你管?你管着得吗!给我滚一边去。”徐氏面对自个儿的孩子还是很强势的,指头戳着香山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我让你偶尔巴结一下他们就成,可你做了些啥?快成香雪的狗腿子了,他们给你啥好处了?还不是赚了一鼻子灰,你这个样以后哪家闺女敢嫁给你,你都十四了啊,赶明年就该议亲了,你傻呀,儿子!”
香山也是一根筋,怎么也转不过弯来,“娘,你跟爹不是说咱们这一房就靠小叔了吗?要扒着他不放才行。还有小姑,她一定能找个好人家,你不知道呀,那镇上的卢家老夫人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呀,给了小姑。小姑要是嫁到卢家,想到今儿咱们护着她了,她不得对咱们好呀!”
徐氏又是一巴掌打到他头上,气道:“我打死你个棒槌!那也得香雪那丫头能嫁过去才行。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以为外面那些人都是吃白饭的?就你能!有你爹在就行了,你没看到你二叔一家都跑了吗?人家那才叫精。泉儿,你来说说你哥,真不知道这一年在镇上学了啥,咋越学越倒退了呢。”
香泉一副小大人模样慢慢地走来,他穿着青布长衫,脸上稚嫩地皱着眉,开口道:“大哥,听娘的。这事呀,不光彩,没听到洛腊梅也来了吗?要是小叔过不了这一关,那他以后的功名极有可能就此革了。”
“啥,这么严重?泉儿,哥没读过书,你来给哥说说。”香山再也不敢提出去帮忙的事了,对读书人有着本能的信服。
徐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对小儿子越看越满意,自语道:“靠谁都不如靠自个儿,咱家就靠泉儿了。”
抬头看到两个闺女像傻子看戏一样看着她,便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妮子咋那么能吃呢?留点晚上吃,还不快去弄点水给你哥洗洗。芽儿,我看东屋里还有一些干果子,你去拿来给你弟吃。”
香芽怯怯地说:“娘,那是嬷嬷给小叔买的,我怕……。”
徐氏听到这话一阵心烦,忙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往后也多个心眼,好好打扮下,你看看你们像个啥样啊,去弄点水来吧,顺道看看外面咋样了。不好就跑呀,别给人当靶子打。”
“嗯,知道了。”小姐俩放下手里的吃食,手拉手地出来了。
再说香福林出了大门就看到一脸不安的小李氏,上来就给了她两巴掌,要不是被大舅哥拉着,后面几巴掌是一定要落下的。
就在这时,洛蔓儿拉着他爹来了。
香福林觉得有事做了,便主动上前道:“东海哥呀,家里有点事,你就别来掺和了,回吧。”
洛蔓儿听到香玉的声音了,怕香玉出事便一个劲地大叫:“香玉,香玉你咋样了?他们有没欺负你?别怕,我去叫村里人来给你作主。”
这一叫让正在打成一团的洛腊梅家还有老香家的几个同时住手,但这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他们再不要脸也不想将这事让太多人知道,便齐齐住了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香禄林先开口了,说道:“不如这样,咱们这事回屋坐下来慢慢谈,你看这事也这样了,腊梅妹子说的也对,难道打死我家小弟让腊梅守寡?”
大嘴媳妇狠狠地刮了一眼洛腊梅,又给了她一把掌,心痛道:“你这死妮子就是不听我的话,那香林书是个好的?是好的就不会躲着不见人,我看你咋办吧。”
洛腊梅抽抽泣泣地哭,说道:“香家大哥就照你说的吧,林书哥,他,他不会不要我的。”
“成,那就屋里坐吧。”老香头挥挥手疲惫地说。
香禄林带着洛腊梅一家进了堂屋。
眼下就是刘家爷俩了,老香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香雪,怒喝道:“还不快回房去,还不够丢人的!”
“呜呜!”香雪哭着跑回了自个儿的闺房,可看到闺房里的乱样,她恨不得将洛腊梅撕碎,感觉处处透着恶心。
“砰!砰!”洛蔓儿不信香福林说的,还在砸门。
老香头看了一眼大李氏,大李氏立即反应过来大叫道:“拍啥拍?老二拦住他们,在抓鸡呢,鸡跑了你家陪啊。”
香福林立即觉得有自个儿跑出来也是对的,忙道:“娘,你就放心吧,儿子在外面看着,没人能闯进去,你就安心抓鸡吧。”
香玉也道:“蔓儿,我没事,有空就去找你,你回去吧。”
“哦,好。”得到香玉的回答洛蔓儿也就放心了,刚才那一阵吵呀,隔几条街都能听到,她实在是不放心。
眼下就只剩下刘山根爷俩了,老香头叹道:“刘老弟呀,这事儿,唉,你说咋办吧?”
老香头此时皱眉叹气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怜,活脱脱一个无奈的老农。但香玉知道若是被他的外表骗了的话,那就中圈套了。
刘山根似乎也理解这一点,冷笑道:“咋办?定亲信物也都退了,自然是退婚了,不过是我老刘家不要你们家闺女的。还有,我这腿!”
他伸出左腿拍得啪啪响,“还记得这条腿吗?你们家老大的腿也是那个时候跛的,都是为了你们家小儿子呀。咱们两家也退婚了,那么我这条腿你们就必须给点补偿。听说香雪那妮子昨儿个张张嘴就要了一百两银子,拿出来让咱治腿伤吧。”
香雪一听要自个儿的银子那还了得,立马从闺房跑出来反对:“不行,这怪我们吗?要不是刘石头不知检点,我们老香家也不会退婚。你那腿都跛了好多年了,还治什么治。”
“闭嘴!”刘山根双目一瞪,吼道:“你个臭丫头别以为老刘家好欺负,咱回村一喊,村里的壮小伙一人一把就能把你们老香家给拆了。哼,堂堂童生竟然在光天化日这下做出那种龌龊事,实在是……。”
老香头最担心的就是香林书被人看不起,立马给了香雪一把掌,“你这妮子胡说啥!还不快拿银子!”
香雪尖叫一声扑到大李氏身上,“娘啊,你看爹……。”
“老头子你发疯了!”大李氏最是疼这个小闺女,下意识地就吼。
老香头也是被今儿的事弄得烦了,而且他并不大知道今天这事,只知道女儿想退亲。退了亲再找个富贵人家,他也是愿意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香雪这妮子竟然把林书也拉下了水,这是老香头不能忍的,所以就出手打了她。这也是老香头第一次打香雪,打完就有些后悔,这闺女也是个好的,以后还得靠她呢。
可大李氏就不一样了,他老香家的当家人,谁敢骂他?
“再嚎休了你这婆娘,还不快去拿银子!”老香头也狠下了心,一百两呀给林书作赶考的路费多好。但不狠心不行,屋里还有一个洛腊梅呢,眼下是小儿子最重要。
大李氏的声音嘎然而止,别看她那么横,那是老香头没发火之时,一旦发了火后她很有自知之明。女人是不能顶撞自家男人的,虽然这男人她一开始就没看上。
“雪儿,回屋去拿银子。”大李氏拉着香雪就去了她的闺房。
老香头面对刘家人的强势实在是横不起来,只得赔笑,“你看这,都是孩子们不懂事呀,虽说作不成亲家了,咱两家往后还得好好处。”
“哼!”刘山根冷笑,“咱老刘家高攀不起!”
香雪被逼无奈拿出了还没捂热的银票,狠狠地摔到了刘山根脚前,扭头就走,半路还狠狠地呸了一下。
“你!”刘石头被香雪这种行为彻底激怒了,骂他辱他没事,可就不能辱他爹。
他想上前给香雪一巴掌,被刘山根一马拉住,“干啥去?好不容易得了一百两想再送回去?这可不成,这是咱用一条腿换来的。有这银子,咱家就能建个小的烧瓷窑,以后保管吃穿不愁。”
其实香雪就是这个用意,让刘家人打她一下,再把银子拿回来,可惜姜还是老的辣。
“瓷?”香玉耳尖,听到这话后拉了拉谭墨,小声道:“谭大哥,刘山根会烧瓷?”
谭墨道:“不清楚,我来问问。”
他上前一步道:“老刘叔,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手艺,这以后日子就过起来了。”
刘山根笑道:“早些年带着石头去县里的瓷窑做过几年,大概的都会。石头手艺好,能捏个花瓶啥的,咱农家人没那讲究,粗瓷大碗照样能用。”
“说的是。”谭墨拱手道:“等有空去看看老刘叔的瓷,有些事想商量商量。”
刘山根以为是三嬷嬷家的香兰的事,便一口应下了,“好,你们就是不来,我也得来呀。就这么定了,石头,拿着咱的东西走!”
“嗯。”刘石头跟着刘山根身后跟村里正道了别又和谭墨等人拱了拱手,拿着带来的礼就走了,一点也不犹豫。
老香头好脸送走刘家人,看向谭墨二人,“你们咋还在?”
谭墨晃了晃手上的玉兰簪。
“哦,对,先在外面等着。”老香头拉着洛守田就回了正房,还有个大麻烦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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