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久以来,陌浅第一次正面这样的质问,之前江谷兰只是个凡间妇人,念念叨叨的她多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多想也不瞎想。
但是苏药不一样,他并不知道五年前沐玄宸带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白黎废了,但她却觉得,他的质问……很有道理。
诚然,所谓委屈,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开脱,找借口安慰,才有了委屈。
她并不想给自己找借口当时是身不由己,因为无论如何,伤害……不会因为有理由而不存在。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陌浅轻声道。
“那你又回来干什么?”苏药皱眉问道,“你乍一回来,便触动了他的命脉,差点儿引来人间地府一场浩劫,你还想干什么?”
“所以我才来问你,这五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陌浅仰头望着他,依然冷静道:“苏药,我虽不推诿责任,但我此次来,不是跟你吵架来的。你替白黎抱不平也好,忧心人间地府是否会被颠覆也罢,既然觉得罪魁祸首就是我,那就别藏着掖着,直白点儿骂,我总能找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然而,这一番出奇的冷静,却让苏药重新审视了她,或许他之前并没有将她放在眼中,或许只当她是曾经懵懂呆笨的姑娘,又或许……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而直到似乎确定她没在胡说八道,也似乎看出了她今非昔比,才妥协了一般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五年前,白黎与夜澜一战,结果如何?”
“两败俱伤。”苏药沉声说着,缓缓起身走了下来,“当时是夜澜递了消息给我,说是生怕死在白黎手里,有个人知道,总也能给收尸报个信。后来倒也没同归于尽,夜澜被妖界的人带走,是我带白黎回的地府。”
“白黎当时伤势如何?”
苏药站定在她面前,一五一十道:“夜澜下手向来无所顾虑,但最起码没有触及他的命脉,也没有影响到地府的气数。”
可陌浅却觉得,这话似乎有些避重就轻,如果只是寻常打了一架,曾经这两人也没少打架,苏药根本就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不会因为白黎受伤就说她狠毒。
“你以为我是与夜澜同谋,负了白黎一番心意,逃婚了?”
“不然呢?”苏药反问道。
果然,苏药并不知道她当时是被白黎废了,如个物品一般,谁有本事都能抢。
可是……大婚之日,新娘逃婚,一样不会让苏药有所同情。
“当日两人一战,你应该看到了很不寻常的事。”陌浅笃定道,“两人的实力差距我比你清楚,死里逃生的,应该是夜澜才对。”
苏药看向她的神情有些惊讶,那仿佛被洞悉了心底,又被她牵着鼻子走的不自在,倒让他的语气软了几分,“夜澜确实是死里逃生,因为白黎以为,只有他才知道你去了哪里,故而下手总有几分顾虑。”
陌浅没说话,白黎当初一直没找到沐玄宸的所在,夜澜既然能找到,又再坑了他一次,也一定知道那山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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