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药抬起眼看了看她,言语间似乎有那么点儿忿忿不平,“不就是十年么?怎么?你当真与旬尘大人有一腿?我倒听说,你俩还在判官域外夫妻对拜来着。”
陌浅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什么胳膊大腿的都没有,夫妻对拜也没有,我与他当真只是寻常相识。”
“那也没见过旬尘大人对谁如此有求必应的。”苏药似乎还是疑惑,忽然话锋一转,“饿鬼狱,无非就是惩罚饿鬼的地方,那里寸草不生什么都没有。倒也不算什么残酷的惩罚,顶多看着一群饿鬼拼命吃土罢了,初时可能不太适应,看多了就习惯了。”
可是,话说到这,苏药脸上的笑容渐渐深了起来,“不过,在这十年里,如果有阴差组长能够胜任判官的职务,等他受罚回来,也就只能下放做阴差了。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没有哪个组长不想升官的,一千多个阴差组长在地府一呆就是万万年,整日里对你们这些新手有问必答,忙里忙外,等的不就是判官的空缺么?”
这样的一番话,陌浅无言以对,如果说连累得旬尘在饿鬼狱呆了十年,她还有脸去道歉。
可如果连累旬尘连判官的职位都丢了,她拿什么赔?
“那……能不能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当上阴差组长?”
苏药的脸骤然阴沉,隐隐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还没死呢。”
“……”
“干活儿去!!”
…………
陌浅曾经去过三十个地方,遍布天南海北,然而,等她再去的时候,贴在街头的告示,已经被手欠的人撕去了大半。
她只能重新再贴一遍,尽量贴得高一些,因为沐玄宸并没有在那些地方等她。
查看完三十个地方,人间一天已经过了大半,陌浅又回到地府,索性就在奈何桥边翻看着手中两本生死簿。
奈何桥边仍旧熙熙攘攘的,据说天灾尚未过去,大旱大涝还要持续很久,之后还有瘟疫与贫瘠,继而衍生无数的动荡与争斗。
恐怕人间要在今后的好几年里,死比活容易。
可是,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么多天灾是为什么呢?
她小的时候倒是听村里老人们说过,如果降下天灾,那就是老天爷怒了。
上天一怒,生灵涂炭,她觉得……这纯属就是扯淡。
陌浅将尽册草草翻了一遍,又开始翻手上的病册,忽然,脑海中闪现夜澜曾经说的话,总不会期望沐玄宸的名字出现在生死簿上……
不过,好在夜澜说,沐玄宸虽然耗尽了仙力成为凡人,但本就修道之人,身无大恶,如果没有其他波折,应该会寿终正寝。
如果在那之前,她就找到了他,如果在那之后,他能留在地府与她一样做个阴差……
然而,陌浅只是习惯性的翻翻,这样觉得心里比较有谱,生死簿上总不会有她熟悉的名字出现,可是……刚才有一个,似乎真的有点儿熟。
陌浅赶忙将病册又翻了回去,一行一行细细的找,江谷兰……怎么会觉得这么熟悉?
看着名字是个女的,生辰八字算起来不到四十岁,病死的……
陌浅用力的想着,将曾经在gy县里卖菜的卖布的卖馒头的大婶们统统想了个遍,似乎都不叫江谷兰,那她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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