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回去看到坐在床边的阿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不由地骂了一声:“晦气!”
阿香都等了一天了,哪里都没有去,更没有人给她端碗饭,或者告诉她该去哪里拉个小便之类的,现在看到赵大土进来,她眼前马上一亮,但没一会儿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赵大土看她的那个眼神,怕是厌恶至极吧。
是啊,他说过他喜欢的人是夏大宝的,现在娶了她,那夏大宝就娶不成了。
阿香再想到夏大宝说过的话,觉得夏大宝铁定是看不上赵大土的。
可为什么人家夏大宝就可以把赵大土的为人看得这么清楚,而她就不行?
也怪自己平时性子太内向了,娘又从来没有教过她怎么跟村里面的人打交待,夏大宝就不一样了,她有那么好的爹娘,她爹娘又什么事情都让夏大宝去处理,连去县城卖荔枝都让她一个人去,所以夏大宝又怎么可能不懂看人。
阿香觉得,自己跟夏大宝之间,就像一个生活在阴天里,一个生活在阳光下。
赵大土进来后,只换了一双鞋,看到阿香在看他,他不由地骂了一句:“你别老看我,你那么喜欢住在这里,那以后这房间就给你,我反正是不会再碰你一下的。”
阿香“腾”地站了起来,眼中噙着泪水,泪眼婆娑地看着赵大土。
前一阵子那个送她香粉,替她砍柴,说话温柔的赵大土,果然只是一个骗人的人。
“你看我也是这个样,你也不照照镜子,我赵大土会喜欢你这么一个贱货?”说完,赵大土转身就出了门,房门被他甩得“砰”地一声响。
阿香抖了抖,只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被洒上了一层灰。
……
除夕夜。
村里的孩子们都比较皮,早早地就在村子里面放鞭炮了,田小贝关了药铺的门后,就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
又要过年了。
过了年,他又要长一岁了,而自己的爹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他们被关在牢里,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过年?牢里是否会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里给犯人们加鸡腿。
还有,爹娘现在只是被罚关十年,可大牢一向阴冷潮湿,他们是否可以扛得过去?会不会在期间被改叛到别的地方,例如下放到偏远地方干杂役什么的?
他觉得自己太没有用,救不了爹娘,只能窝在这小村子里面当一个小大夫,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片瓦,现在除夕夜了,还要到村长家里去吃饭。
于是就这样恍惚地走回村长家里。
因为是过年,所以村长的三儿子伍冬冬也从城里面回来了,田小贝一回到门口,伍冬冬就笑着过来迎他了:“小贝,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大伙儿都等你吃饭呢,今天是这一年最丰盛的时候了,鸡鸭鱼猪肉都有。”
伍冬冬正拉着田小贝往饭厅里面走,但那牛氏正好把砧板从院子里面抱回去,经过田小贝身边的时候,她不由地骂了一句:“干活的时候不见露面,吃饭的时候倒是挺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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