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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锴本想借整顿市场之名请赵翀来对付朱赢,结果派去崑州的人回来说赵翀并不在崑州。爱字阁 m.aizige.com
李承锴无奈之下只得找户部官员过来,准备成立官办商铺来分散众鑫商会对市场的控制权。
此事自然瞒不住朱赢,她也毫不在意。
她自己有船,有整个大旻做她的供货市场。李承锴若是也去大旻采购,运费首先就比她高,若不如大旻采购,那成本……
李承锴很快就会知道,她朱赢之所以能开创今日之局面,可不是单单靠她琅琊王世子妃和大旻公主的身份。
那么多日日夜夜的未雨绸缪殚精竭虑,分析形式琢磨人心,她一个不受欢迎的下嫁公主,才成了如今可以直接与他这个缅州之主叫板的世子妃。
若是凭他一个突发奇想就能被打倒,她的根基未免也打得太不牢靠了。
正月初八,穆小峰成亲,朱赢带着鸢尾和凌霄去喝了喜酒。
看到一身喜服丰神俊朗的穆小峰,凌霄也只淡淡笑了笑,并未说话。
朱赢去新房看了新娘子,温婉小巧的一个女子,未语人先羞的那种,和凌霄完全是两种人。
凌霄送了几匹满庭芳生产的绸缎给她,算是她香囊手帕的回礼。
坑女大帝果如朱赢所料,得了李承锴的回复之后,一直拖到二月初才发来檄文商讨缅州援军之事。结果二月中旬,猋族打出了休战旗帜。
此番交战,猋族占领了崑州与缅州北部交界处的新月平原。这是一个狭长地带,不大,面积大约也就五百多平方公里。如今三方的地形,就好似猋族钉了个楔子在崑缅两州之间一般。
朱赢甚觉不解,占领这样一个只要崑缅双方一个夹击就能夺回的地方,到底有何意义?难道就为了延长三方的边境线?
不过这也不是她该考虑之事,因想着备孕,朱赢从年前就开始仔细调养,到了三月上,找大夫把了脉,确定身体没什么问题,她便准备去陇北找李延龄了。
穆王妃自是支持的。
年初时文静姝给李延年生了个儿子,如今三个儿子只有李延龄一无所出,加之李延龄快半年没回来了,眼下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李承锴自然也找不到理由反对。
于是三月初,朱赢带着穆小峰等二十人,王府又派了三十护卫,加上凌霄等丫鬟与粗使奴仆,并五十辆装满粮油布匹的马车,一行二百余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新城。
三月,在大旻早已是花红柳绿草长莺飞,而在缅州,却才是冰雪初融草色初显的早春。
凌霄一路扒着马车窗帘看路两旁的沃野千里青山绵延,只觉心胸间也一片广阔。
这世间如此宽广如此辽阔,又何必为了那一个人一件事而作茧自缚呢?
如是想着,再面对穆小峰时,她便不再刻意坦然,也不再无意回避,而是随其自然。
朱赢在一旁看着,甚觉欣慰。
三月下旬,朱赢一行终是到了骁骑营主营所驻扎的下东村,兵士和百姓们都在修葺被雪压塌的房屋。见朱赢一行来了,副将杨英急忙来见。
“世子爷呢?”朱赢问。
“修葺房屋的木头不够,将军带着林郎他们上山砍树去了。”杨英指指不远处的大山。
朱赢的注意点却不在他去了哪里,而在:“林郎?哪个林郎?”
“去年将军在乌蒙村救灾时遇到的一个少年,说是去乌蒙村投奔亲戚的,不料遇到雪灾,亲戚死了,就投了骁骑营。这小子虽然个子矮小身体单薄,却甚能吃苦耐劳,伺候将军勤快体贴,为人也孝顺,独自赡养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娘。将军对他甚为照顾。”为了给雪中送炭的世子妃留个好印象,杨英说得十分详细。
听到这个“林郎”居然有个双目失明的老娘时,凌霄扭头看向朱赢。
朱赢面不改色,只微微笑道:“哦?世子爷那般直来直去的性子,还会照顾人?”
杨英恭维道:“将军自与世子妃您成婚后,性格温和不少。若换做以前,林郎这样体格的,他根本都不会收入骁骑营,更别提让他贴身伺候,还拿自己的伙食份例补贴他们母子俩的生活了,这都是世子妃之功。”
朱赢眯眼:她之功?说得好,可不是她之功么。
杨英见她表情有些不对劲,正欲询问,朱赢却又换了一副和蔼的面色,对杨英道:“我带来之粮食布匹你先收好,别告诉将军我来之事,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杨英连连应是,恭送朱赢去了李延龄的帐篷。
“公主,肯定是许琳琅这个贱……”一进帐篷,凌霄便攥紧了拳头怒不可遏道。
朱赢拍拍她的肩,笑道:“生什么气嘛,人既然都粉墨登场了,咱们看着便是。若是好看,给几个赏钱,若是不好看,便砸了她的场子。”
凌霄愤愤然地闭上嘴。
朱赢环顾四周,整个帐篷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餐桌上碗筷洁净且干燥,盖在上面那块青色的布大约是用来挡灰的。书桌上笔墨纸砚各在其位,桌角还放着一只养着紫色野花的小瓦罐。床铺之整洁自不必说,就连衣服和裤子都分门别类,叠得整齐划一。
朱赢随意抖开一件衣服,便见袖口磨损处的针脚细密平整,缝得结结实实。
她唇角勾起讽刺的微笑,将衣服一丢,回身吩咐凌霄:“把床上的被褥床单全换了。”
一个时辰后,帐外隐隐传来李延龄的说话声。
歪在床上小憩的朱赢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来,伸手摸了摸发髻,见没乱,便伸手捋了一下额角碎发。
帐帘一掀,李延龄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年,一抬眼看到朱赢坐在床沿上,两人一时都怔住了。
少倾李延龄回过神来,眼眉一时都被欢喜淹没,嘴咧得快到耳朵根,大步上前,一声不吭就把朱赢给拥怀里了。
虽是不言不语,但那份迫不及待如获至宝的激动与情意,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朱赢听着他胸腔间传出的激烈的心跳声,微微睁开双眸,清亮而凌厉的目光宛若实质般一下就从林郎,或者说许琳琅的眼中直射她的心里。
许琳琅如梦方醒,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一时间面色如土,近乎仓惶地转身往帐外奔去。
然而帐外却也并非她可避之处,她前脚刚出帐篷,后脚就传来了凌霄难掩厌弃的嘲讽声:“哟,这位小哥怎的这般面熟呀?”
李延龄此时此刻根本无心关注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略略放开朱赢,伸手捧着她小脸,带着些不可置信的兴奋问道:“你如何来了?”
朱赢抬眸看他,一双美目似笑非笑:“来给你治疗眼疾啊。”
李延龄疑惑地一蹙眉,恰帐外传来许琳琅嘶哑的呼救声:“将军救我!”
李延龄迟疑了一下,但终究还是转身出帐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小峰的手下押住了许琳琅。
“穆小峰,你做什么?”李延龄问。
穆小峰为难地看了看跟着李延龄出来的朱赢,拱手作礼实话实说:“回将军,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将军救我!”许琳琅看着李延龄急切道。
李延龄回身看朱赢。
朱赢略略抬起玉琢般的下颌,眼角斜斜一挑许琳琅,问李延龄:“要救么?”
李延龄看着她挑衅的模样,有些无奈,问:“你一来便押住我骁骑营的兵士,是为何意?”
朱赢淡淡笑道:“哦?我倒不知,原来骁骑营还收女人当兵?”
李延龄如遭雷劈,愣了半晌才回过头去看许琳琅,却见许琳琅泪流满面,一双黑浸浸的眸子哀怨地看着他,却并不为自己辩解。
朱赢伸出一指抵着李延龄的胸将他推开,语气不善:“起开!你的账我待会儿再来跟你算!”
李延龄目瞪口呆地看着朱赢着人押着许琳琅进了一旁许琳琅的帐篷,过了半晌才木呆呆地问穆小峰:“林郎是……女人?”
穆小峰同情地看着李延龄,道:“回将军,据属下所知,她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李延龄:“……”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许琳琅的帐篷里,朱赢环顾一下她男人一样的生活环境,又看看她被晒成麦色的脸庞,拎起她袖子看了看她的手,那手粗糙干裂,指腹上都磨出了茧子,哪还像是女人的手?难怪乎李延龄会被她骗过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原来你心中的高处,是在这儿。呵,与自己心仪的男人称兄道弟是种什么感觉?快活么?”朱赢问。
许琳琅咬着唇低头不语。
朱赢绕着她走了一圈,最终在她面前站定,两指捏住她下颌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问:“怎么不说话?他不曾帮你说话让你心如死灰了?还是嗓音太难听,不好意思开口呢?”
许琳琅头一扭,从她微凉的指尖上挣脱下来。
凌霄怒道:“公主,这般恩将仇报的贱婢,您跟她废什么话,直接发落了清静。”
朱赢摇摇手指,道:“看看人家为了亲近世子,都把自己毁成什么样了?这哪还是当初你我认识的那个水灵灵的许琳琅啊?如此情意,实在叫人感动。况且这几个月她将世子照顾得这般好,我谢她都来不及,发落什么?”
“你不用这般阴阳怪气,既然落在你手里,随你发落便是,你总不敢杀我。”许琳琅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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