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期脸色一沉,忙揽住久姚。久姚被吓得怔住,见干瘪枯瘦的脑袋掉在地上,两只眼睛还不甘的大睁着,如瞪视厉鬼那样瞪着久姚,在地上滚了几个圈,便脏得辨不清面目了。
那卫士一见久姚被吓呆,顿时颤抖的跪在地上,使劲给夏帝磕头。
夏帝睨着他吼道:“废物,竟然惊吓到孤的阿久……把他拖下去砍了,给孤的阿久以死谢罪!”
“大王,大王饶命啊!”卫士凄厉的哭喊,一双臂膀毕竟被他的同僚们拿住,身子被拖行。
久姚连忙镇定下来,强忍住惊骇和恶心的感觉,笑着对夏帝道:“大王且慢,他没做错什么,还请大王不要罚他。”
“这不长眼睛的废物惊吓到孤的阿久了!”
“我并未受到惊吓,方才只是在想,今日在这喜庆的赏花宴上见了红,岂不是喜上加喜,不知接下来会否有什么喜事被呈递到大王的面前。”
说完这话,久姚在心中苦笑,不知该不该佩服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和这残暴的帝王待久了,承受血腥的能力也渐长,自己尚且如此,妺公主往后又会变得如何?
夏帝一挥手,示意饶了那卫士,卫士立马又是磕头又是立誓,望向久姚时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赵梁在夏帝近旁站着,见久姚这般得势,眼底一暗,指着虞期道:“大王你看,当初戏弄王师的那个刁民居然跟阿久姑娘凑得这么近,前来王宫不让人通报,见了大王也不行跪礼,此人其心可诛。”
久姚也不准备再忍赵梁了,嗔道:“赵大人一双眼睛白长了是不是?岷山君可是天帝亲自册封的天仙,屈尊驾临凡世了还被你这样中伤。赵大人辱骂仙家,也不怕惹来报应?”
赵梁吓了一跳,暗恨偷鸡不成蚀把米。夏帝不悦的瞪他一眼,他赶紧灰溜溜的把头低下,嘴角却扯开了无比狰狞的线形,恨不得化作一面弯刀剜在久姚身上。
虞期似笑非笑道:“小人得志,我又怎会与他计较。”边说边在久姚的腰上轻轻揉了揉,揽好她,转身就走,“久久的衣服脏了,我带她回去换一件。”
以虞期的身份,施个法术还久姚一件完好的衣裳不过是举手之劳,可他却带久姚走,久姚心里涌入一股暖流,她猜到虞期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才寻这个由头,将她带离这个血腥的地方。
久姚抱以感激的一笑:“虞期,谢谢你。”边说,心里又想起昨夜在地宫的种种,不禁看向赏花宴那边的夕儿。现在周围都是人,夕儿又是老祖宗的身份,她和虞期真没法再审问她了。
“久久,还好吗?”虞期出声,召回久姚的思绪。
“我没事。”久姚回神,说:“夏帝便是那样残忍的一个人,我有心理准备。我只是害怕,怕妺公主在这里待得久了,会变得和夏帝、夕儿他们一样。”
“担忧也改变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惹得自己更不快罢了。”虞期叹道:“我理解你的心情。”
“这些我也知道。”久姚闷闷应道,感受到衣服上的血凉凉的蜿蜒进她的皮肤,她又忍不住回头,见那下大夫的尸身和头颅已被清理走了。她酸涩道:“我应该再留一阵的,好歹也为那下大夫争取个厚葬,他分明是个忠心耿耿的谏臣,却死的这样惨……”
一道苍老愤怒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久姚的话:“又是个红颜祸水,有施氏真是养出了两个好公主。”
久姚一愣,虞期已揽着她停下。只见两人前方走来个垂垂老者,银白长发随着他颤颤巍巍的身体而轻轻飘动。
他目光如炬,盯着久姚道:“大夏民不聊生,你还将血光之灾当成是见红的喜庆。无怪乎古人常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上来就泼了这么一盆凉水,饶是虞期也极为不悦。他语调微凉,对老者道:“我记得适才你也在场的,就算是看不下去提前退场了,也该看到久久说那番话是为了救人。久久是不是妖孽,你不清楚么?”
老者道:“岷山君,老夫敬你是一方仙神,但现在是老夫在和这有施氏的妖女讲话,你没有置喙的资格。”
虞期冷冷言道:“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小娃儿。”
老者轻哼,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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