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挥虎虎生风的花宏熙惊觉自己的失态,然面对三人灼然热切的目光,神色一僵间不禁眸光微闪。读爸爸 www.dubaba.cc
“阿熙可是知道什么了?”深深的瞥一眼他那闪烁不定的眸子,柳眉紧蹙成峰的李瑾芸眸光极为锐利。
“……呃?”略发尴尬的正了正神色的花宏熙一把抹去惯常的吊儿郎当,神色肃然了几分的正色道,“如若本少主所料不错的话,多年不孕的皇后最近一年内接二连三有孕在身,怕也是用了手段的。”
“你是说她也服用了苗疆秘药?”丰俊苍深沉锐利的眸子陡然一寒。
花宏熙微微颔首点头,“不离十。”
“……所以她才那么急着将已有身孕的李诗琴掳走,为的不过是她腹中的皇子。”美眸微眯的李瑾芸瞥过眉头打成死结的花宏熙,再看向漠然冷肃负手而立的丰俊苍。
“呃?还真是心机颇深到令人发指啊。”盎然恍悟了什么的欧阳淑婉愤愤然的扬声道。
相视凝眉的三人神色凝重间更添一丝晦暗,而就在气氛陡然凝固之际,匆忙而来的程林拱手行礼。
“禀王爷,大将军请您到正书房有事相商。”
“好,这就去。”
虽是如是说着的,但深邃锐利的瞥一眼暗自松了口气的李瑾芸刚毅的剑眉微动,但终究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给以无声的安慰,便同程林大步而去。
却说当丰俊苍颀长的背影方才消失,眸光几多闪烁的李瑾芸便是忙不迭同正要埋首草药中的欧阳淑婉招手道。“香巧去大舅那里请脉都许久了还没回来,婉婉可否替本妃去看看?”
“好啊,那我去了啊!”
不疑有他的欧阳淑婉同她俏皮的眨眨眼睛,无视花宏熙无比纠结的脸色便蹦蹦跳跳远去。
“……婉婉心性不定,本少主也去帮忙看看。”
说着便要飞身遁走的花宏熙却是被拦了个正着,觑一眼李瑾芸那意味深长的眸子,猛然抽吸间不禁抖着唇角咕哝道,“本少主早就说过,那苗疆秘药效果极不稳定的说,王妃您不能为难本少主啊……”深知她将人都给支出去定是要刑讯逼供他的花宏熙莫可奈何的耸耸肩。
“你慌什么,本妃又没说要你现在给本妃调制那药,不过是想问问你皇后如此谨慎,以你之见,可能判断出什么?”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半晌的李瑾芸水灵灵的眸子中漾满了疑惑与凝重。
“……呃?那还能有什么好猜的,左不过是胎像不稳,而她前不久才滑过胎,更是说明她耐受不住那苗疆秘药的强烈药效,随时都有滑胎的可能。”说着都忍不住愕然一怔的花宏熙唇角微僵,猛然膛大了眸子的瞪着同他微微颔首的李瑾芸,顿时冷汗涔涔。
而不若书房中相视凝眉的两人心思陡然一沉,院子中的大树间,藏身其中将两人的对话清晰的听在耳中的某人刚毅的剑眉微动间,却是神色一松的旋身飞掠而去,直叫趴在屋顶将一切看在眼中的章睿喟然长叹,王爷对王妃还真是用情至深呐!
前院正书房中,自校场匆忙赶回来便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的苏瑞德一见到姗姗来迟的丰俊苍,脚步一顿间浑浊深沉的眸子闪过一抹凝重。
“外公这么急色匆匆,可是出何事了么?”将他神色间的那抹深沉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丰俊苍刚毅的剑眉微挑。
而对于他开门见山的问题,驻足凝眉的苏瑞德却是未语先叹,相携在圆桌旁落座,顿了片刻方才面色凝重的道,“太后与皇后差不离就要到了,老夫此前虽有担忧,但毕竟丞相纵然野心膨胀,也尚还左右不了我南疆的任何决策,不过,若是带着数万大军的丞相抵达南疆,以阿苍的睿智该也能猜到丞相寓意何为。”
“夺兵权!”面色清冷的丰俊苍淡淡道。
“哎,如若他真是贤臣猛将倒也就罢了,但前不久他们父子夺王将军的兵权却是被敌军以少胜多击溃失守京城,便不难看出他们根本没有带兵的经验与天分,老夫实在是担心,担心我南疆兵马枉死在他们父子手中而无能为力啊。”
说着都不觉眸光深邃凝重了几分的苏瑞德定定的凝望丰俊苍良久,而深知他话中深意的丰俊苍锐利冰寒的眸子透着森然冷肃的凝重,但却是沉默不语的任凭他默默打量。
“……所以老夫恳请王爷担负起我大周百年基业的重担!”深知响鼓需用重锤的苏瑞德字字铿锵。
“……这恐怕不妥吧?”寒眸微闪的丰俊苍眯一眼恩师眼中的厚望,但却是有着深深的顾虑。
“王爷莫要再顾虑其他,其实这也绝非老夫一人所想,更是诸位副将的一致意见……”将他神色流转间的顾虑重重看在眼中的苏瑞德不置可否的接着道,“况且,待到丞相他们抵达怕是就晚了,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断了他们的非分之想!”
“……不过,本王依旧是苍王!”虽然点头同意接手兵权,但心意已决的丰俊苍却是固执己见的坚持到。
“这个无妨。”终于是松了口气的苏瑞德只想着不能逼他太急,否则定会适得其反,却是哪知他一时的大意导致多年以后都悔不当初的捶胸顿足,不过,那都是后话。
然却说前院正书房的所发生的一切方才落幕,客院书房中揪着花名册默默垂眸的李瑾芸便已然自花神的口中得知一切,唇角微扬间讪笑扬眉,还是久经沙场的外公最为老辣!
而就在李瑾芸的心思流转间,端着茶点悄然推门而入的香玲却是打破了一室的静谧安宁。
“王妃,奴婢刚刚去厨房端茶点,听西客院负责洒扫的婢女阿红说江氏刚刚同老爷大吵了一架,甚至还险些打起来呢。”站定圆桌旁边摆放茶点的香玲边浅笑盈盈的嘀咕道。
“哦?怎么没打起来?”心情极好的李瑾芸缓缓起身行至圆桌旁,掂一块桂花糕小口咀嚼间略发揶揄的笑问。
“呃?”满头黑线的香玲不禁苦笑摇头,“王妃您还不盼点好的啊,他们以客人的身份来大将军府上,这才刚刚住下就打起来的话,还不丢了王妃您的脸面啊?”
香玲极为不可置信的瞥一眼满不在乎的同她挑挑眉的王妃,斟了杯茶双手奉上,顿了良久,方才接着道,“当然是被老夫人给拦下了啊,不过,据阿红说,江氏好像咒骂王妃与大夫人还有二夫人来着,也还真是有够无耻的说,她可是逃难来投靠的,居然还敢对主人家不敬,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人家自认为身份尊贵,还盼着她的女儿有朝一日能做皇后呢……”轻啜一口热茶,对于香玲的一肚子憋屈不以为然的李瑾芸凉凉道。
“耶?”猛然一窒的香玲抖着了半天唇角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还真敢做白日梦啊!”
噗嗤一笑的李瑾芸不觉莞尔,可不是白日梦么?
在两人的谈笑风生间,大步而入的丰俊苍略发怀疑的瞥一眼同他相视但笑的李瑾芸。
“你们在说什么?”
“还不是说江氏喽。”递一块香甜软糯的桂花糕给他,唇畔生辉的李瑾芸淡淡道,“刚刚在大厅时,大舅母与二舅母刻意无视她的存在,彻底激怒了一下心高的她,这不我们前脚刚走,她便同父亲吵了起来,甚至还惊动了祖母给他们拉架去,虽然掩饰得够快,但哪里能逃过那些个最爱八卦的婢女的嘴啊……”
“甭理她。”说都懒得说的丰俊苍抬眸瞥一眼垂手恭立的香玲,深知自家主子定是有话同王妃聊的香玲便是连忙福身而退。
卡啦一声房门关上的声响传来后,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的李瑾芸便是浅笑盈盈的道,“恭喜阿苍终于肯走出心理的阴影接手大局啊。”
“……呃?你怎么知道的?”对上她那洞若观火的水眸,寒眸陡然一眯的丰俊苍神色一僵,“难不成是花神?”
原本愉悦的心情被他那么一打断而凉了半截的李瑾芸尚不及回神,便被他接下来的话给惊愕到哭笑不得。
“该死!本王一定要将府上的所有花草都给它拔秃噜了!”早就心有忌的丰俊苍周身满是肃杀之气,直叫惊觉有异但为时已晚的李瑾芸唇角微僵。
而莫名躺枪的花神更是在两人看不到的角落中直跳脚,为何受伤的总是他?
傍晚时分,分别探望过大舅与二舅的李瑾芸纠结着眉头同香巧一同在花园中漫步,而远远跟着两人的章睿却是忽而耳朵一动,果然不消片刻功夫,便见急色匆匆追了上来的苏志祥大步流星奔来。
“芸儿。”
“咦?三哥不是要去校场么?”
被他的呼唤所摄猛然驻足凝眉的李瑾芸眸光微闪,但见一袭淡青色长袍的苏志祥左顾右盼良久,忽而大手一挥将她拉假山后,独留在风中凌乱的香巧与错愕凝眉的章睿面面相觑。
“三哥,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略发狐疑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靠着坚硬的假山后背隔得生疼。
“娘与婶子都不许我向你提,不过,眼瞧着爹和叔叔备受折磨,我这儿子的实在是于心不忍……”满目惆怅的苏志祥纠结着眉头却是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三哥,芸儿都知道,看着大舅和二舅饱受蛊毒的折磨,芸儿心里也急啊,阿熙与婉婉虽然医毒双绝,但却唯独拿蛊毒没得办法,也只有闯苗疆一条路了,但三哥身为武将定该是深知不打无准备之仗的道理。”
很是无奈的轻轻摇头的李瑾芸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阿熙与婉婉还有香巧正在准做准备,眼下只等太后他们到来安置妥当,我们才有机会脱身。”
“哎,怕是等丞相一到,为了稳定大局,我们谁都走不成了啊。”将她坚定的神色看在眼中的苏志祥喟然一叹间极为无力的轻轻摇头。
“……呃?倒还真是有这个可能。”愕然一怔的李瑾芸当即凝眉,垂眸沉思片刻后更是心下一沉,“那就另想它辙,断不能叫大舅二舅再如此下去了。”
“芸儿的意思是?”听出了话中深意的苏志祥眸子陡然一亮。
“或许还得劳动薛……”抚额沉思的李瑾芸正欲说出口的名字,却是被陡然飞身而下的某人所惊扰而打断。
“末将甘愿担此重任,还王妃应允。”单膝跪地拱手行礼的孤狼掷地铿锵。
相视凝眉的李瑾芸与苏志祥愕然一怔,“将军请起,此事还需谋划,待本妃同王爷商议后再行定论。”
“是,末将告退!”再次拱手行礼的孤狼躬身而退。
而直到孤狼人高马大的背影消失良久,面面相觑的李瑾芸与苏志祥方才相视苦笑,他究竟是打哪冒出来的?
却说来去匆匆的孤狼闪身没入后院柴房后,便是连忙同那方久候多时的王爷拱手行礼。
“禀王爷,王妃果然还是打算叫薛掌柜去苗疆,末将唐突打断,虽一时间制止了,但最终还是得看王爷您的啊。”面色微僵的孤狼同临窗负手而立的王爷语重心长的道。
“本王知道,阿芸她自己可能还不知她现在是岌岌可危,甭说去苗疆了,就算待在这大将军府中,都是危机四伏,只是她尚还毫无所觉罢了,将你们调配给王妃为的便是贴身护卫她的安危,而不是陪她涉险,明白?”
“末将明白!”
“记住王妃的事情要随时禀告,本王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尤其要防范老夫人江氏和岳父三人的小动作。”神色肃然冰寒的丰俊苍缓缓转身回眸,同微微点头的孤狼再次重申道。
“是,末将遵命!”深知王爷是顾虑王妃安危的孤狼连忙拱手领命。
“记着,有什么消息在这里传递,其他地方都不可以。”扫一眼被整理得空空荡荡的柴房,眸光中闪过一抹幽光的丰俊苍淡淡道。
“是!”连忙拱手领命的孤狼满腹狐疑,好好的书房与议事厅都不选,王爷究竟为何偏爱这被清空了的柴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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