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廪都那边现在看上去一切正常,七皇子的声势也在如咱们预想的那般不断壮大,但是——”窦存良道,“我觉得,二皇子那边要动手了。”
“大人何以如此说?”宫明月挑了挑眉,问道。
“公主,这段时间以来,皇上对我是越发的倚重了。你知道的,左右两个丞相之间,一向都是此消彼长,我被皇上所倚重,就代表着李康荣被皇上所疏远。尤其是这次镇南王和河间王上书请封莫姑娘的事情,更是让皇上和李康荣之间的嫌隙达到了从未有过的程度。”
“我明白了。”宫明月道,“李康荣是二皇子一派的核心力量,眼见着他不断失势,二皇子一派坐不住了,他们想要在他彻底失势之前动手,这样,有些可以利用的还能利用到。”
“公主睿智。”窦存良赞叹道,他只说了寥寥数语,她就已经窥破内情,这份心智,绝非一般人所有。
“那他们现在可是已经有所动作了?”宫明月又问道。
“我离开廪都之前,国子监新任祭酒左天遇上书皇上,恳请皇上册封太子。这个左天遇,看上去无别无派,和谁都不沾边儿,但实际上,他是二皇子的人。”窦存良道。
“那皇上是什么反应?”宫明月道。
“皇上能是什么反应?自然是气得不得了,但是没办法,左天遇拿出了祖宗礼法来,皇上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忍了,只说立储一事关乎社稷,不可轻易定夺,还需考量,便将此事压下了。”窦存良道。
“如此一来,二皇子一派的人应该都很失望吧?”宫明月道。
“可不是?”窦存良道,“所以过了几天,我在带着圣旨前往河间的途中,收到了手下人的飞鸽传信,信上说廪都城里开始突然兴起一则流言。”
“什么流言?”宫明月道。
“就是安王世子其实是皇上的私生子,皇上之所以一直不立储,就是为了到时候将皇位传给他。”窦存良道。
“这流言,以前不是也传过,但被梁宣帝和安王以铁血手腕镇压下去了吗?”宫明月道,“如此看来,定是二皇子一伙人重新煽风点火。”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让手下人去仔细查查。后来手下人又传信告诉我,说他们发现,在背后推动这则流言四处传扬的,除了二皇子的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伙人。”窦存良道。
“三皇子的人!”宫明月没有任何迟疑的答道。
“这个我手下的人没有查出来,只说是一股神秘势力,不过我想,应该就是三皇子一伙无疑!”窦存良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倒是打得好主意!”宫明月讥笑一声,“不过无所谓,他充其量也就是个螳螂而已,真正得利的,还是咱们这只黄雀。”
“不错,所以我并没有让手下的人去制止,反而告诉他们,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推波助澜一把。”窦存良道。
“如此甚好。”宫明月道,“就是皇上和安王,此时此刻怕是早就焦头烂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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