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话音刚落,这小子,便一个健步冲上去,手榴弹拉弦,一股白烟冒出,他急速奔跑,守卫一见罗刹顿时大叫,“有人!快攻击!”与此同时,“咚!”手榴弹炸响。
我不敢耽搁,抄起家伙什,迈开腿向着卡修斯奔去。
飞镖纷纷划破空气,不多时几个打算攻击我的守卫便被放倒,我一路向前,啊,这辈子似乎也没跑的这么快过。
终于来到卡修斯牢房前,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身影,没有期待中再次相遇的会心微笑,而是视觉的震撼和内心的痛苦,他被铁链牢牢,成“大”字型锁在墙上,动弹不得,浑身上下血都满了,一汩汩的顺着身体往下淌,不管是对于人,还是精灵来讲,这都是最难受的捆绑姿势。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心疼的要死,他在这里一定受到不少折磨。要是我能快一点过来,他也许就不会……
“卡修斯,卡修斯,醒醒,是我!”我巴望着铁门,他没有反应,显然神志不清一味地垂着头,我见势不好,轮起佩刀一下下的砸着那铁门上该死的锁头。
该死,锁的太紧!
我又大力一砸,那门终究是开了。
我即刻冲进去,马不停蹄的狂砸束缚在卡修斯身上的铁链,“当,当。”到底是我杀红了眼,爆炸的喧嚣里再也听不见,这么一下一下,他的左手才解脱。
卡修斯终于被震醒,他勉强抬头,看到我,再熟悉不过的青蓝的眸子盯着我有些发愣,“小蝶…真的是你么…”
“是!是我!”太好了,清醒了就有救!
“卡修斯你看着我好么,不许睡。”我拍着他迷迷糊糊的脸,“你个傻子,睡着了兴许就醒不过来了!”他这才清醒些。
就在我玩儿命的狂砍之际,卡修斯忽然对着我高呼,“小蝶!身后!”
我猛的回头,只见一巡逻兵挥舞着佩刀冲我奔过来,大刀片当头砍下,我急忙忙一躲,他这一刀砍空,我顺势横过佩刀冲着他腿就是一个横扫,却被他跳起避开,卡修斯腾出左手,攻击波勉强发出,“咚!”
一击爆头。
“他身上,有钥匙…”卡修斯堪堪说出这句话,便再没有力气。
钥匙?我赶紧从死尸身上摸索,从他腰间找出一串铜钥匙。
足足有四十多把,是哪一把啊!一把把的试,还不如直接砍开时间短!卡修斯接过钥匙,自己试着打开腿上的锁头,我拿着佩刀砍锁。
就这样双管齐下,很快搞定剩下束缚着他的铁链。
从墙上扶起卡修斯,转头招呼罗刹撤退,“罗刹!撤!”
三十个守卫,罗刹已经送他们去见了阎王,我们仨一刻不停朝着那边的楼梯跑。
与此同时,刺耳的警报声传来,“使命者来了!罗刹卡修斯越狱!快来人!”
说话间,数十守卫举着刀枪棍棒从基地各处冲击而来。
罗刹见势不妙,一拍我肩膀,“你和卡修斯快走!”卡修斯朦胧间见到罗刹,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可此时此刻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已经返回去和守卫们展开厮杀,嘶吼沙哑的可怕。
现在矫情就太磨叽了,我架起卡修斯登上楼梯的第一梯台阶。
我俩使出吃奶的劲儿上楼梯,这楼梯比想象的长,直登的我是腿脚酸痛,我咬紧牙关,不少追兵越过罗刹的封锁线,很快朝我们跑过来,我抬腿登下一个,又上来一个,一看玩儿不起了,再不走就都要完蛋,蹲下示意,“卡修斯,我背你!”
背上的他并不是很重,这段日子他一定受苦了,我不再多想一股脑儿的上楼,罗刹还在火拼,我不能胆怯。
黑暗的出口近在眼前,隐约可见黎明的曙光,我看了下时间,凌晨五点。
瞬间,全身似乎被注入无穷无尽的力量,我头也不回闷头儿冲出出口。
再度抬头,这里不是小秃山包,而是小区的后门。逃生之门,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木板子,底下,是黑漆漆的洞口,这就是刚才的出口。
我低头想让罗刹赶紧上来,刚一猫腰,火舌“噗——”爆喷而出。
把我吓的登登登后退好几步,登时心脏狂跳,“轰隆轰隆…”轻微的一阵轰隆声,木板子下,那助我们逃出生天的洞口,狠狠的关闭了…“轰——咚——”这是爆炸的声音,整个地面抖了三抖,便沉寂了下来。
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像是普通的草地,可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会知道,底下别有洞天?!
罗刹……
我和卡修斯一同沉默了。
我们倔强的想等他出来,等他告诉我们,他已经干掉所有的机器人了,可这句话,或许永远也等不到了。
“小蝶,罗刹恐怕上不来了,刚才的爆炸……”这阴谋刚刚开始,就阵亡了一位,我们甚至,连他的尸体都看不到…罗刹…
事情还没结束,哭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好好活着才对得起死去的罗刹!
我架起卡修斯,“别说了,省些力气,我带你回家。我父母不知道我出来救你,所以我打算瞒着我父母,因为他们一定接受不了你的存在,你先用能量止血。我们得快点,现在快五点半了,天一亮就会有人来,看到你这外星生物会吓死的。”
我俩悄无声息的回到我家。
我慢慢慢慢的拿钥匙打开门,尽量没有脚步声,架着卡修斯窃贼一般进入我的房间。
关上房门。
我为不让父母发觉,便快速处理这次冒险的痕迹。
如果说用生命去冒险是梦境,地球平静的生活是现实,那么,梦境和现实同桌而坐是怎么讲?卡修斯张口想说什么,然伤口的阵痛让他有些说不出话。
我压低声音,“卡修斯,有什么话,有什么事,休息好了再说,我的小背包里有些药和纱布,你看能不能用的上,今天先睡我的床。我父母来了就摇醒我。”
“那你呢。”
“我睡地上就行,你是伤员。”
见他躺下,我把毛巾被递给他,“还是盖一下伤口吧,清晨还是有些凉的。”
躺在地上,强烈的疲惫感才涌来,伴随着一股,难以接受的难过。
在安逸的世界是,这种感觉很难感受到——是失去战友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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